第60章 疯子
“什么怎么说?”蓝毛伸长脖子,“你家这小跟班踩我一脚的事还没找你说呢!靠!”
“有这回事?”孟子转头,跟个家长一样语重心长,“你知道的,我护理不护短。”
“是他咒你在前,也确实是他打我在前,我这是鸣不平,就没忍住打了过去孟哥,对不起。”李胖子小声嘟囔着,虽然右脸烫的很,也还是没忍住扯着肌肉说。
“嗯。”
孟子几步走到蓝毛身前,蓝毛的身高只到对方的肩膀,仰起脖子看久了也酸,揉着并且趾高气扬着说:“嘿,皮衣,我告诉你,现在进了这游戏场地,就是我们【猎鹰队】说了算。”
“你,你们,你们三个,都要认清事实,那就是依附我们,讨好我们,你们才能活下去,否则,你们中谁生谁死,那都是我们一句话的事情,懂了吗?”
孟子挑眉,不喜不怒道:“【猎鹰队】?”
“是啊!怎么?名号响到怕了吧?”
肖有为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都坐在长方桌子静静坐着,看起来是在休息,其实闭着眼比谁都明朗清楚。
看来是习惯了他们嚣张跋扈,只要是不触及到自身利益,是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的了。
这倒是也好。
肩膀被推了一下,孟子往后退了一步,视线看向左边的肩。
蓝毛啧舌道:“看看这一推就倒的样子,他们还说你是【队长】?呸!屁的队长?要论队长,也得是老肖这种强壮有力的,真是拖油瓶。”
李胖子不悦,“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游戏开始了吗你就这么急着给一个人下定义?你这么喜欢下定义,是数学从来不挂科吗?”
“你!”蓝毛瞪眼,“你个死胖子!”
“我是胖,但我是吃你家大米还是吃你家五花肉了?!”李胖子捏着拳头,心里那团火早就按不住要喷出来,“你个瘦鸡,别是家里揭不开锅了!”
眼见着双方就要打起来,孟子走到中间,抓住蓝毛举起来的手。
“他妈的”发现拧不开这只手,蓝毛气吼,“给老子撒开!不然连你一块打!”
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叶雨在听到这句话后,觉得像是在哪里听见过。
一番思索,还不等自己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孟子已经皱紧眉,冷冷道:“你知道上一个这样跟我说的人,现在是什么下场吗?”
“我说过,我是一个讲理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如果是胖子的过错,你要打要骂我都不会管,但是这位朋友,貌似是你先惹事在先,他已经给足你面子,可你为什么不要脸?”
孟子的手越收越紧,骨头都在发出抗议的声响,“如果不要,我可以帮你剥下来。”
“”
蓝毛之外,大家都被这句话震在原地,闭目养神的肖有为也睁开眼望过来。
这句话可以是玩笑话或者气话,可偏偏从孟子的嘴里,听出来的绝非是玩笑话,他甚至已经拿出了别在腰间的一把利刃小刀。
黄毛哥抬手,又不敢贸然上前,好声好气商量,“这位兄弟,大家都是闹着玩的,没必要当真吧?我弟弟天生调皮性子,你大人大量别计较。”
“我计较了吗?”孟子的刀身已经从脸拍到了脆弱的颈动脉,蓝毛弟也随之颤抖,嘴里哭着喊哥。
“别!我请你别伤害他,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他已经害怕地伸出双手。
孟子慢慢低头,凑到耳边,谁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等到松手松刀的瞬间,连滚带爬到不明状况的李胖子面前,又是叩头又是喊祖宗,然后在跪爬着回到哥哥身边,哭声就没停过。
“忘了【规则】吗?”孟子收着刀,像是好心提醒,“不要哭出声,不要让【ta】找到你,蓝毛弟弟这么想死?”
蓝毛吓得赶紧捂住嘴,憋回去的眼泪哽在喉咙,转变成打嗝的声音。
肖有为翘起好笑的弧度:虽然搞不懂【末日游戏】什么时候完结,但每个游戏之间的【规则】应该是没有重复率的。
对方的这句话,显然就是吓吓蓝毛的胆子,让其一天都担心会不会被这里的【东西】找上门。
孟子绕过他们,径直来到桌前,跟肖有为对立而坐,双手环胸,两条腿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地交叠在桌面。
“戏好看吗?”
“我不明白小兄弟的意思。”肖有为微笑着。
肖有为之前的职业不清楚,但这个人的身上透着一股很重的杀气。
虽然交涉不是很多,在【门中门】的时候,孟子就发现这个人很喜欢【观察】,尤其是站在一旁看着一场戏,从头到尾,然后不吭声,不作态。
一山不容二虎。
孟子深谙这个道理。
如果这个人对自己无用还好,要是敢怀着暗算自己的想法……
肖有为倒了一杯水,推到手边,“你放心,没有到最后的那一步,我不会跟你形成对立的关系,毕竟,在游戏里,聪明人比力气人活的更久一些。”
“如果我们合作,我相信谁死我们都不会死。”
“这句话我不完全认同。”孟子冷笑,“是谁死了,我都不会死。”
肖有为之前观察这个人的时候,只是觉得他虽然脑子有些聪明,却也比较孤僻,不好相处,可现在进一步了解,又觉得这个人有些疯。
精神病院的也能参加这种【末日游戏】吗?
肖有为皱皱眉,心里莫名地对他开始产生忌惮,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靠着,寻找着力的点,他笑笑,“也许吧。”
“但我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小兄弟,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到现在为止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杨森还在慢悠悠地下楼,对于他们的争吵都像是没听见一样。
孟子转回视线,锁眉看他,“除了屋中布局。”
屋里的布局都是以木材为主,杨森口中所说的艺展并未看见,有的只是或陈旧或新的手工木艺,就没看见什么别的,或者是用玻璃这种器材遮住的工艺品。
就在这时,杨森来到了客厅中间,带着委婉抱歉的笑。
“各位客人,我的艺展还有两天才会正式开展,在此等候的期间,还请各位不要嫌弃暂时住在这里吧。”
两天后?
孟子摸着下巴:提示【规则】到现在都没看见,也没听到。
上次还能根据【规则】判断出【生死】,可杨森口里所说的艺展要等到两天后,也就意味着在这等待的两天,一定会发生什么。
也许又是丢命的事情。
“怕了吗?”肖有为说,“这次关于【规则】的条例,一个提醒也没有。”
“是吗?”孟子挑挑眉。
肖有为看见他收回桌子上的腿,一条胳膊搭在椅子,目光注视着微笑的杨森,礼貌道:“你好,杨老先生,麻烦问一下在你家需要避免什么吗?”
“”
“这样的,毕竟我是客人,但同样我也是房租交不起的穷人,如果损坏了什么贵重物品,我除了说【抱歉】,别的什么都拿不出来。你提前说,对大家都好。”
肖有为肉眼可见地皱眉:这人就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