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章 要哄
秦父作为秦家家主，手中可用之人可比秦意多多了。
既然秦父这样说，他安心等待新消息即可。
秦意是个很沉的住气的人，回到公主府后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照常上班下班，一有空就去宁安公主面前刷刷存在感。
直到这一日，秦父派人来叫他回府一趟。
“父亲。”
秦意立刻收起了平时的吊儿郎当的样子，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秦父点点头，随后将最新的情报透露给他：“经过我们的调查，你与李姨娘的谣言是陈家人精心策划并散布的。”
听到这样的结果，秦意大为震惊。
“陈家为什么要传这样的谣言，陈永忠虽只是个五品典簿，但毕竟是在翰林院任职，我与他低头不见抬头见，传出我与他小妾有染这样的谣言，对他有什么好处？”
秦父摇摇头，无奈说道：“这也正是我感到纳闷的地方。不过陈家这谣言传的却极为隐蔽，若不是我的人机灵，大概也查不出这谣言的源头竟是从陈家出来的。”
说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追问：
“你说那日你与李姨娘原本是约在茶楼见面，后来却去了春风楼？”
秦意点点头：“正是。”
“是谁找到你并告诉你李姨娘在春风楼的？”
“罗丰，兵部罗侍郎家的大公子。他带我去春风楼的时候，还差点被林玉珩看到。”
听了秦意的回答，秦父一双眉头紧紧拢起。
兵部虽无直接兵马，但却掌管着军队的后勤保障，若陈家真的想谋反，从兵部入手，倒也说的过去。
只是罗奇只是兵部一侍郎而已，就算陈家把他拉下水，也动摇不了兵部的根本。
但……秦父很快想到另一种可能。
“李姨娘在临死之前有没有派人给你送过信或者带过话？”
秦意摇摇头。
李姨娘死的突然，他也是在第二天顺天府立案后才得到消息。
秦父沉默了片刻，然后几乎是肯定地说道：“看来是李姨娘与你联络一事被陈永忠知道了，打草惊蛇，陈家想撤了。”
秦意聪慧绝顶，他立刻明白了秦父的意思：“所以，陈家放出这样的谣言，实际上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给他们自己争取时间，以便处理那些谋反的证据？”
秦父点了点头，他正是这样想的。
秦意急忙道：“那既如此，我们更要抓紧时间查一下，陈家最近都有哪些动作。”
秦父面色一沉，当即招来手下，将查探之事吩咐下去。
说完了陈府的事情，秦意正准备告辞回公主府，就听秦父突然问道：“你与公主之间进展如何了？”
帝后旨意，要秦意与那荣国七皇子同住公主府，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这都多少天过去了，两边都没有一点风声传出。
大家都好像只是晚上同住一个府邸而已，白日里还是各忙各的。
说起这事儿，秦意就忍不住撇了撇嘴，头一次在自己父亲面前抱怨起来。
“我也不明白，这辈子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宁安，她现在看我的眼神里总是透着深深的嫌恶。”
“就好像，我很碍眼似的。”
秦父白他一眼。
“女人嘛，都是要哄的，你住进公主府这么长时间了，可有送过什么礼物给宁安公主吗？”
秦意一愣：“宁安她贵为公主，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话还没说完，秦父一巴掌呼在他头上。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榆木脑袋，平时的机灵劲儿都哪儿去了？我可听说那七皇子送了公主一套价值千金的头面做生辰礼。你可别告诉我，公主生辰你都没想过送礼物？”
秦意心虚地摸了摸额头。他还真没想过。
他和宁安公主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熟悉的就像左手和右手，他知道宁安公主什么都不缺，所以自然也没觉得应该为她添补什么。
就连秦父说的什么价值千金的头面，秦意也看不上。
要知道宁安所有的首饰服饰都是宫中特制打造，万金都不止，何止千金！
但在秦父恨铁不成钢的熊熊目光中，秦意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木木地点了点头，乖巧保证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父亲放心吧。”
秦父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立时下起逐客令：“赶紧滚回去吧，今晚没准备你的饭。”
秦意：……
是亲生的吗？
从秦府出来，秦意并没有立刻回到公主府，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太阳已经开始西落，上京城很多店铺都在准备关门了。
秦意只能在路边的散摊前东看看西瞧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奇玩意儿，给宁安公主带回去。
他想，父亲既然能得到母亲全部的爱，想来他说的话应该还是有一定道理吧。
最终，秦意在一个捏泥人的小摊前立住。
“公子，要捏泥人吗？十文钱一个，十五文能捏一对儿。”摊主热情招呼。
秦意想也不想，丢给他一两银子：“捏一对儿，一个照我的样子捏，另一个……”他看了眼旁边代写书信的小摊，“另一个我画给你。”
摊主动作很快，手艺也不错。
很快秦意便拿着那一对儿惟妙惟肖的泥人回到了公主府。
“公子，您可回来了。”秦意的小厮长明已在公主府门口焦急等候多时。
一见秦意回来，他立刻迎了上去，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小声道：
“公子，小的今天打听到公主殿下前几日曾在西山遇刺。”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小厮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十分谨慎道：“据说是太子殿下有意封锁了消息，连皇上都还不知道呢。”
秦意面露惊色。
连皇帝都瞒着，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可探听到行刺之人是谁？”
小厮微微颔首，然后轻步走到秦意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意听后，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北戎人？还是冲着金吉顺去的？”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声冷笑：“呵，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