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她来了
江边的气氛在晚上变得更加清冷,再加上,这里远离闹市区,江边的人很少,只有依稀几对情侣依偎在一起看着江景,不过,我并伤心,只因我有一把吉他。
今年的中秋节并不如往年一样,原本以为今晚的月亮会又大又圆,但是很奇怪,白天万里无云,可到了晚上,乌云将月亮遮住,天空变得阴沉昏暗,空气中充满着暴雨来临时的压抑感。
我喝得酩酊大醉,以至于站起身来都是一副随时可能倒的样子,我准备拿起吉他在弹一首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我意识不清醒的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声,但我并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只感觉她的语气有些着急,我牛头不对马嘴的回道,电话那头似乎将电话挂断了,但我仍然对着电话说着我的疯言疯语。
说到尽兴处,我抱着吉他踉跄地向江边走去,但脚下来却踩到了一块石头,然后我摔倒在了江边,我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哀莫大于身死。
失神的望着这片如明镜的江水,江上卷起一朵又一朵浪花,哗啦啦的声音很好听,但在我耳中,就是在嘲笑我的无能。
我瘫坐在了地上,从包里拿出一根烟上,然后直接躺在地上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恍惚了起来。
果然,我是一个傻子,曾相信爱情的海枯石烂,所以,我傻傻的站在原地,傻傻的等着秦晏然回来,可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编制的谎言终究会像泡沫一样破碎,而在泡沫破碎之后,我陷入了源源不断的胡思乱想和自我否定的死循环,不断的内耗,直至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
或许,在今天之后,我将会忘记宋西月,我得努力的活着,经过这些年的经历后,我才明白,自己执着太久的东西,早已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
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有几滴水打在了我脸上,好像下雨了。我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身体的活动,今天被赵权打的地方又痛了起来。
可正当我抱起吉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之前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两个醉汉来了,他们看到了我,便一脸凶狠地向我走了过来。
我意识模糊,再加上江边的昏暗,我根本看不清他们几个的脸,我踉跄地向他们走了过去,走到他们跟前时,其中一个略高的人重重地给了我一拳。
我意料不及,身体直接倒在了地上,随后,那个略矮的人蹲下来,伸手想抢我的吉他,我意识虽然不清醒,但我却紧紧地抱着我的吉他,不让他们抢我的吉他。
他们没有抢到我的吉他,向我吐了一把口水,同时,不断用脚踢着我的身体,并向我说着脏话,原本疼痛的身体更加疼痛,我忍着疼痛,转了个身,用身体护住我的吉他。
“呸,你他妈的,让你坏老子的好事,你他妈的,不是爱管闲事吗?不是爱打架吗?”
可正在打我的时候,一个女人出现,对着她们声嘶力竭地吼道:“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再不走的话,可就走不了了。”
女人向我走了过来,想也没有想的挡在了我面前,我看着她的背影,路灯将她的侧脸照着很亮,是林襦,今晚的她穿着一件紫色的裙子,在路灯的渲染下,变得很亮很亮,好像照亮了黑暗,背影又和小时候挡在我面前的样子重合。
两个大汉听到林襦的话后,便跑了,走的时候还对着我说了一句脏话。
林襦直接凶狠地向他们回了一句。
这时,黑压压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哗啦啦的雨声在黑夜里响亮无比,林襦似乎哭了,但雨水将林襦打湿了,我分不清那是不是泪水。
我将吉他背在了身上,艰难的站起身,身上疼痛已经难以忍受了,我迷糊地向林襦的眼睛抹去,试图将林襦的眼泪抹去,可雨实在是太大了,我发现,我越抹越多。
我嘴里含糊道:“林襦你……你来了,别哭了……都不好看了。”
我向前走了一步,可直接摔倒在了路上,林襦心疼的望着我,将我背在了身上,可一个成年男性的体重,林襦根本难以承受,我感觉她走的每一步都在颤抖。
雨声将我们两个的衣服都打湿了,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林如光滑的肌肤,雨声越来越大,而我伴随着这阵雨声,也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只是在醉倒的这一刻,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周天,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受罪了,你放心,以后你绝对不会在是孤单一个人了,我一定不会再一次放弃。”
……
翌日,我躺在床上醒了过来,我随便动了一下身体,便感到了浑身都很痛,痛感让我清晰地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随后,我的表情越来越复杂。
我恍惚了一会儿,想要掏出一根烟抽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条内裤。我只能在床上喊着林襦的名字。
林襦随后走进了房间,并拿了一套衣服给了我,担忧的对着我说:“你身体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回道:“有些地方有点痛。”
林襦立马担忧的说道:“你先别动,我给你擦药。”
我想拒绝,可林襦已经拿了一个药瓶走到床边,红着脸轻声叫我背对着她躺着。
我照做,林襦的手还是和那晚一样的冰,身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使我嘴里不时的发出惨叫,林襦看见我这个样子,神情越来越心疼,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温柔。
擦完以后,林襦又嘱咐了几句,便走了出去。我表情愧疚的望着林襦离去的背影,这种愧疚有我爽约的愧疚,也有其他的愧疚。
因为,在刚刚擦药的时候我注意到林襦脸色很憔悴,眼眶通红,显然没有休息好,却还是想保持最好的状态在我面前。
我穿好衣服后,忍着身体传来的疼痛走了出去,林襦坐在沙发上,看见我,便想要来扶我,我摆摆手,对林襦笑了笑说:“没事,我能走。”
而听见我的这句话之后,林襦的情绪好像突然崩溃了,眼眶更红了,对着我说:“笑,你还笑得出来。”
我走到林襦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我笑着说:“我又不是死了,至于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吗?”
我看向沙发,沙发上放着一包烟,问道:“你这里怎么有烟?”
我拆开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然后狠狠吸了一口,突然,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林襦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多么大的人了,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吗?我看你上一辈子,一定是缺烟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