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担忧
“喂,睡着的人,醒醒吧!”
“是谁,是谁在呼唤我?”
“显露出你的前额你,等着祂对你的第一次祝福,然后就这样等待着,你会觉得充实而自由,在这里与晨雀唱歌吧。”
“我不理解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就让我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等待下去么?”
发声呼唤他的人不再说话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呢?”
“我是侍奉祂的仆人。”
随之的只有无尽的静默,他苏醒了,他以一种超然的方式从那道纯白色的房间里面走出来了,他推开房门等待他的是一片漆黑。一个被光幕包裹着的人坐在一树桩之上,但自己看不清祂的脸。
“你是谁?这里是哪儿?”少年一丝不挂地暴露在祂的面前,他也看见了自己的赤裸的身躯,他有些害羞,拼命的捂住暴露出来的某些害羞的地方。
“你问我是谁?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在守护这道边界,在这里等一个人。至于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某处的边界吧。”
“那为什么要在这里等那个人,他对你很重要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等他,我只知道我爱他,我已经死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我的执念消散不去,被囚禁在这里,我是什么我也忘记了,我只知道在这里一天我就可以等待他的到来。”
“你忘记他的样子了么?”
“没有,他还是个孩子,他是个男孩,但是长得很漂亮,就像是一个女孩子。”
“那他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点,我很爱他。”
“那他爱你吗?”
“我不知道,他太小了,可能还不懂什么是爱吧。”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刚才自己还因为那个奇怪的和自己有关的那个记忆而烦恼,但自己自从走出去那个纯白色的小房间以后,准确来说是看到这个浑身散发着光亮的人之后自己能感受到的只有舒服和安逸。祂就像是自己未曾谋的亲人一样,柔和,但又不失刚毅。任何刺激性的心情感觉只要和祂对话起来都会消失,而且自己不知道问什么,总是感觉自己和祂有着这样或是那样的关系。自己的命运仿佛早就和祂联系在了一起。
“那您认识我么?”
“认识,但又不认识,我的眼睛早就看不清东西了,但我却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刚刚叫醒我的人又是谁?我记得我死过了一次了,是你把我救活的吗?”
“我也不认识他,自从我来到了这里以后,他就随我左右了,至于你,我没有救活你,你确实死了一次了,但在你身上我确实感觉到了与我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不忍心看见你这个幼小的生灵就这样死去,这是我的一个自私的决定。”
“那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在晕倒的一刹那,我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周身几乎所有的骨骼的碎裂,可你说我已经死过了,那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死了,还依旧保存了我生前的记忆?”
“问题的根源在你自己,我不忍一个生灵的凋敝,就瞥视了你一眼,为你赐下福泽庇佑,你自己说的这些东西,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我的肉体已经消逝了太久,我也忘记了尘世中我是否还有亲人存在,但我能看清楚我的内心,我知道,这世间我还有眷恋的人,我的孩子,他没有死。”
“您有自己的后代吗?您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时间过的太快了,我连他的名字我都忘了,太久了,即使他没有死于那场浩劫,他也早就死去了许多年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问这些的,那这里是哪里?您说您被囚禁,您就没有想过出去过么?”
“这是宿命的链条,是祂囚禁了我,我做不到这些,已死之躯,我出去了又能到了哪里?但是有一点我想告诉你,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是个活人,这里是临死之人的留恋地。”
文娘市,此时距离相里胧回到泛泷庄不知过去了多久。南鸲晓,一头黑发的眼罩少女,此时正是夜晚,她这几天很清闲,没有什么任务,她躺在自己租房的床上正在照旧一般想东想西,她晚上没有吃饭,可能是她不饿吧。
“总觉得最近过的有些过于清闲了,组织这么久也没有再下放过别的任务了,前几天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种绞痛感,我这是怎么了,明明这几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啊。”
少女在自己的家里面穿的很随便,上身穿着一个米黄色的睡衣,下身是个米黄色的短裤。她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总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实际上这种感觉自从和相里胧分离以后她就有了,明明两个人也并不熟悉,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闲下来脑海里面就自动浮现出相里胧的样子,想起来他们在那个大商场里面的试衣间里面相遇,相起自己被那个混小子突然觉醒的‘赐力’给冻住,想起来自己被冻住以后那个混球对自己的照顾,想起他拼了命的保护自己,想起他说的那句‘实在不行我把你娶了当老婆’。一想到这些她和这个不熟悉的熟人之间短短几天的点点滴滴,自己就会脸红难受。
“相里胧,你回到了你从小长大的那个家乡‘孤岛’了吗?你在那边有没有危险呢?你会不会想起来琴瞳和我这些人间认识的人呢?”
少女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枕头里面,她一闭上眼睛那个傻傻的长得很漂亮的俩姓傻子就会晃在她的头里面。“哎呀,烦死人了,相里胧你个畜生,你个坏蛋,你个榆木脑袋。”她想了很多自己能想象到骂人的词汇去骂那个不在一个位面里面的人,但她骂了又没有作用,这个没良心的肯定也听不到。她想了又想,毯子都快被她的身子给卷成春卷了。
“烦人!烦人!烦人!你最好活着从你的什么故乡里面出来,别……”她又说不出什么了。
她脱下了自己的左眼那只白色的眼罩,梳了梳自己的头发。“别在里面像我一样染上‘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