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惩戒
云雀让陈大壮先回去告诉他娘，今天在她家中吃饭，下午直接去地里帮忙，只留云雀两人在院里
云乐拿着戒尺可怜兮兮的站在她的面前，戒尺高举过头顶，他低着头不敢去看云雀
他自然是知道阿娘是为了什么生气，明明都答应好了，不管什么事都不能与别人有冲突，受了委屈回来告诉阿娘，阿娘自会去讨个公道，若讨不了公道，也会替自己出气
可今天他没有将阿娘的话放在心上，还和别人打了架，还连累大壮哥受伤了
“手太高，举过头顶”云雀把玩着手机的戒尺没有着急打，反而是低头喝起了茶水，说是茶水，其实就是晒干了的花用开水泡开了罢了，云雀以前就爱各种花茶，来了这里自然是少不了这一口的，一口茶能分十几口来品
这可就苦了云乐了，站久了腿柱子跟着打颤不说，这心里也跟着跳起来了，不知道下一戒尺会在什么时候落下
以前云雀包养那些男生时，这是她常用的招式，不认真读书，一心玩乐，不爱惜自己身体，一共一百条家规，犯了就打，打到不敢犯为止，放在云乐身上依旧好使
“我有没有，说过，不准打架，有事，找我，啊，你是一点没有记住啊”云雀的动作随着话语声动起来，没停顿一下，手中的戒尺就会停下，不过十几下，云乐的手心便红肿起来
眼泪鼻涕也顺着哭声流出来，云雀没有放过他，一共将三十下打完才算是消了气
“知道阿娘干什么打你吗”云雀握着戒尺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仿佛敲的不是桌子，而是自己的小心脏
“知道，可是我不想忍着，他欺负人，我就该打回去，而且他还欺负大壮哥，我错了，但下次还这样”云乐梗着脖子，眼泪鼻涕糊一脸，尤其是那小嘴翘的能挂油壶了
“挨欺负了，打回去没错，可你打不过，还不能低头，只会白白挨打，这是蠢，而且你和阿娘说，阿娘能不替你报仇吗”云雀伸手去点他说额头，云乐依旧抬着个头不肯低头
“哼，打不过我也打，我越低头他越欺负我，我不怕他，他就不敢欺负我了，而且我打不过还有阿娘呢”云乐手插着腰，跟个小大人一样，虽然他是爱哭了点，但是不妨碍他边哭边打架
“你啊，歪道理就是多，阿娘看看打坏没有”云雀无奈的笑笑，将人抱紧怀里，在心中感叹，这就是有人护着小孩和野孩子的区别吧
云雀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也若自己和小宝一样都打回去了，学不会低头，学不会弯腰，自己怕是长不大了，挨的打多了，就学会了阳奉阴违，她可就是靠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才得到了去年初中的资格
上了初中逃离了原生家庭，在学校靠着一双拳头和打不死的精神避免了校园霸凌，但也是被所有孤立了，后来为了上高中，收敛了脾气，给老男人当情人，虽然在知道自己是被迫小三时，进行了反击
但也因此失去了高考的机会，从看守所出来后，只能靠着从没见过面的亲戚那继承的遗产过日子
因为自己的经历，所以对云乐，哪怕是他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希望他自己去解决，而是希望他可以先低头，然后回来和自己说，让自己去解决，云雀不希望这个孩子受到伤害，可现在看来自己的教育方法可能有一点问题了，看来要换个方法教才可以
“阿娘在发呆吗，大壮哥回来了哦，我们吃饭吧”手上上了药，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又想到可以吃到好吃的鸡蛋羹，就更不觉得疼了，整个人激动的在云雀怀里一扭一扭的
“来，鸡蛋羹拌饭好吃的，我们三个分”刚吃过的鸡蛋羹滴上香油，两个小孩都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云雀用小勺子给两人各喂了一小口，再均分到三个人的碗里，鸡蛋羹拌饭是云雀两人最爱的一种吃法
陈大壮学着他们的样子，将鸡蛋羹和米饭拌均匀，小口的送进自己的嘴中，他舍不得一口就吞下去，嚼到米饭的甜味和鸡蛋羹的味道彻底融合在一起，才吞下去
“这个是肉末茄子，你们吃，我吃菜就好”云雀给他们一人挖了一勺肉末茄子，自己则专心吃白菜
“这，云姐姐也吃，这个超级好吃的”陈大壮哪里好意思，抬手就要给云雀盛，却被她多次拒绝，只道他们吃好就行
“阿娘她就是挑食，她不吃茄子，可我爱吃，只能学来做给我吃了”云雀会做饭，但不多，自己喜欢的菜很会，不喜欢的菜，看心情学，像茄子这种对云雀来说几乎是天敌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做的，主打一个只服务自己
可云乐爱吃，他不挑食，自从吃了李娘子做的茄子后便喜欢上了那个味道，云雀只能被迫去学习怎么做
“给阿娘留点面子，还有我这不是挑食，我这是有选择的进食，这样才能多个方面的补充营养，才不是挑食了，啊——我不吃，不要再给我盛了”云雀强行为自己挽尊时，云乐给她盛了一小勺的肉末，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致死量
都沾上茄子的味道了，都不好吃了，怎么能这个样子啊
“嗯，有道理，那阿娘吃肉”云乐又给自己盛了两勺，剩下的都划进了陈大壮的碗里，自己平时都能吃到，可大壮哥都很少吃肉，今天还帮了自己，所以要犒劳大壮哥
沉默注定是今晚的康桥，这绝对是对自己的报复，沾染上茄子味道的肉末，但是为了在两个孩子面前保持自己的好形象，她还是吃下去了，一口肉末就这三口饭吃，饭吃完了肉末还有一半
这是阿爹死后，陈大壮吃过最饱，最好吃的一顿了，娘脾气软，即便是分了家，大伯母和奶奶来打秋风时娘她也从不拒绝
还总是家里的事没有做完去帮他们做事情，家中的粮食和银钱有半数都给你他们，这使得原本壮实的大壮也消瘦下去
陈大壮叹了口气，不知道娘什么时候可以强硬起来，什么时候可以在家中吃上一顿饱饭，转头听见云乐叫他，便同他一起在院子里散步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