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罗宁宁怎么来了
听完老陈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光说我是掉鬼窝里来了,也不告诉我怎么跑出去。
我现在握着门把手一身冷汗,主打一个进退两难。
就在这老屋里待着,里屋的男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跳出来给我一个惊喜。
至于门外面,笑死,我现在想都不敢想。
我赶忙问老陈:“大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就说我还有没有活路?”
老陈在电话那端可能是思索了一番,回答道:“办法倒不是没有。”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现在手里拿的这个手机,有点门道。”
“我就算现在赶过去,起码也要两三个小时,你要是能撑住,撑到我到地方,咱俩打着电话形成一个同频,没准我就能踏入鬼魂世界去解救你。”
两三个小时?我巴不得这老登现在传送加闪现立马赶到。
“大爷啊人命关天啊,咱能不能快点?”我催促道。
没想到老陈那暴脾气又上来了,隔着电话又给我一顿血喷:“快个屁!老子屎都没拉完,能去救你就不错了!还特么咋快?老子坐火箭过去啊?”
之前没跟这老头接触过,平时上下班出门看着了,打个招呼也就过去了,怎么一深接触,这人脾气这么暴躁呢?
估计是骂完我老头出完气了,又问我:“我昨晚给你的黄纸,你带了吗?”
我捏捏裤兜,黄纸还在,立马答道:“在,我特意带了!”
“你把黄纸捏在手心里,如果发现脏东西了就立马扔过去,虽然你没什么功力,但是多少能帮你拖一会时间。”
“有啥事自己随机应变吧,老子先去把屎拉完喽。”
这回没等我说话,老陈就单方面挂了电话,手机里传来冰冷的嘟嘟的声音,让我很是寒心。
“喂?喂?陈大爷?老陈?”
“你妈了个比啊你!”
就在我内心反复问候老陈全家女性的时候,里屋竟然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女声:“李由,你大老远跑木邓来,到底是来干啥啊?”
罗宁宁?!
她怎么会在鬼的世界里?还是在里屋?
如果她一直在里屋的话,说明她早就到了,何必一直不露面看我在外面一直拽门把手玩?
而且里屋的那个男人呢?
现在我感觉自己的神经都要失常了,啥好人能连着两天碰着这么诡异的事件啊?
我一直不敢搭话,生怕里屋的那个罗宁宁也是骗我进去的。
手心里现在都是汗,我蹭了蹭裤腿,把老陈给我的三角黄纸掏了出来捏在手心里,只盼望自己能熬到老陈赶过来。
“哒,哒,哒……”里屋传来了高跟鞋的脚步声,仿佛扣着我的心弦。
随后,我便见着了穿着职业装的罗宁宁从里屋优雅地走了出来。
一双长腿率先出镜,踩着黑色哑光面的小高跟,紧身西服将她的腰臀比衬托得更惊为天人,高马尾飒爽地随着步伐左右摇摆,隔着金丝眼镜,一双美眸略带几分恼意望着我,其实……她确实是有长在我的审美点上的。
为什么在公司里和她处的关系还算不错,当然是因为,窈窕淑女,流氓好逑。
此时她抱着双臂,微微皱着眉歪头看向我:“问你话呢!”
“你到底跑这破地方干啥来了?”
说完,她便迈着一双大长腿向我走来。
不得不说罗宁宁的身材真的是曼妙动人,但是我此时此刻根本没心思想那些下流之事。
我现在生怕她走着走着就变成个满脸淌血的阿飘,直接就给我上嘴脸。
就算我侥幸逃脱了,以后还怎么面对罗宁宁。
“别过来!”我赶紧出声。
罗宁宁停下了脚步,距离我也就是几步的事。
“神经病啊!”
她看起来有些生气:“我昨晚就觉得你不太对劲,今天特意请假一大早就来木邓了,亏我还担心你,死去吧你!”
我看着她的样子不像作假,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和平时一毛一样。
尤其那句“死去吧你”,简直魔性又精髓。
我瘫靠在门上,逐渐放下了戒备,毕竟这种环境下能够遇到一个熟悉的人,简直就像冰冷的被窝里忽然塞进来个暖水袋,堪称续命之恩。
“宁姐我错了,实在是这地方太邪门了。”
“过来拽一把,腿软了。”
罗宁宁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但还是款款走来,我讪讪一笑,伸出右手示意她搀一下。
结果当她碰到我右手的瞬间,却仿佛被硫酸泼到了一般,只见我右手一道金光闪过,她立马惨叫一声被弹了出去。
瞬间我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罗宁宁”,就是个纯种的赝品,鬼扮的!
老陈给我的黄纸,此刻就藏在我的右手掌心。
关键时刻,到底还是老陈靠谱啊。
虽然昨晚这东西的确失误了,不过现在起码保了我一条狗命。
我看着眼前恶狠狠盯着我的“罗宁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特么还算个人,啊不,你还算个鬼?居然如此欺骗我纯情少男的感情?
吔屎啦你!
一不做二不休,我直接把三角黄纸对准“罗宁宁”抛了出去。
“啊!”
那个“罗宁宁”哀嚎了一声,不过此时的声音,却变成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黄纸散发出耀眼的金光,将这屋里的阴森都冲淡了几分。
她的身体被金光笼罩着,不到十秒,便化成了一个皮肤青灰、面相刻薄的中年男人。
男人此时仿佛遭受着极大的痛苦,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黑色气息,一双猩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随时想要过来活撕了我。
如果在楼道里偶遇的那个诡异的老太太不算鬼的话,这个男人就是我亲眼见到的第一个鬼。
老陈说黄纸能帮我拖一会时间,也就是说,早晚他还会对我下黑手,我必须得想办法拖到老陈来。
陈爹,你咋还不来啊?
看着他动弹不得只敢原地给我上嘴脸的样子,我硬着头皮,蹑手蹑脚地从他身边绕过。
“你,今天必须给我陪葬!”
我唯唯诺诺没敢搭话,实在是不敢重拳出击,继续向里屋的方向走去。
里屋的环境和外面差不多,墙壁依旧斑驳泛黄,一张铺着大花床单的弹簧床横在中间,满地都是酒瓶和烟头,还有一股腐烂发臭的味道。
然而在我观察的这个房间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这个屋里竟然还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小门。
说它隐蔽,是因为那个门的颜色,基本和墙已经融为一体了,要不是门上有一个凸起的弧形把手,我甚至都完全注意不到那里。
这种老式的楼房,莫非还有套内卫生间?
我不理外面那个男人的嘶吼,怀着好奇心径直向那个隐蔽的小门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