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见小五（上）
天宇的心中现在有着说不明的痛苦，飞行技巧较于第一次有了十足的进步，就连瘴的消耗也有了不小的降低，天宇不明白为什么内心极大的痛苦增强了自己对于瘴的理解，灵魂能够承载的瘴的状态也变得更加凝实，更加偏向于液态，兴许不久，天宇就能将体内瘴的状态彻底提升为液态。天宇的实力竟意外得到了小幅度提升。
天宇飞向高空，现在的他足以支持自己独立飞行几个小时，但携带着另外一个人，坚持一个小时估计就是极限。天宇一边在心中估计着，一遍试图唤醒怀中的少女。
天宇用瘴的力量一点一点修复着少女眼睛的伤口，瘴真是奇妙，在天宇熟练的操控下如针线般缝上了细微的伤口。在天宇细心的治疗下，发现这少女的眼睛也是不一般，简单地说，这少女眼睛，瘴的浓度极高，超过了天宇目前见过的所有人，当然是除了墓起，天宇完全看不透墓起的力量。若是这般浓度，眼睛没有极强的抗性，少女绝对会转变成瘴人，而且还是实力极强的领主级别，就算没有天宇的救治，她的眼睛估计也会在不久后自动愈合。
墓起曾经跟天宇讲过，外面世界的瘴物根据体内瘴浓度的不同，从低到高分为：普通瘴物、统领级、副领主级、领主级、大领主级、统帅级、总统帅级，总统帅级之上还有特立独行的异种瘴物，每一只都是宇宙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它们并不属于变异的生物，而是瘴的本源，具体是什么墓起也说不清楚，哪怕是墓起，也没见过几只异种瘴物。
少女慢慢睁开了眼睛，恢复了意识，在怀抱中的感觉让少女觉得奇怪，但并没有展现出凌飞在高空的恐惧感。天宇对于少女冷静的表现并不奇怪，如此高浓度的眼睛，少女早已将自己的眼睛献祭给了瘴，自然就看不见眼前的事物。“你还很虚弱，刚刚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反抗呢？我再晚点出手你就丢了性命！”天宇的话语中带有一丝责怪的语气，但眼神中还是透露着温柔。
“夜神大人的使者出现救了我，我理应怀有感恩之心，回报夜神大人的恩情……”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孱弱，内心的无力感传递到天宇的心中，天宇明显地感受到少女这句话仅仅是在说服她自己。
“告诉我个安全的地方，你需要休息。”天宇收起眼中的温柔，是时候面对一下现实的情况了。
“你是谁，我可以相信你吗……”少女虽然知道这个少年刚刚救了自己一命，但内心的戒备还是让她弱弱地问出这一句。
“我们现在在几百米的高空，我想害你，现在放手就是，没必要那么麻烦。”天宇说着松开了怀抱少女的手，少女顺势向下掉，脸上这才出现了正常人该有的慌张神色，天宇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一把又把少女搂了回来。
“告诉我个安全的地方，我是在帮你。”天宇此时的语气听起来不容拒绝。
花容失色的少女轻启颤抖的嘴唇：“城西南拐角处向西走三里，在那里可以看见一个形状怪异的树，树东侧一百米有个地下空间，那是小时候我和我弟弟的秘密基地。”说完这句话就废掉了少女所有的力气，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宛若白纸，乱世当前，人人都有自己秘密的庇护之所。
天宇不多废话，羽翼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城西南还有一小段距离，得抓紧时间。
一路上，少女只说了一句她叫章灵儿，就把脑袋伏在天宇的胸口上，她的身躯还在微微颤抖，知道自己身处百米高空，即使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丰富的想象力也使得灵儿感到害怕。但紧贴着少年的胸口，听着天宇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倒让她有了些许的安慰。
灵儿的秀发不断地被风扬起，反复地拂过天宇的面庞，刺挠着天宇的鼻尖，丝丝发香钻进天宇的鼻腔，这种味道没有工业时代香水的刺鼻，而是沁人心脾，让天宇的精神都变得更加饱满。微弱的呼吸划过天宇的胸膛，怀中瘦弱的身躯激发出天宇极强的保护欲，不由得怀抱得越来越紧，飞行得越来越快。
……
一切都在天宇的预测之中，前进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两人顺利地来到了灵儿口中的藏身之所。这里空间并不大，却是十分隐蔽，饶是灵儿在一旁不停指路，天宇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发现这个隐蔽的地下空间，想来应该是十分安全。自从出了时墓后天宇的精神就时刻紧绷着，现在终于有了一刻喘息的时间。
五六平米大的空间里摆放着一个小床，老旧的电灯似乎还能运转，把周围昏暗的环境稍微照亮了一点，屋中再无其他摆设，纵是空间不大也显得有些空荡。天宇轻轻地把灵儿放在床上，又轻轻地说道：“已经到了，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句话不只是说给灵儿，更像是说给天宇自己。
灵儿本就白泽的肤色，现在更是欺霜赛雪，不见血色的嘴唇干渴到微微起皮，看到宛若受伤小鹿般的灵儿，天宇不免又是一阵心痛。
“可以和我讲一讲刚刚他们在对你做什么吗？”天宇已经察觉到了，那些人取少女眼睛处的血估计和之前小五取瘴人的血有相同之处。
灵儿暂缓住了心神，床上熟悉的感觉让她感到安心，不过她对天宇的问题反而感到疑惑，不过出于对救命恩人的尊重，灵儿轻启贝齿，发出细细的声音：“夜神的使者们救了我，帮我摆脱了困境，作为夜神教的信徒，理应上贡给夜神大人所需的血液，作为相应的回报。”
灵儿的声音很小，像是极力在掩饰自己的底气不足，听到这话，天宇气急败坏道：“他们虽让你摆脱窘境，但不能就此要了你的性命啊！刚刚那个出血量，我再晚出手一会儿，你就有性命危险了！管什么狗屁夜神，你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以后再也不准这样了，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