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瘴的利用（上）
小五站了起来，几句话的功夫，小五的体力已经恢复一些了，他闷不作声地走到束缚着瘴人的位置，从腰间熟练地取出一把透着极其淡绿的刀，冲着瘴人的颈动脉一划，红中透绿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天宇看见这血腥的一幕，不免心中直犯恶心，虽然在山洞的五年中天宇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看见杀人场景时，还是忍不住地干呕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天宇只是绑住活死人，而没有下杀手的原因，相反，小五倒空了随身携带的水壶，若无其事地开始接起血液。
天宇极力地控制住自己，但还是止不住地干呕，小五见到这一幕彻底有些蒙了，难道这家伙不仅傻，还没行过冠礼？
小五接满一壶就一脸诧异地盯着天宇，手里不时将兜里的几粒小石子，浸泡在地上的绿血之中，天宇渐渐有了些缓解，但还是无法直视身后的场景，只得背着小五说：“小朋友，你干嘛啊，这样你不觉得恶心吗。”
只是稍稍在绿血中浸泡了半刻，小五便将石子急急忙忙地收进口袋，“你不是这儿的人，对吧，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小五稍微降下的戒备心又升了起来，但无论如何，小五相信天宇对他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emmm，我……怎么说呢，我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山洞里，我妈说外面危险，不让我出来玩，这是我偷偷溜出来的。”天宇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自己的来历，虽然墓起之前就交待过，懵懂无知的自己肯定会引来他人的怀疑，要早早地想好理由蒙混过去。
天宇一脸慌乱的样子，小五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谎言，但是天宇的无知确实不是装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小五指了指死了的瘴人问道，“这个，这个，就是那个嘛，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天宇笑嘻嘻的，还是一脸慌乱。
“这叫做瘴人，是瘴入体过量后变异的人类，见到我杀人就犯恶心，你怕是还没行过冠礼吧。”冠礼在古代是指男子二十岁的成人仪式，在现在这个时代，冠礼早就被提前到了孩提七岁之时，仪式也变成了亲手杀死一个被捕捉的瘴人，并取得瘴人的绿血，所以在这个时代的背景下，杀人已经变得司空见惯，哪怕是几岁的孩子都对杀人毫不畏惧，天宇的童年和他们比，真的算是养尊处优。
“冠礼？应该算过了吧，学校还有成人仪式的宣誓，真无聊。”天宇小声嘟囔着。“你收集那恶心的，绿油油的血干啥，你不会喝那玩意吧？”
小五算是真正了解了天宇是有多么的无知，这绿血堪称是最宝贵的资源，他竟然不知道！就刚刚小五接的那一小壶就能换取他和姐姐一个星期的口粮，看着满地都是绿血，他还感到可惜呢！“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跟你讲一下外面的世界，就当是还你刚刚救我的恩情了，我讲完之后我们两者互不相欠。”
天宇知道这样做或许自己很亏，但为了快速地了解外面的情况，天宇的眼睛里还是流露出了求知的光芒。
“现在的世界都被瘴污染了，就算你活得再封闭应该也是知道的吧。”天宇猛地点点头。“瘴其实也可以被我们利用，但千万不能让这玩意进入我们的体内，我可不想被污染变成怪物，既然我们想要利用瘴，就应该收集它，瘴虽然无处不在，但没人敢将自己作为容器来收集瘴，收集一些植物的汁液，长期存放在高浓度瘴中的石头等便成了收集瘴的主要方式，而这瘴人的绿血便是收集瘴最有效的手段之一，刚刚我用来攻击你的石子，只要在这血中浸泡半刻，便能有如此大的威力，虽然你好像没啥事……总之，这绿血是在城市边缘生存的硬通货。”
天宇仔细分析着小五说的话，渐渐对这个世界利用瘴的程度有了一定的了解，原来他们还没发现瘴完全可以进入自己的身体，只要没过量就没事啊！那自己对于瘴的理解不远超这个时代？没想到墓起这老小子有点东西啊，教的那么前卫！看来他们还只是利用被瘴污染的物品，不知道瘴真正的好处。
小五看着天宇一脸沉思状，以为是他完全没有听懂，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转身离开，现在只要找到一株草药就行了，即使没被瘴浸染，只要他回去用绿血泡一泡就是最佳的草药，浸染的药草不好找，但是药草可是漫山遍野都是啊。小五想到这里，在心里还有些感谢天宇。
“等一下，小屁孩，不不不，小五，你还得再帮我个忙，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现在就想跑，有点不仗义了吧。”小五自知理亏，“你说吧，太麻烦的话，我可是不会帮你的。”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你现在就站在这儿别动，在这儿待上半个小时就行了，我就在那棵树下歇会，困死我了，怎么样，不是很麻烦吧？”
说是睡觉，其实是天宇现在急需补充体内的瘴，现在的他说是手无缚鸡之力都不为过，有个人帮他放哨，正是恢复的最好时机。
天宇见小五闷不作声，大抵是答应了这件事，就跑到了树底下，假装摆出了睡觉的姿势，实则是调动起身体周围的瘴，透过自己的每一个毛孔沁进自己的体内。
瘴在外面的浓度远远高于时墓内的浓度，若将时墓内的浓度比做蚂蚁大小，那外面浓度则是堪比太阳，这也是为什么天宇在时墓里沉淀了五年，才积累了那么一点瘴。
瘴并不是不能进入人体，只是人们没有正确的方法，人体可以看作是一个容器，但也可以看作是一堆容器，五脏六腑，四肢五官，都可以看作是瘴的容器，而想让瘴对人体进行种类升级，就得将瘴储存在这些里面，这个过程，亦可称之为“献祭”，简而言之，就是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献祭给瘴，并以此来储存瘴，需要利用时再将瘴从中进行调动，瘴对人体不断地侵染，也就不断地提高人体的抗性，对人体进行种类升级。但一旦献祭部位超过人体承受的极限，人体的其他部位就会被瘴迅速攻破，使人转变为瘴人，更可怕的是，人类自己并不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极限究竟在哪，对种类升级的贪婪，就是未来人类变异的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