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一场交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蒋薇薇在心里已经偷偷把何莲莲认定成了她的好朋友。
除了拍戏的时候尊称何导，剩下的时间里，她总时不时冒出一句莲莲。
何莲莲也提前想好了下场比赛的本子。
在第二场正式录制之前，她已经写好了其中的小半剧情。
与此同时，在13区的街角。
有两个何莲莲曾见过的彪形大汉正对着屏幕，研究何莲莲。
“大哥，你觉得会不会是这小丫头骗了我们？”
一条机械臂从两人身后蜿蜒而去，替主人守着路口，以防有不长眼的人闯进这条小巷。
“我看不像。”
那天他们抓住那丫头的时候，她看起来就对黑盒子一无所知。
而且那丫头脑子看起来不太聪明，还一心向钱，满脑子都是什么娱乐圈。
被叫做大哥的人盯着手上的小屏幕。
屏幕中正是《导演的诞生》第一期。
现在她如当初的话一般，参加了综艺节目，更能印证当时所言不假。
手下烦躁的搓了搓自己的头。
“可恶！东西究竟去哪儿了？找不到黑盒，我们哪有脸面回组织去。”
老大沉思了一会儿，脸色越发暗了。
“我有一个猜想。”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砂纸磨在巨石上，发出一股令人牙酸的声音。
怪声中蕴含着杀气。
“也许有人抢先我们一步，找到了这丫头。”
“我查过她的医疗记录，在遇上我们之前，她确实受了一次重伤，也许有人趁那时候拿走了黑盒。”
他熄灭屏幕。
“除开我们之外，还有哪方在13区？”
手下思索一番，“畸变人那边听说也来人了。”
“走，去那些人的大本营看看。”
手下问道：“那丫头呢？”
“已经没用了，她干什么都无所谓。”
听到老大这份说辞，手下立刻放心了。
在熄灭屏幕之前，还悄咪咪的给何莲莲投了一票。
他已经偷偷看过一遍节目了，实在是精彩。
没想到那天是看起来傻头傻脑的小姑娘，竟然还有做导演的才能。
他不敢叫老大发现。
投完票就飞快关了屏幕。
第一期节目播出之后，获得的反响前所未有的号。
就算是被称为综艺魔王的金英，看到收视报表后，也兴奋的开了一杯香槟庆祝。
不过才第一季节目，就已经打破了两年以来的收视记录了。
眼下何莲莲和李志的对决已经引起关注，第二期的收视率只会更高，金英甚至觉得这档综艺能帮她再创巅峰。
打破以前保持的收视记录。
近两年来，金英感觉到了瓶颈，她的节目虽还好看，却再也没有能引起观众大范围讨论的了。
没有一档真正能称之为爆的。
想到此，她忍不住心怀激荡。
今年的节目，终于要帮她迈过瓶颈了。
金英当然清楚，节目主要的看点都在何莲莲身上，对于这个半路冒出来的金子，她看中的很。
录制第二期之前，特意叫助理又提醒了一遍何莲莲。
“何导，明天就是录制日了，金导让我来提醒您，第二期节目开始，就会以直播的方式跟观众见面。”
“好”，何莲莲问道：“投票呢？”
工作人员微笑着回答，“是由观看直播的观众们线上投票，我们会后台实时统计，每个公民id只能投票一次，请您放心，绝对公正。”
何莲莲对金英还是信得过的。
这位要强的综艺魔王，可不会因为一点点资本的利益就砸了自己的名声。
何莲莲跟工作人员道别之后，关上了门。
她丝毫不觉得直播是一种压力。
反而因为有更多的观众能够投票兴奋起来。
“这下不止100人了，也不知道李志那家伙能得多少票？”
但何莲莲十分自信的是，无论李志得多少票，她的票都会比他更多。
一夜安眠之后，第二期节目正式开始录制了。
何莲莲今天的精神格外好。
化妆师给她上妆时，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何导你这皮肤也太好了，平时都用什么保养品啊？”
何莲莲穷的都比脸还干净，连一瓶保湿霜都没有。
化妆师提问，她笑了笑，如实回答。
“就用清水洗脸。”
化妆师不肯相信，“别这么小气嘛，何导，你的皮肤比好多明星都好，分享一下护肤心得嘛。”
何莲莲无奈的对他眨了眨眼。
“我是13区来的，我们那边就流行用清水洗脸。”
她本以为说了这句话，化妆师就能懂了。
结果不知是哪出了岔子，听到这句话之后，化妆师十分激动。
“原来13区的水还有这种功效，谢谢你分享秘诀啊何导，我这就去找人给我代购。”
何莲莲：“？”
她好像没说水有什么特殊效果吧？这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何莲莲刚想再聊几句，一个扫兴的人就走进化妆室。
见到何莲莲，李志本就耷拉的脸拉的更长。
他挑了个背对着何莲莲的位置，还特意大声说了一句。
“我不在乎形象，装模作样给谁看，随便给我打个底就行。”
何莲莲直接被逗笑了。
还不在乎形象，真正不在乎形象的人可不会来化妆室。
像李志这种人，在21世纪的互联网上都要被骂一句又当又立。
李志的化妆师无奈的给他打了个底。
等结束之后，李志又不满意的挑三拣四。
“这眉毛都被你打的底盖住了，没有颜色了，补一点。”
“我这嘴怎么跟死人一样白？补点颜色。”
七八趟吩咐下来，比化妆师自己动手给他画个全妆还要麻烦。
给何莲莲化妆的化妆师十分庆幸的舒了口气，小声跟她嘀咕。
“幸好今天你先来了，要不然我就得给他化妆了。”
何莲莲没说话，对他笑笑。
看来李志在惹人讨厌这方面很有天赋。
连接触不多的化妆师们对他都没什么好印象。
直播很快就正式开始了。
后台的屏幕上，能看到四位导师依次登场。
跟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四位导师也带来了他们的作品。
每人五分钟。
是专门为赞助节目的广告商拍摄的广告片。
让得过金奖的导演拍摄广告片，说出去简直天方夜谭。
可金英偏偏就做到了，还发起了一场观众投票，将会在节目的最后揭晓哪位导师获得胜利。
成名的导演总是要脸面的。
金英知道这个，特意说明了只公布第一名是谁，剩下的三人票数不会公布。
如此一来，就算输了，也不至于恼羞成怒。
何莲莲跟所有观众一样，都是刚知道的。
她好奇的看向屏幕，也想看看这个世界最高水平的导演们的作品。
给何莲莲化妆的化妆师已经基本结束工作了。
惊讶的感叹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拍了。”
有小道消息可以打听，何莲莲可不会错过。
她道：“原来他们没答应拍吗？”
有了个话头，化妆师的分享欲一下子上来了。
“最开始只有两个答应拍的，音浪平台花了大价钱呢，听说几个广告公司已经准备投资那些导演的下一部戏了，还是没要求不塞人的那种。”
何莲莲一下子懂了。
导演或许不想拍，耐不住投资商真用钱砸啊。
谁能拒绝超高的电影资金呢！
她待入自己想了一下，她估摸着也会接受。
有了钱，就可以想拍什么就拍，还不用受限制。
对比起来，一个短短五分钟的广告而已，划算！
“快看，孙导的作品！”
一错神的功夫，导演的作品展示已经开始了。
何莲莲抬起眼，入目是霓虹灯光下的赛博夜色。
一个身影藏在街角，在灯光下露出面孔。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来人递给她一个盒子，长发女人压下帽檐，光影随着她的动作产生奇妙的变化，从只能看到她的左半张脸，变成了只能看到下半张脸。
但相同的是，画面非常漂亮。
女人的身影在空荡的街道中摇曳，从只有高跟鞋的声音，到音乐声渐起。
她一步步走到镜头前。
终于露出了眼睛，打开东西。
何莲莲这才发现那是一瓶香水。
她忍不住感慨一声，“孙导的镜头真是漂亮。”
“谁说不是呢，孙导的镜头真是没人能比，就是有别人拍不出来的味道。”
化妆师跟着吹捧了一番。
接下来是邓珍的作品。
她向来以丰沛的情感著称，获得金百合奖的电影拍摄的是地震中的故事。
这次的广告片也不例外，从一开始就抓住人的眼球。
女人独自在家，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问了很多遍是谁都没人回答，看监控也看不到人。
女人急了，想要电话求助，却发现所有通讯设备都被黑掉了，无法接通。
正在焦急的时候，门铃响起。
区别于敲门的急躁声，声音突兀，却奇妙的舒缓了观众的情绪。
“你好3273的住户，这里是保安室，我们发现您的房间外有不明生物，请您暂时不要离开房间，紧锁房门，我们将进行清除工作。”
何莲莲看出了点意思。
邓珍这是暗暗切合恐怖片的主题呢，接着拍广告片的名头，也在她和李志的比赛中掺和了一把。
相较于何莲莲的淡定，李志的表情就难看多了。
是粉底液压不住的黑色。
没别的，他拍摄的短片内容，跟邓珍撞了一点。
珠玉在前，再看他的作品的时候，观众便不会有惊艳的感觉了。
来不及想太多，已经有工作人员到后台催促。
“请各位选手来舞台下准备，比赛马上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