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琴瑟和鸣
止夜只是轻轻一挥，破梦在星衍的手中不住的颤抖，神器向来是碾压性的存在。
止夜见他不肯罢休，将炽羽扇浮上空中，一束红色光芒瞬间笼罩着整个羡鸳宫，又将自己的法力融进炽羽扇，红色光芒不停的往外扩展，直至整个仙界皆被笼罩，忽然一声凤鸣冲破云霄，伴随着一只硕大的彩凤破扇而出。彩凤挥舞着火红的翅膀，盘旋在羡鸳宫上空，时不时发出一声凤鸣。凤羽这才注意到，原来彩凤的尾翼上是彩色的。不同于普通凤族，神凤一族血脉纯粹，是随着天地诞生，身来就有大地之灵，让人心生敬畏。即使后世人再未见过神凤一族却依然对其心生怯意，如今只是神凤的一丝灵体，便已让整个仙界颤抖，可见其真身是何等强大。
虽然炽羽扇并未攻击星衍，但所带来的压力是巨大的，破梦更在这种压力下出现了细微的裂缝。止夜问道：“还不放弃么？只是炽羽扇的威压你就抵抗不住了。”
星衍手持破梦的手又紧了紧：“不退，死都不退。”
对局势不明所以的凤羽，自然不希望星衍受到伤害，不论喜欢与否，从来都不是能因她而陨落的。
“你们别打了。”虽然知道自己没什么话语权，凤羽还是要试试。
止夜看了眼凤羽，见她眼中没有对他的恨意，稍稍放心了些，收回了加注在炽羽扇中的法力。没有强大法力的支撑，彩凤长鸣一声，也被收回炽羽扇中。
星衍捂住胸口，咳出一口鲜血，破梦在手上止不住的颤抖。凤羽见此正欲上前查看，却被止夜拉住，冷冷道：“死不了。”
凤羽心中无语，说道：“死不了也受了重伤，哪里能放任不管。”
止夜认真道：“治病救人是老君的责任，你与他男女授受不亲，能怎么管。”
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心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心眼这么小。
一直躲在一旁看好戏的梓翌此时笑呵呵的出现，说道：“那个，我可以把星衍上仙送去老君那里，夫人宽心。”说罢，也不管星衍愿不愿意，架起来就走。
也许是受伤太重，星衍挣扎了两下，发现挣扎没用，也就放弃了，任由梓翌将他带走。
看着勤快热心的梓翌，凤羽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凤羽，你听我说。”止夜轻声的说道：“君上将你嫁给星衍的目的并不纯粹，我答应过魔尊要护你周全。但若你嫁为他妻，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手伸到别人的家里，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
凤羽静静地听他解释，他将所有错误都撇得干干净净，让凤羽找不出丝毫反驳的突破口，心道：真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看着一言不发的凤羽，止夜上前握了握她的手，说道：“凤羽，你若认为我有错，那我认了就是，你别生气。”
凤羽嘴角抽抽，心道：这人真是恬不知耻。但想来这段时间的相处，止夜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冷漠，若是长久相处也不至于太尴尬。
大婚已成，断然没有不算数的道理，只是这人到底是星衍还是止夜，还得看君上的意思。
“上仙，公主，君上有请。”说曹操曹操到。：
大殿之上，止夜牵着凤羽手，见她想躲，小声说道：“若不想受制于人，只能与我一起。”
凤羽也深知这是唯一可以争取到摆脱君上控制的机会，只要她的夫君是止夜，那么在仙界她就是自由的。
君上看着二人牵着的手，略有不满：“止夜，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面对君上的质问，止夜不卑不亢道：“知道，我与夫人琴瑟和鸣，不好么。”
君上一改往日和善的态度，冷冷道：“公主，你可知与你成亲的人是止夜上仙假扮了星衍上仙。”
凤羽深情地看着身旁的止夜，浅笑道：“君上，我们魔族女子一生只忠于一人，与我拜堂之人便是我此生的夫君，无关身份地位，相信君上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吗？”
虽然知道凤羽是在演戏，但面对突如其来的深情，止夜一时间还是会恍惚，看向凤羽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经过星衍这么一闹，整个仙族都已知晓了事情经过，再想蒙混过去也是不可能。君上纵然万般不愿，事已至此，也不得不接受，但却在心里将星衍骂了个遍。
“君上，你能否将我夫人身上的封印解除，没有法力在仙族格外困难。”止夜有意提醒到。大婚时，他是星衍，星衍听命于君上，他亦不能为她解除封印，如今既然真相大白，还是要早些办好此事。等他们从这里出去，外面的风向都会改变，尤其是以瑶音仙子为首，一众女仙皆会视凤羽为敌。止夜在她们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亦是不能被任何人染指的存在。
凤羽满怀期待地看着止夜，她的法力终于要回来了？
对于止夜的要求，君上从未反驳，但今日也许是生气止夜的做法，第一次拒绝了：“不可，公主有止夜的保护，需要法力做什么，公主先学会了仙族礼仪再讨论法力的事情吧。”
止夜也不纠结，行礼道：“君上说的是，我明白了，若无其他事，我与夫人就先回去了。”
君上恨不得赶紧打发了这两人，碍眼，太碍眼了。
回到羡鸳宫后，凤羽关起门来，小声说道：“你怎么能答应他不接解除封印呢。”
瞧着凤羽着急的样子，止夜好笑道：“放心吧，我会让他松口的。”
止夜的办事效率实在是高，第二日朝议的时候，便带着凤羽大摇大摆的进了大殿，在众仙疑惑的目光中又光明正大的在他的座位旁又放了一把椅子。众仙不知他此举何意，问道：“止夜上仙这是什么意思？”
止夜正色道：“哦，没什么，只是夫人如今一介普通人，跟在我身边最安全。”
众仙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君上的脸色难堪至极，止夜全当看不见，凤羽却觉得这样有趣的很。整个朝议，众仙都觉得别扭的很，原本的有事启奏如今都无事了。久而久之，仙族口口相传的是：止夜上仙又带着他的夫人去朝议啦。
最终先败下阵来的还是君上，凤羽的出现严重影响了朝议的议事，每日都变成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沉默。
“止夜，你究竟想干什么？”君上恼羞成怒，这是他第一次对止夜如此说话。
止夜挑眉，平静道：“望君上解除封印。”
虽然很生气，君上还是咬咬牙撤回了凤羽身上的封印，不满道：“封印已除，止夜你可以安心了，下次朝议就不便再带她来了。”
感受到法力又回来了，凤羽开心道：“多谢君上，我也不想再来了，大眼瞪小眼的朝议并不好玩。”
君上咬牙道：“公主在仙族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就好。”
凤羽笑容明媚，说道：“是，我自然不会忘了如今我是止夜上仙的夫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实在生气的紧，君上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回去的路上，凤羽哈哈大笑道：“你看到了吗，君上的脸色，简直是太痛快了。”
看她心情不错，止夜也跟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说道：“你开心就好，想做什么就去做，如今我们夫妇一体，荣辱与共。”
听到夫妻二字，凤羽不自觉的红了脸，慌忙的转过身，说道：“我饿了，快回家吃饭吧。”
夜里，凤羽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偷偷地看了眼打地铺的止夜，试探性的问道：“止夜，你睡了吗？”
……
“止夜，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如此奇怪，我们明明相识不久，我却对你并不排斥。即使你一开始那么冷淡，我依然不觉得你有什么不好。你说，这就是命中注定吗？”
……
“止夜，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
说的累了，困意来袭，凤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闭上眼后，止夜缓缓睁开眼，看着睡着的凤羽，无声道：“对不起……”
有了法力，止夜没办法再以保护为由将凤羽带在身边，这日，止夜去朝议以后，凤羽就带着思巧出去逛逛，却不想意外遇见了星衍，几日不见，星衍再也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原本清明无限的潇洒上仙，如今却笼上了一层阴霾。
凤羽本想当做没看见，转身要走，星衍却主动开口道：“凤羽，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吗？”
听他质问中带着失落，凤羽故作轻松说道：“不是的，星衍，这是两界联姻，与你，与止夜，与我都是无奈。没有联姻的束缚，你会更自由，我……也会更自由。”
“呵呵”星衍嘲笑道：“那为什么你不敢回头看我？为什么你还是承认止夜才是你的夫君？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也可以让你自由？就因为我听命于君上吗？凤羽，你并不是谁都可以，为什么要用拙劣的谎话欺骗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一句真心话吗？”
所有的情绪，在凤羽的口中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星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冷冷道：“凤羽，你我之间没有亏欠，你无需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