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目光
回去的山路颠簸，周围的山景也很是值得一看，春天的风吹得人心神荡漾。孔芷熙却是一脸担忧，想着今天早上来自首的那个女孩。李理以为她只是这几日未曾休息好，开口说道：“要不我那给你弄个房间吧，看你这几日也没怎么睡好的样子。”
孔芷熙也没用心听，只说到：“嗯~你说那女孩是真的有病还是说她真的杀人了？”
“精神类疾病，很难界定病人是清醒状态还是发病的时候。”李理想保持中立，而且他更关心现在这起杀人案应该从哪儿下手。
孔芷熙觉得没有理由莫名其妙加这么一段剧情，认为总该有些什么关联，但是她又想不明白能有什么关联。
“你有没有觉得他们这些人的名字都很奇怪啊？”
“这都是网名。”
“网名啊~可是这种设定不应该是傅严才知道吗？”对于这个游戏，孔芷熙还是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这就是傅严告诉我的。”
“所以你有没有想起些什么？比如为什么会认识傅严那家伙？”对于这个主角忘记现实这种设定孔芷熙也没有想明白。
“我一直都认识傅严，你到底要我想起什么？”李理也不明白这个孔芷熙时不时就要问他想起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也不说。
孔芷熙也不知道具体要他想起什么，又觉得这应该是游戏设定，她应该也要通过一定的关卡才能触发他的记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老隋在法医室正忙碌着，孔芷熙觉得画面太过于血腥，不好进去，李理也觉得自己进去了帮不上什么忙，两人只好坐在办公室等结果，小昭的身份信息也还没到。
两人干坐了不到三分钟，李理手机上又接到信息，城西的虎啸山上发现了一具尸体，两人驱车前往。一天之内，发现两具尸体，这就意味着至少有一到两个凶手在这座城里行凶，后面也许会有更多人死亡。两人赶到现场才发现，那具尸体，确切地说应该是那具尸骨正坐在山上的石头眺望远方，那个位置看到的正是他们早上发现那具女尸的地方。
衣服虽然经过风吹雨打，但依稀也能看出原先是穿戴整齐的。尸骨明显是被人放到这儿很多年了，都不曾消失，想来应当也是心存执念。头骨处也穿了一个洞，应该也是一枪毙命。李理上前掀了掀尸骨的裤子，告诉孔芷熙：“男性。”
前面死的都是女性，这次变成了男的。孔芷熙在现场边找边说道：“如果是枪杀，那应该有弹头，但是前面我们没有找到，这边或许有呢，找找看。”李理听罢，也跟着找了起来。
法医室里，老隋一个人对着尸体敲打了起来，法医有时候也是个体力活。尸骨抬走之后，孔芷熙坐在那块石头上，看着对面的那条江，盯着那个凳子，想要参透凶手这么摆放尸体的意图，想了许久依旧想不出所以然来。李理在周边找了许久，也没有翻找到子弹头。
“或许这里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他做出假设，孔芷熙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是同一个凶手，那么这具尸体应该也被冰冻过。还是等小昭调查的户口信息吧。”两人基本上又是一无所获的回了局里。
老隋今天有的忙了，两人在办公室干等到半夜也没等到什么结果。孔芷熙只好自己去市场买了菜，做了饭给李理送去。这整个过程让孔芷熙觉得很是熟悉，好像自己已为人妇。
这一恍惚让孔芷熙对自己的记忆也开始产生怀疑。
老隋的尸检结果初步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李理在办公室等了一个晚上。孔芷熙一个人坐在家里沙发上时总觉得这个场景她似乎也经历过很多次，但是又有些模糊。她恍惚的次数让她更加肯定这个游戏的确会让人的记忆产生混乱，后期她或许会变得像李理一样，忘记现实。
“死者被冷冻过，死亡时间应该在三到五天前，一枪毙命。”老隋开始汇报他查到的信息。“胃液里有酒精成分，还有一些地西泮，也就是安定类药物，推测可能为安眠药。基本可以确定，凶器是射击类武器。”
“凶手用射击类武器将人射杀，却又让死者吃了安眠药，并且将人摆在江边的椅子上，你认为他是什么心态？”李理开口问向孔芷熙。
“我认为？我认为他纯纯是个变态呗，还能是什么心态。”
李理白眼，这货果然不是什么破案的料。
“小昭那儿有什么消息吗？”
“再等等，估计要10点之后。”
“那验尸报告也要等，就干等着？要不你回去睡一会儿？”孔芷熙觉得这么干等也不是什么办法。
“那具尸骨的尸检结果还没出来，我想再到现场看看，你上次在江边捡到的耳环，说不定尸骨那有什么是漏掉的。”李理觉得或许这几起案子真的有所关联呢？
“按理说不应该掉在抛尸的地方，江边的那具尸体掉了耳环倒有点刻意了。”孔芷熙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昨晚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那只耳环在现场有些显眼。
“那你是觉得山上那具尸骨看的方向只是巧合？”李理也没想明白，如果尸骨与女尸没有某种关联，这个方向也太过于巧合了些。
“如果是巧合，这个概率就太低了。或者是我们先入为主，自认为他望着的是女尸的方向？”她提出假设。
“现在在这儿假设也没用，我们还是跑一趟现场吧。”李理起身就要往外走，孔芷熙赶紧抢过他手里的车钥匙，说道“疲劳驾驶很危险的，我开！”
郊外的山路吹来的风很是凉爽，李理坐在副驾上很快就睡着了。孔芷熙把车停在了山脚下，开着空调，想等李理多睡会儿再叫醒他。
山里人烟罕至，风和氧气里都带着植物的味道，人也跟着放松很多。早上带的早餐还在车后座上，孔芷熙把手伸到后座上想拿来吃了，试了几次也没有拿到，只好下车走到后座上拿出来，关上车门时生怕吓到李理。
她站在车旁吃了个包子，看了看山上的路，觉得自己去看也不是不可以，于是，盖上保温壶的盖子，丢到了车后座上，关上了车门，自己往山上去了。
山上陡峭，弃尸的地方更是刁钻。一路上，孔芷熙都数着路上的监控看，想着视频里或许拍到了凶手的样子，只是时间久远，也不知道管理处还有没有备份。
山上那块石头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尸骨也被收拾干净抬回了法医室，周围的树枝和杂草也因为发现尸骨而被踩踏了不少，周围的砂石也有了风雨侵蚀的痕迹，说实话，这种环境下，即便真的有什么线索也早就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殆尽了。
孔芷熙围着警戒线看了一圈，实在也没有看出有什么所以然来。她坐在旁边的石块上，看着尸骨眺望的方向，试图还原凶手的意图。
李理站在她的身后突然开口：“怎么没叫醒我？”
突然的声音吓了孔芷熙一跳，幸好她是坐着，若是站着，估计就因为这句话失足掉下山去了。
“你下次走路能不能大点声，这荒山野岭的怪吓人的。”孔芷熙责怪道。
李理从保温壶里掏了个包子递给孔芷熙，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然后拿起勺子喝起了粥。“发现什么了？”
“什么也没发现，就算有什么线索，这么多年了，应该也被雨水什么的冲走了。”她有些泄气。
“你这皮蛋粥还是跟以前做的一样啊。”看得出来，这个李理确实有些饿了。
“你又没吃过，哪儿来的以前？”孔芷熙觉得奇怪，这个李理莫不是有什么记忆混乱？
“尸骨眺望的地方正对着那具女尸，女尸看着的是对面那个豪宅，有没有发现？”李理又扯开了话题。
“豪宅？有没有可能他们的目光根本不是重点？凶手只是摆放尸体时随意摆放的？而且……这个豪宅离这两个地方有点远了吧？我还觉得他们只是看着江对面的高楼而已呢？”孔芷熙觉得这时候讨论这些都为时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