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搭档
孔芷熙坐在车里有些拘谨，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一下握着放在双腿上，一会儿又挺直腰板交叉双臂抱在前胸，一会儿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又放了下来往口袋里伸，结果在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游戏攻略四个大标题，她最先看到就是最后那排小字，只要完成所有任务就能回到现实世界，并且在游戏里收集到的钱会在现实世界时汇到你的实名账户里。
再回头看着这张游戏攻略里的画风，处处都是黑暗和鲜血，上头的阳光也带着些昏黄，笼子里关着的狗对着什么东西狂吠，它身上的毛还抹着血，远处的小男孩露出诡异的笑脸，嘴角流着血，手里的灯在他的脸上闪着白光，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魁梧的男人，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肩上扛着一把斧子，斧子上缠着一捆绳子，他的衣角还滴着水。他们的周围都是黑色的水，远处的水龙头却滴着红色的血水，水管像一条蛇一样横亘在地面上。
她细细端详着这幅画，嘟囔着：“画风虽然诡异了点，颜色运用的倒是不错。”她好像完全忘记了这本应该是一个游戏的攻略，如今除了那幅画和最底下的一排字，什么也没有。
李理开着车，看了她一眼，结果发现她对着一张白纸喃喃自语，觉得这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像是一副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但是，毕竟是来帮他的，傅严说是智商高的人会有些与众不同，他也不好说什么。
“咳咳，你。。。对刚刚那个案子什么看法？”他率先打破沉默。
“哈？我？”到现在为止，孔芷熙依旧搞不清楚她是来干什么的，甚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都有点懵，她看着这个李理一脸严肃，再加上那身衣服的血脉压制，她不好反驳，只好吞吞吐吐想了半天憋出了一句：“看起来不像自杀吧？”
“嗯，尸体看起来不像是刚死的，应该在冰柜之类的地方放过一段时间。”
“所以。。。法医那边会推算出准确的死亡时间吧？”孔芷熙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包括坐在警车里。
“老隋能推出一定的时间段，我已经让小昭去调查死者的身份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孔芷熙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拿起那张攻略继续研究。她这次看到了那四个标题，但是画里没有任何文字，攻略到底在哪儿？如果这是个游戏，那她算是一个npc吗？如果是一个npc，那是不是意味着这画里有她的任务呢？
李理依旧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了出来，“你盯着这张白纸看了老半天了，看什么呢？”
“白纸？这怎么是白纸呢？这画着人啊，还有血什么的啊。”孔芷熙举着这张画到他面前，她以为他是近视或者是车里的光线让他误以为这是白纸。
李理又瞄了两眼那张纸，依旧看到的一张白纸，他推开她举到眼前的画，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啧，这不还是白纸吗。”
孔芷熙又拿着那张画看了又看，她的确看到上面有画，有人还有字。她又看了看开着车的李理，听他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在逗她，难道他真的看不到画里的东西？她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堆的问题想问，但是又不知道该找谁问。她有些泄气，怕是就算找到了人来问，她也要捋很长时间该从哪儿问。
李理把她带到了警局，指着办公室一张无人坐的凳子让她在那儿坐着等等。她也不知道该等什么，只是乖乖地坐着。办公室角落里传来敲键盘的吧嗒声，孔芷熙循声望去，一个年纪比她小的男孩子坐在电脑前敲打着什么，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倒像是个机器人。李理交代她别乱跑，她也不敢站起来问。
等李理回来时，他手上拿着一纸文件，对着孔芷熙说道：“走吧，开会聊聊。”
“哈？”孔芷熙虽有疑虑，却也不敢多问，只是赶紧小跑着跟在李理的屁股后头，生怕自己跟丢了。
坐在会议室里，孔芷熙以为这会儿终于有人可以跟她解释她为什么到这儿了，结果李理一开口就是：“你看看，说说看法吧。”她看着他推过来的那纸资料，上面是那个女尸的照片，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叫菜花组闷骚姐，今年35岁，是个外来人口，紧急联系人似乎也是个女人，常年住在b服务区，职业酒店陪酒女。
在详细通话记录里，密密麻麻的列着很多号码，看得出她的确业务繁忙。
“酒店陪酒女？是指有那个服务的吧？”孔芷熙试探着问道，“对，她有不少熟客，生意还算不错。”李理回答道。孔芷熙心想，叫这名还干着这一行，就算是个游戏，也不至于要玩这么命苦的角色吧。
“呃这个在这里算是合法的吗？”她犹豫着开口问道。李理愣了几秒，说道：“不算，但是你硬要说非法也不算，你情我愿的事，而且这里常年警力不够，也没人去管这些事。”他说这话的态度就像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也并不觉得这算是什么很严重的事。这让芷熙很是震惊，并且对这里的治安产生了很严重的不信任，快点回去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目的。
“这个紧急联系人有联系过吗？或许能有些线索呢？”
“有联系，但是也是一直没有联系上，可能不在这个服务区。”李理其实很希望能从她嘴里说出更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她好像一直都在状况外。
“或许尸检能发现点儿什么呢？或者现场有没有什么发现呢？”孔芷熙看着李理一脸期待地样子，硬着头皮又说了两句。
“尸检结果要等明天，现场我到楼上去看了，只看到一张湿漉漉的椅子，地板上也淌着不少水，那栋楼没多少人住。问过住在那儿的几户人，也都说当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孔芷熙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是谋杀，可能要先找到第一案发现场，然后根据致死原因再找到凶器或者提取指纹之类的，电视剧里好像都是这样演的。”
“电视剧？你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吗？”李理诧异地开口道。
孔芷熙的眼眸突然就抬了起来，“我？实战经验？当然没有啊。”她差点就要把白眼翻到天上了。
李理突然凑近了问她：“你。。。没有实战经验，那傅严叫你来干嘛的？”
听到这话，芷熙也来了兴趣，凑到跟前问道：“傅严是谁？我也想问叫我来是干嘛的？”
“你不知道自己过来干嘛的就过来了？”李理也很是疑惑。
芷熙有些受不了他身上的那股汗味，又往后挪了挪，小声地回答他：“所以我现在问你啊。”
“哎傅严果然是个不靠谱的。”李理扶额叹息，“叫你过来当然是帮我破案来的啊，还能干嘛？旅游吗？”
“破案？可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傅严该不会是那个穿着一身西装，带着个金丝眼镜，装腔作势还捅了我一刀的那个装b男吧？”芷熙满脸问号的问道，她虽然说了那个字，但是李理只听到了装。
“对对对，他确实有点装。”他表示赞同。
孔芷熙一拍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我靠，就是这货把我送进来的，你赶紧问问他，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你先别激动，说说他是怎么跟你说的。”李理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着，想让她坐下好好说。
“我不知道啊，这货就捅了我一刀就把我送进来了，说什么游戏攻略，什么600万之类的。”孔芷熙还是十分的气愤，人虽然坐下来了，但是语气里仍然难掩自己愤怒的情绪。
李理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会儿变成两个人都没明白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安抚道：“呃。。。那。。。你住哪儿呢？”
“住？这儿还得自个儿找地方住？”孔芷熙觉得现在任何一个问题都能击垮她。
“哎……看来只能住大通铺了。”李理又一次扶额叹息。
正当两人都在苦恼时，法医老隋敲开了门，对着李理吹了声口哨并且说道：“死者尸检完了，要不要一块儿去看看？”
“行，你也一块儿吧，也得尽快投入才行。”他站起来招呼芷熙一块儿。
芷熙虽然很是抗拒，但是她又觉得在这儿她只认识这一个人，万一以后吃饭住宿什么的都要靠他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