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舞会
“那就选一件不素的，再帮我准备一件礼服备着。”她的脚在床边晃悠，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刘妈听到指令，把衣服架子推出去，替她准备起来。
白天就到临安公馆准备晚上舞会的事，父亲与哥哥到总统府去了。
头发被弄成当下最时兴的样式，烫成大波浪的卷发，梳头的姑娘帮她编上两条辫子，头发侧过一边。
趁着中午没人，她把首饰全取下，穿着素色旗袍偷偷溜出去，拦下黄包车，要去瑶儿家。
瞧她出来，叶梵把司机叫下车，说道：“我去，你在这儿瞧着。”
苏瑶儿住在弄堂里，她敲敲门，瑶儿跑来开门，见到是她，赶紧把人拉进来。
瑶儿家虽然不大，但是很干净，她爷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院子里有花有树，还有假山和鱼儿，悠闲自在。
她看着新奇，四处瞧瞧。瑶儿很担心，“你这样跑出来，被你哥哥和父亲知道了，要被骂的吧？”
“不管他们，我们准备我们的，楼上是什么？我上去瞧瞧。”说着想要爬上那个木质楼梯。
“那儿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你别上去，到我房间去。”苏瑶儿把人拉到房间梳妆。
叶梵站在苏瑶儿家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毕竟是两个女儿家，他一个男的贸贸然进去怕是不好。
两人梳妆出来，跟爷爷交代去处，打开大门就看到叶梵在门口来回踱步，瑶儿见到他，不免有些害怕，退后几步。
“你莫不是替我父亲和哥哥来抓我回去的？”顾槿落把瑶儿拉到身后质问。
“不是抓，是来保护你们安全的。”他看着眼前的人，虽是穿着素色旗袍，仍难掩身上的贵气。
“不用管他，我们也是要回公馆的。”她转头与瑶儿说。
接着又对他说道：“车呢？”
这是把他当司机使啊！“我没说送你们回去啊，自己来的，自己回去呗。”他傲娇地不肯低头。
“不是来保护我们的？没开车啊？”看看弄堂里也没停着车，看来真没开车，黄包车追上的？“那算了，我们自己坐黄包车。”她撇撇嘴，拉着瑶儿出去找黄包车。
看着两人坐上黄包车，他又有点后悔。本来就是为了跟她说说话才追上来的，这会儿也没说上几句。
在公馆的更衣室，瑶儿换上她准备的礼服，她不禁发出感叹：“哇，难怪小杨将军日日都要来见你，若是我，也想日日都见上这样的美人。”
“你又取笑我。”瑶儿很不好意思，礼服相对于她以前的旗袍来说，多少有些露。
“不用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瑶儿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她看着眼前人，满是赞赏。
“你呢？不打算梳妆吗？”瑶儿看着镜子里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自己。
“我把首饰戴上，换身衣服就好，不用特意打扮。”她本就不在意这场舞会，说来说去，这不过是他们私下的交易，太过显眼对她来说反而不是好事。
晚上换好衣服，顾朗拉着她上车，前往杨府。叶梵看着两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顾老爷看着她，心里有些不高兴：“怎么穿的这么素，礼服没有喜欢的？”
她坐在父亲身边，盯着身上的浅紫色旗袍，这身已经不算素的，上面好歹有不少印花，包边还是杏色的蕾丝绣花边。更何况还在袖扣处别上珍珠流苏，耳坠也戴上了，虽说不似毕业典礼那般隆重，但也绝无轻视的意思。
“旗袍更方便些，更何况这是找京华的师傅定制的，不算素。”她辩解道，这个父亲从不知道她喜欢旗袍。
“算啦，我顾家人，也不用这些东西显示身价。”顾老爷的确不喜欢她穿旗袍，他母亲当初也是喜欢穿旗袍，看她穿，总让他想起旧人。
到了杨家，人真是不少。杨家大厅都站满了人，父亲拉着她和顾朗一一打招呼，总统女儿孙简安看见叶梵，飞奔过去拉着他的手腕喊：“叶哥哥，你最近怎么都没到总统府找我？是不是父亲给你安排太多工作？要不要我去跟他说说？”
他本来一直看着顾槿落，被她这么一搅和，这顾家人就在他跟前消失了。“你不是跟着你母亲一起来的吗？怎么没跟她一起？跟人打过招呼没？”他挣脱她的手，想要去找人。
顾老爷一家三口还有苏瑶儿正跟杨老爷子、杨霖在二楼交谈。
杨霖的眼睛几乎就长在瑶儿身上，自见着她，他眼里就容不下别人。顾槿落看着身后站着的苏瑶儿，一脸姨母笑的喝茶。
“纪怀有空多带着落落逛逛京华，别总是自己瞎晃悠。”杨老爷子拍着他的手，让他回过神来。
顾之秋的确与总统商量好，杨顾两家结亲，军火交易依旧从顾家走。
“纪怀！纪怀！”杨老爷子以为他看的是顾槿落，觉得这门亲事百分之八十要成了。
“呃，爸。”杨霖回过神来。
“带着落落去跳跳舞啊。”他想着年轻人多点相处的机会更好一些。
“哎，哎，好。那个落妹妹，请。”他赶紧站起来到顾槿落面前伸出手邀请。
顾槿落看向自己的父亲，顾老爷子点点头，默许，她便拉着瑶儿一起出了二楼。
顾朗看着三人的背影，失落地喝茶。
到一楼，杨霖不好意思开口，只是站在后面跟着，还是顾槿落开口跟瑶儿说：“去吧。”瑶儿才转身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杨霖不好意思地跟她道谢：“还麻烦顾小姐把人带进来，真是不好意思。”
“哎呀，你们快去吧，我可不想看你们谈恋爱。”她把瑶儿推到他身边。
两人不好意思地牵着手跑走了，她看着两人的背影，也跟着开心。看两人跑出一段距离，她又悄悄跟上。
因为不熟悉地形，跟着跟着就跟丢了，转到三楼，有许多房间，她垫着脚趴到窗户上一个一个房间看。
听到房间里传来声音：“瑶儿，你今天太漂亮了。”她寻着声音找去，只见房间里两人正黏在一块儿接吻，看的她都脸红。
“看什么呢？”叶梵寻人也寻到三楼，就看见她鬼鬼祟祟地趴着窗户看，走到她身后也伸长脖子往里看。
她转身捂住他的嘴，做出嘘声的动作，拉着他悄悄跑开，叶梵也看到房间里的两人，乖乖跟在她后面跑。
跑到没人的地方，她放开他的手，说：“瑶儿胆子真大，你可别说出去啊。”
“你不是留学回来的吗？谈恋爱搂搂抱抱不是很正常吗？”他原以为她会更开放一些，如今看，还不如苏瑶儿。
“杨小将军的婚事家里自会安排，以瑶儿的家世，杨老将军怕是看不上。”她把手撑在阳台的护栏上，看着月色说。
“那你呢？”他也站在阳台上，看着眼前人。
“我也一样。”在二楼听父亲的意思，应该是默认她嫁入杨家了。
“你……就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吗？”他问的忐忑，他们认识也才不到半个月，她未必就对自己动心。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她依旧一副淡淡的忧伤模样，在月色下衬的更是动人，微风吹动她耳边的碎发，耳坠也随着清风拂动。
“我若是有喜欢的人，定会排除万难，也要与她一同白首。”他看着眼前人，坚定地说道。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眸里流动着悠悠星光，隐藏的爱意淌淌流转。“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似曾相识？”她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