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在那边,赤在那边
“何方小鬼,竟敢来此造次!”
伍鸿羽愠怒出声,拔剑便往三楼窗边飞踏而去。
“你们就在此地,莫要走动,我去去便来。”
随即,伍鸿羽的身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尚利凝视还在发抖的伏安宜,小声询问:
“真有东西?还是你在吓那个傻蛋?”
伏安宜嗔怪的觑了尚利一眼,半带着讥讽闷声闷气。
“尚大哥莫要说笑,本命根尚未全部得手,我怎会不识大体,在此胡闹。”
尚利点头,心想也对。
见伍鸿羽没了影子,手不由自主的捏了下伏安宜。
身体受激,伏安宜全身一颤,轻轻娇哼细喘,嗔怪的眸子渐渐迷离。
“宜儿莫怕,伍鸿羽那小子虽然没什么脑子,实力还算过得去。”
“不然”尚利暧昧一笑,“我也不会寻他来找本命根。”
“更舍不得拿自己的姑娘诱惑他呀。”
伏安宜哼哼唧唧,冷笑道:
“看不出来啊,你原来喜好这口,枕边人都送人睡了,还能笑得出来。”
“呵呵,忍常人之不所忍,为常人之不所为,能伸能屈方为丈夫。”
“我们都是修行之人,修的不光是身,更有心呢,这可是一项锻炼心性的磨砺。”
“再说我喜欢的,不也是你的内在吗?”
原来寻找本命根的发起者,便是这看起来最憨厚老实、谦逊有礼的人。
尚利皮肤本就黝黑,再加上那没怎么修饰的胡渣,此刻笑起来格外猥琐。
他没忍住,想去揽着伏安宜肩膀,被她灵活躲开,红着耳根摇摇头。
“小心他突然回来,把你的腿给打折。”
尚利连连称是,又笑道:“还是宜儿心思通透,看来我这心性还需多加磨炼才是。”
伏安宜撇过头,抱着肩膀,生气似的不去看他,心中讥笑不迭。
虽然是个老狐狸,但也不可避免成了本仙女的玩物。
一帮棒槌决定脑袋的家伙。
“尚大哥,人家能看看那个吗?”
伏安宜背着身,声音夹的嗲嗲的,羞怯般问道。
“宜儿刚刚不还担心伍傻子会来吗,这会儿怎么这么急躁了?”
尚利犹豫片刻,故意用暧昧的语气挑逗言笑。
伏安宜半是撒娇的哼了一声,转过身轻轻捶了他一拳。
贝齿紧紧咬着嘴唇,模样虽有些做作,但也趣味十足。
尚利捉住她的手腕,将那条状黑物放在她手中。
甫一入手,就感到一股油腻的感觉。
“样子是没错,像个茄子,但和我以前摸过的手感不一样。”尚利正色道。
伏安宜不明觉厉的翻看着手中之物,竟隐隐感觉有些熟悉。
“这是肉吗?”她眉头紧锁,白皙的手指在把玩时沾染了些许粘液。
“非也。本命根是精妖未化形时的根茎。”
“待到精妖化形,根茎便会深埋于地,不留须胡,吸收天地精气。”
“因而入手之感应如玉般温良。”
闻得此言,伏安宜用力一挤。
一股腥臭的寒冽浓汁登时溅射而出,敷了她满脸。
伏安宜皙白的小脸当即发绿,失声惊呼,连忙将手中的本命根丢掉。
喷溅溅两边。
对面笑呵呵的尚利一个不小心,也被浓汁溅了一身。
这是尸臭味?
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伏安宜“扑”的一声瘫软在地。
明明身负筑基期的修为,仍然像个小女生般哭哭啼啼,抖若筛糠。
“尚、尚大哥,它、它是活的,还在动!”
伏安宜的声音已经扭曲,她无意识的抿了抿嘴唇,浓浓的尸臭气蔓延开来。
在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摧残下,“呕”地一声大吐不止。
尚利错愕低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根本命根此刻就像个放大无数倍的蛆虫,瘪着身子在地上蠕动乱拱。
没动几下又消停起来。
尚利为本命根准备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它是能动的。
难道是自己找错了,这其实不是本命根?
不,不可能。
我的血符不是第一次用,不可能找错。
可本命根本该有的幽兰馥郁之气,怎么会被尸臭替代。
莫非是它的主人出了什么问题?
尚利突然想到伏安宜看到的那个人影,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
难道这家的主人其实一直都在,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对了!
血符只要在有本命根时就会发热。
可在村长家时,血符根本没有异常!
要么他不是精妖,要么他的本命根不在家里。
那会在哪里?
自己的命难道不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吗?
尚利越想越心惊,狂咽几口唾液。
这个村子绝对有大问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四合院外,一道沉闷的声音,用他那含糊不清口吻又惊又笑。
“来了,他们来了!”
“赤来了。”
“不要过来,哈哈哈,快过来!”
伏安宜娇躯颤抖,又被那声音吓到,寒意灌满全身,伏在地上狼狈不堪。
但尸臭味还是萦绕鼻尖,挑逗着她的肌胃翻天覆地,再次狂呕出来。
边呕边哭唤尚利——她的眼突然变得模糊不清。
尚利心中晦明不定,没有理会伏安宜的哭求,循着声音即刻追去。
“尚、尚大哥!”
“伍哥哥!”
伏安宜强忍不适,大声疾呼。
却无一人回应。
她胆寒至极,心中更对那俩抛弃自己的男人愤恨不已。
老娘回去后,一定写出文章昭告世间,让世人认清你们这些个情淡凉薄之徒!
呕!
伏安宜胸口一闷,又痛呕起来。
但她不敢呆在原地,只能一边呕吐,一边往尚利消失的方向奔去。
直到消失在雾中。
“你是谁,什么是赤?”
“是唱戏的女子,还是庞然大物。”
“或者说是你们的村长?”
尚利运起筑基期修为,瞬间来到院外,厉声喝问。
眼珠白多黑少的曹鼎珍见到他,笑着大叫拍手。
“是个傻子?”
“老子问你话呢!”
尚利鸡皮疙瘩布满全身,诡异的村子里又突然来了个诡异的傻子,任谁都会惊惧。
曹鼎珍停下笑意,面色忽地正经起来。
天在此刻下起了薄雨,微风乍起,卷起路边的柳枝啪嗒乱响。
雾又散了几分。
“在那边,赤在那边。”
他说的像个来自幽冥的鬼魂,仿佛随时都会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