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恶行生恶
又是一晚没睡的吕书文趴在桌子上，宛如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只不过这回，同样一晚没得休息的翟远同样瘫在了椅子上。
比吕所长好一点，但也好的有限。
吕书文打了个哈欠，困到极致反倒有些睡不着了，更何况今天还是通知里说会发生非自然灾害的日子。
“我敬爱的副手大人啊，你说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翟远并不想理这个打扰自己休息的人，但一是自己长官，二两人还是多年好友，他还是抬了抬眼，“我怎么知道？”
“要我说，还不如……”
吕书文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枪响。
两人猛地起身。
玻璃窗外，一个巡逻的士兵用枪对着两个女人，在周围的民众忍不住聚集起来围观发生了什么。
吕书文一眼就认出了持枪的军人。
“张龙！你他娘的在干什么呢！谁让你用枪对准平民的！”
张龙头皮一紧，但依旧用枪瞄准对面的人，一头冷汗地跟着大吼道，“报告所长！这两个不是人！”
“什么不是人？”
疲惫了好几天的吕书文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只熬了一晚上的翟远意识到了什么。
“张龙！自由开火！”
“是！”张龙应了一声。
在他的对面，苏可可和她的母亲双眼无神地向他靠近，皮肤上有着一道道黑色的痕迹就像是在泥堆里滚过一样的脏污。
不是人，不是人，动手！
张龙不断地在心里默念着，视线移向两人身后那被袭击倒在地上的战友，一咬牙。
子弹一发又一发地从枪膛里射出，打进两人身体里，但只造成了些许的迟滞。
一枚又一枚的子弹冲击在两母女的皮肤表面，然后像是失去了冲力一般落在地上。
肌肤分毫不损。
这时候，围观的人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面带惊恐地又退后了十几米，继续围观。如果不是因为手机亮不起来了，说不好还得拿出来拍个小视频先。
一团淤泥从阴影处顺着围在一起的人群阴影涌去。
哪怕有人踩到也以为是踩到了泥巴。
“该死，这是什么东西！”吕书文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在窗口掏出手枪瞄准了地上的两母女。
一枪，两枪……一枚枚子弹无效地掉落在地上。
“重力！”刚从医疗帐篷里恢复过来的云染挤出人群，一手张开向下压去。
只听到一声声骨头断裂的爆响，两人被重力压制贴在了地上。
“哇，这是异能吗？好神奇啊？”有第一次看到异能而惊叹的。
“这个小哥哥好帅啊，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有发花痴的。
“切，要是我得到异能铁定比他牛逼好吧？”也有冒酸水的。
情况暂时得到了控制，吕书文松了口气连忙吩咐道，“去找有杀伤性的异能者！这两个人不对劲！”
事情紧急，翟远也不跟他呛声，直接就跑了出去。
十三号军事基地改的基地避难所里，自从昨晚得知会没电的事，翟远就放弃了把人员记录到电脑里检索的打算，转而抓紧时间把所有异能者的信息都背进了脑子里，他当然知道该去找谁。
谭槊还在休息，连余鱼都一觉睡醒了，他还在睡。
李玥拜托余鱼帮自己看着点这个睡美男，然后就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枪声，她听到了，这些热兵器去攻击有形体的魍魉还能有作用，但污染物是没用的。
而且，她还得去确认，到底是不是真的污染物。
到目前为止，穿越到五千年前的古母星，四月四日的末日都是她的猜测，她没有任何一丝证据能证实。
而如果，基地里真的出现了污染物，那就能彻底证实了。
人群围绕的中间，云染脸色发白摇摇欲坠，就连李玥都忍不住感慨他太劳模了，昨晚刚晕过今天看样子又要倒一回。
被他控制住的两“人”趴在地上，面无表情，没有发出任何叫声。
吕书文也赶到了现场，正皱着眉跟张龙沟通了解事情。
李玥刚往那走了几步就被一个士兵打扮的人拦住了，“站住，所长正在商量事情，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不等李玥开口解释，吕书文就看到了被拦住的李玥，顿时眼睛一亮快步走来，“这是李小姐，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李小姐如果想找我，我就是在拉屎都不许拦她！”
吕书文假模假样地说了那个士兵几句，拉着李玥就走到了一旁，“先……李小姐，你对这个有什么想法吗？这种就是灾难吗？”
他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刚张龙的交流中也不过是他巡逻的时候，发现了苏家母女袭击了看守地下避难所入口的士兵，他呵止无效就鸣枪示警，结果枪也没用！
李玥仔细地打量这两个被压制的人形。
黑色的纹路交杂在皮肤上，但实际上李玥知道那是在皮肤表层下流动的污染本体。
污染物会通过一切可能的缝隙进入人体，然后在人活着的时候一寸寸吃掉并取代大脑，然后就是疯狂地增殖。
一个成年人当做养分，可以养出来两只独立行动的污染物。
污染物会在附着体大脑被破坏后脱离并寻找最近的生物再次进食繁殖。而想彻底杀死污染物就需要找到并破坏它们附着在大脑内部的核心。
相比于大脑，仅有一个小指指节大小的核心实在是过于被忽略。
可是，热武器无用的情况下，近距离战斗极容易被污染物找到机会从各种伤口和孔洞进入，成为下一个被附着的倒霉蛋。
“不要靠近，会传染。”李玥言简意赅地告诉了吕书文，关于污染物的信息。
听得他一个激灵，鸡皮疙瘩起了满胳膊。
“可是，这个污染物又是从哪来的？明明基地已经戒严了，它们怎么进来的？”吕书文知道了污染物的危害后更加警惕了。
李玥沉默了一下：“作恶。”
“嗯？”
母星能量场在今天正式开始反噬，这也意味着，“包括现在在内的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和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人类的恶行会转化为污染物。”
“就像呼吸一样，是规律的一部分，是恶行的实体化。”
吕书文想到昨晚苏家母女的表现，嘴巴张了张，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