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富人靠科技
地心……给予……无上……
“地心的话，是指地球的中心吗？给予……祂是要给我什么东西吗？”
面对派森的疑问阿露娜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嗯……”阿露娜说，“哎呀，我差点忘了！尾款只剩两天就截止了，我得想办法筹钱了。”
迪帕一眼就察觉到阿露娜在逃避这个话题。
“哈哈，”阿露娜站起身来，客气地笑着，“各位想吃点什么吗？”
迪帕坐在由树叶和枝条构成的椅子上翘着腿。“随便来点蝾螈刺身，末影厚蛋烧或者世纪沙拉吧。”
“额……要是有元素的话就更好了……”迪帕的声音越来越小，一阵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
她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她怎么了？”阿露娜问。
“没电了。”
“原来是全身都是高科技的库帕族啊。”阿露娜召唤两根藤蔓将她运送到了有着巨大叶子的床上。“可惜我对机娘不感兴趣。”
过了一会，又有一根藤蔓将一些东西送了过来。掌握如此便捷的能力，也难怪阿露娜会愈发懒得动弹了。
“尝尝，是用明胶水晶做成的果冻哦，刚从冰箱拿出来。”阿露娜这么说着，自己早就迫不及待地撕开了。
“如果运气好，每个明胶果冻都可能吃出一只粉色史莱姆。”
派森看到果冻上印有一名粉色头发的美少女。
明胶果冻吃进去后，派森的嘴里充满了一股神圣的草莓味。
“真好吃呀……”
阿露娜发出了绝佳的赞叹。
她瘫在沙发上，双脚往茶几上一搁，继续看着那《赛博朋克1077：边疆行者》了，好像当旁边没有人一样。
“等那个机娘醒了你们就回去吧。我建议你别去那什么地心。”阿露娜心不在焉地说。
“为什么？”
对方没有再理他了。
阿露娜则是盯着电视里的画面逐渐陷入沉思。
在吸收宇宙精华的同时，克苏鲁有着更纯粹的力量来源——绝望。尤其是高等生命，他们的绝望更加丰富，更加精彩。
祂通过一种意念与那些特定人进行交流，与他们签订契约——祂给予各种利益，代价未知。而那些越陷越深的契约者最终都无法逃脱身心崩溃的命运。
那时，作为树妖的子嗣，阿露娜也拼命阻止这些悲剧发生过。但无论怎样的劝阻都无可奈何，因为克苏鲁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渐渐的，阿露娜坦然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安排——这些自作自受还给周围带来不幸的人，没有理由被拯救。
“要去就去吧，关我什么事。”她嘀嘀咕咕着。
但是，她总觉得这一次受害者，也就是派森，身上充满了谜团。虽然看上去很老实，人畜无害，但那股微弱的腐化气息是不会骗人的。
不过那都无所谓了。
阿露娜想再吃一个果冻，却发现已经被派森吃完了。
她稍稍偏过头，对这位神秘的受害者感到很好奇。既然无论如何都会堕落，那还不如趁着他这副仍然纯洁的阶段，好好把握“裆”下。
阿露娜不经意间扬起了嘴角。
“不会是你把我搬到床上的吧？！”刚醒来的迪帕在大喊着，一下子将阿露娜拉回现实。
“真不是我！”
“……”
两人在昏暗而不知时候的森林里像等公交一样等待着观光车的到来。
按理说，按照轨道自动行驶的观光车应该每隔半分钟就会出现一辆。
但无论是看向左还是右，延伸出去的轨道都消失在了迷雾里，丝毫没有观光车的影子。
这里出奇的安静，一丁点叫声都听不到，只有偶尔干枯的树叶掉在地上的咔嚓声。
气氛有些尴尬。
“你要去地心？”虽然还是那个声音，但迪帕的语气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或许一直保持这样的低能量模式的话，相处起来会非常舒适吧。派森这样想着。
“我很好奇克苏鲁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如果你有机会和一个难以想象的存在交流，也肯定不想错过吧？”
她看起来忧心忡忡，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我说，如果牺牲你一个就能拯救整个地球的生命，你会答应吗？”
迪帕注视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密林深处，进行着深呼吸。
她本想让心情更轻松一些，却没想到就这样站在空旷的、没有任何遮挡物的月台边，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阴风，只会徒增难受罢了。
派森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回答道：“那当然了。”
“你回答得也太快了吧！如果你还有梦想没实现呢？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你牵挂的人呢？！”
“就因为有这些才会选择这个啊。”派森笑了笑，“一条命换无数条，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怎么选吧。就算我死了，也有人会为我完成未竟之愿，而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做，就是因为我选择牺牲了自己。”
“……哼。”迪帕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赞成派森的观点。“得了吧，我才不想活在那些人的心中呢。与其这样，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派森没有说什么，毕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会有不一样的观点也是很正常的。
“咔咔……”
远处传来了令人安心的声音，观光车来了。
“咔哒。”
关上门后，车内亮起了温暖的灯光。
派森注意到迪帕一直在用指甲轻轻刮着自己的手臂，看着那浅浅的纹路，他想起阿露娜称呼她为“机娘”。
没想到库帕族的科技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他们会造出拥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吗？
即便身处暖和的环境，也让派森打了个寒颤。如果自己身边亲近的人都被秘密地换成了相同模样的机器人，那场面是不敢想象的。
就像小学时返程的春游汽车一样，此刻亦亮亦暗、只有隐约呼吸声的场景好像昭示了旅程的结束，即使没有困意，派森也想就这么靠着椅背结束这次短短的旅程。
但他忍不住想要和迪帕说说话。
“你还有电吗？”
“你要充电？”迪帕正欲脱掉外衣，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你不是没手机吗？”
好像得知了一个新的用途。
“哦，你说元素能量吗？今天都没怎么打架，我现在好得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很多男孩子都想拥有能够变换出武器还能喷出火焰的机械手。”
“哦？”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迪帕是什么时候……这样的？”
迪帕挑了一下眉毛，感到很意外，但好在并没有拒绝回答。
“如果你能决定自己是否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你会选择什么？”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派森。
“额……应该还是会想来到这个世界吧。”
“……我从生下来身体就有缺陷，因为我的子心脏比正常孩子要大很多。因为子心脏的畸形，稍微剧烈的运动和惊吓都会把我疼到休克。”
派森想起库帕族在情绪激动或者感受到生命威胁时会炸开。
“我很讨厌我的父母，如果当时发现生下来的孩子有缺陷，那就干脆不要了才对。”
“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仅没有了那些限制，也拥有了超人般的身躯。”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只要这个技术还在继续研究，未来的我一定会拥有最完美的机体。你懂我的意思吧？”
见迪帕的话锋又转向自己，派森赶忙点点头。“我知道，死神。”
“哈哈哈哈。”迪帕肆意地笑出声来，“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