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污蔑

    苏锦当庭跪下，对着燕王道：“昨天傍晚，柳都尉派人私闯我工厂，还将我的下属无故羁押，众所周知，这玻璃制品价值高昂，玻璃的制造工艺乃是我独家秘方，多少人虎视眈眈。柳大人控制住我的工厂，恐怕正是为了我的玻璃制造秘方。所谓的逼良为奴、草菅人命，不过是砌词掩饰而已。”

    “王爷，口说无凭，请求传唤证人。”柳承涛双手抱拳，神情坚定。

    “准。”

    不消一刻，便见小黄门带着三名匠人打扮的男子上到堂前。

    “草民拜见燕王殿下。”三人跪下伏在地上行礼。

    “下跪何人？速报上名来？”站在燕王身旁的小黄门高声说道。

    “草民叫陈三，原是玉州人氏。”跪在中间那个中年男子回答道，又指了指身边的二人，说道：“他们是我的同乡陈其和王深。”

    “燕王殿下，下臣已经查明，苏大人强掳这三人进工厂，还逼迫他们三人签下卖身契。之后更是强令三人在工厂工作。工厂里的匠人都是如这三人一般，被逼良为奴。苏锦还命人对工厂里的匠人严加看管，平时对他们轻则任意欺凌辱骂，重则殴打杀害，就在昨日，他们将一名匠人推至高温炉，那匠人被活活烫死，下臣已命人捞出尸骨，王爷请过目。”

    说完便有一个小黄门双手捧着一盆东西，上面盖着红布。

    柳承涛上前揭开红布，便见上面装着是一个骇人的头骨。

    “王爷，这便是昨日丧命的匠人的头骨，因炉内温度太高，只捞了部分尸骨，其余的都被熔炉给融掉了。”

    众人闻言皆是心骇，纷纷看向苏锦。

    “这真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如此行径，怎堪为官？”

    众人小声的议论。

    苏锦正要辩解，只见燕王身旁的小黄门大声喝道：“不得喧哗。”

    众人听言皆静。

    燕王对着跪下的三人，威严的说道：“苏锦是如何逼你们为奴的，你们需如实陈述，若有不实之言，本王绝不轻饶。”

    “回禀王爷，”陈三说道：“草民因战事逃到云州后，一直到处做些散工过活，忽然有一天，草民被抓了起来，他们逼迫草民卖身为奴隶，将草民等关在工厂里，日夜不停的劳作，对草民等任意打骂折磨，草民等稍有不从，便任意殴打杀害，昨天傍晚，一个匠人不过是稍有反抗，便被他们推到炉内身亡。草民等不得已逃出工厂，恰逢柳大人带领官兵路过，这才没被抓回去，否则，如若被他们抓回去，恐怕草民也性命不保了。”

    说完伏地又是一拜，“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望王爷替草民等作主。”

    “请王爷为草民等作主。”

    陈其和王深也伏地边拜边喊道。

    “苏锦，你可还有话说。”燕王愠怒道。

    “回王爷，”苏锦双手双手抱拳，神色急切：“第一，下臣的工厂确实雇佣奴隶，但这些奴隶都是通过西市人伢子之手购买，并不存在逼迫一说，且下臣府中有购买手续及文书，另外人伢子也可作证；第二，下臣的工厂的确有侍卫，但都是为了保护秘方不被外泄，并不曾欺压及杀害匠人；第三，昨天傍晚，工厂确有一个匠人丧命，但并不是被人推下，而是匠人操作不当，不慎掉入融炉。下臣所言，皆可一一查证。下臣恳请王爷指派信得过的第三人审理此案，下臣问心无愧，但求真相大白。”

    “燕王殿下，下臣以为，此案疑点重重，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下臣也奏请王爷指派稳妥之人审理此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余航出列，正色凛然地说道。

    燕王思忖少许，说道：“此案便交由庭尉司崔友贤审理，本王限令三日内查清此案。”

    崔友贤出列：“下臣遵命。”

    柳承涛上前问道：“王爷，这苏锦是否要关押？”

    余航见此忙说道：“燕王殿下，这苏锦还未定罪，贸然关押恐有不妥。”

    “陆总督派人把苏家严加看管起来，苏锦在未查明案件前，不得踏出苏府。”燕王语气严肃，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是，下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