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金葛

    余航一边为苏锦添茶一边道：“秋日宴会上苏公子技惊四座，令在下佩服不已，今日约公子一聚，乃是为了结识公子。”

    “过奖了，余守备能看得起在下，乃是在下三生有幸，余守备文武双全，在下望尘莫及。”苏锦淡淡的回道。

    “苏公子过誉了，我与公子乃是惺惺相惜，还望苏公子莫要见外，此处并无旁人，公子直呼我的本名便好。”

    “二位客官需要喝酒吗？本店新来了上好的桂花酿。”小二向前问道。

    “平日在军营严禁饮酒，今日难得休沐，便要一壶上好的桂花酿吧。”余航吩咐道。

    “好勒，客官请稍等，小的马上为您取酒。”

    苏锦看了一眼余航缠着白色绑带的左臂，说：“余兄有伤在身，若再行饮酒，惟恐伤身，影响伤势恢复，还望余兄斟酌。”

    “无妨，”余航说道：“听闻近日金葛汗国老汗王去世，汗国内部震荡，新汗王继位后，为了转移焦点，已经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南下兵犯我边疆。这眼看就要开春了，能喝酒的机会也不多了，上了战场，就是生死难料了。”说完余航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历来金葛汗国新君继位，第一件事便是南下攻打大康，一来是转移焦点提高凝聚力，二来，草原人一贯喜欢杀戮和洗劫，对他们而言，在杀戮和洗劫能得到精神上的满足。大康皇帝定下来的和亲政策，虽能解一时之困，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要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方法，便是武力征服。

    “他们主力攻打的应该是楼州，而云州和楼州中间，还隔着济州和连州，余守备是云州守备，难道说，燕王已经做好了放弃楼州、青州、连州，准备死守云州？可云州没有楼州的天险，且背后一马平川，若是云州城一旦被攻破，则燕国再无天险可守了？”苏锦分析道。

    “苏兄所言极是，楼州乃是我大康最重要的天然屏障，必要坚守。所以燕王已经调集了燕国境内精锐的兵力前往楼州，我也接到军令升我为楼州参将，明日就要赴任了。”余航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君子有为，当报效家国，我已经打定主意，誓死坚守楼州，决不放一兵一卒进城。”

    “听余参将的口气，似乎情况不妙，可有几成把握？”

    “并无多少把握。”余航苦笑。

    “几成？”苏锦又问道。

    “不足四成。”

    “这不是送死吗？”苏锦急了，脱口而出道。

    话了出口，苏锦便觉得不妥，又问道：“此次楼州主将是谁？”

    “燕王爷亲自坐镇。”

    苏锦一怔，心里对燕王的好感更是加深了一层，面对强敌，能拥有破釜沉舟，誓死一战的决心，这种主帅难能可贵。

    古来征战几人回？铁马金戈，向来是九死一生。

    在这种冷兵器时代，草原骑兵来去如风，弓马娴熟，有着天然的机动优势，而大康依靠的不过是天险而已。

    “在下不才，可以利用玻璃制造一种名为“望远镜”的东西，平地里可视方圆五六里，若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可视十里。”苏锦正色说道：“若是有了此物，战场上便能得到先机了。”

    “苏兄此言当真？”余欣喜。

    “自然是真的。”苏锦缓缓地道：“如果我有办法将金葛的骑兵变成步兵，余兄，你觉得胜算几何？”

    “若是他们失去了骑兵优势，则胜算五五开，我们只要死守楼州，即便伤亡重一些，但应该能保楼州不落入敌军之手。只是这金葛汗国不可能放弃骑兵的优势来与我们硬拼啊？”余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