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是什么？
“接下来方向怎么走？离我们不远处的那块大礁石，是朝左还是朝右。”
“什么？你等等我过来，速度太快我听不清。”袁化十拿了两条粗布麻绳，将电机牢牢固定在船舱的铁环处，随便拍两下手，轻车熟路地回到了驾驶位：“这样就可以了，今天天气很好，能见度高，耗时可能还会更短一些。苏上尉你刚问啥？”
“没事你来驾驶位就行。”苏一哲把操纵权还给他，习惯性重复了一遍，“航道是往那块礁石左边还是右边既然你来开了，当我没问。”
“这样啊”袁化十一开始没有多想，只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但很快的，苏一哲只见他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变了脸色。
“那个地方，一直都没有礁石。”袁化十幽幽地说道。
“没有礁石？”苏一哲挑了下眉，指了个方向：“你往那儿看——”
离他们一两千米处，一块巨大的礁石如山岳般耸立在那儿，大到足以担任海上航行的标志点。
“我这一带航行了数十年了”，袁化十咽了口口水，“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知道该怎么开，哪怕是底下哪片区域生活着什么种类的鱼群我都一清二楚。但这块礁石，我很确定一直都是没有的。”
“会不会弄错了？”西尔芙拿手指指了指又不知在干什么的盛学武：“他开了十几分钟的船，说不定偏航了。”
“不，我敢确定，航道是绝对没有出错的。”袁化十同样相当奇怪，检查了下导航，满格的信号下，路线准确无误。
李子慧幽黑的瞳孔紧紧盯着礁石，很快，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根毛笔，用褐色的染料在自己脚下画起了画。
这一举动引起了姜云路的注意，姜云路静静地看他画着，轮廓逐渐清晰，直到最后，地板上出现了一条鱼。
鱼？
“鱼？”姜云路戳了戳西尔芙的肩膀，后者转过身来看向他。
“慧画了条鱼，什么意思？”
西尔芙款款起身，来到李子慧的位置处，一低头就看到了那条棕褐色的鱼。
“鱼？”西尔芙忽然灵光一闪：“鱼海洋生物那块礁石是可以移动的？”
“移动？”苏一哲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谜语，这怎么看都是块再正常不过的礁石。
“掉头，现在。”西尔芙看向苏一哲，翻译道：“慧说这座礁石有可能不是礁石，是某种生物，它本身就具备移动能力。”
“这么大？”苏一哲有些不太相信，就算是蓝鲸，露在水面上的部分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但他毕竟是外行，此刻还是相信西尔芙的判断，向袁化十授意道：“掉头，我们绕开它。”
虽然影响一点速度，但谨慎些不会有错，苏一哲虽然在实验室的风格比较狂野不羁，但在日常生活中却一直胆小甚微。
这要是真是个什么活的东西，那整船的人都不够给它塞牙缝的。
“我们绕”袁化十刚想说话，声音却小了下去。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礁石呢？”
一瞬间，苏一哲眉头狂跳。
众人四下张望，只见原本应该四四方方伫立着的大礁石，此刻跟幽灵般凭空消失了。
这么大一个东西，说没就没了！
“有没有海市蜃楼的可能性？”姜云路身体紧绷，一双眸子清冷犀利，快速进入了备战状态。
“不会，不是那个天气。”袁化十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肯定道。
“打起精神来，不要有一秒钟松懈！”苏一哲汗毛炸起，他想到了很多古怪的海上传说。
拜托，超能力都是真的，那些妖异志怪未必就是假的了，古时的人们只是不理解，不代表那就真的不存在。
冲锋艇上，发电机的轰鸣和螺旋桨的抽动声极其浩大，但船上的氛围确实诡异地可怕，所有人无不全神贯注，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正在一点一滴地飙升。
“来了”从礁石消失起，西尔芙就闭上了眼，身边不断有气流往返，苏一哲知道这是她的某种感应能力。
苏一哲根本不清楚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他只是个普通人，哪怕是船上同样作为普通人的袁化十，在海上都比他更有经验。而十八队的五名索生者，除了癫死过去的邱小蛮外，更是比他的经历多得多，一会儿真打起来，要选出个拖油瓶的话，苏一哲觉得非自己莫属。
“打不过，”西尔芙只是感应了片刻功夫，忽然撤销了所有戒备，就连靠在船身周围的风力气旋也被她收了回来，“它早就在一分钟前注意到了我们，我们的生死只在它一念之间。”
“那是什么东西？”苏一哲没想到西他们所有人加起来，竟然连一战的资格都没有。
“保持船速，放空脑海，不要释放敌意和威胁的念头。”西尔芙吩咐道：“我大概猜到遇到的是什么了。”
她打开作战仪，拨通了视频，没过几声后，里面就映出了一个顶着浓重黑眼圈的衬衫眼镜男：“你们到了？小袁这回速度这么快？罚款交了没？”
西尔芙深吸口气，“还在海上、我们遇到本地人了。”
那边的语调一下变了，语气中充满了凝重：“哪位？”
“山体倒悬，游动无声，感知能力广。”西尔芙将各种特征汇报了上去，“东海和西太平洋一带，一共有几位君王？”
“六位，卧槽，这么幸运？”段旭在那边惊叫道：“照你描述，他娘的不会遇到天礁王了吧，这家伙十二年前就已经快要迈入主宰的领域了，现在的实力只会强不会弱。”
“说不定已经是主宰了。”西尔芙同样乐观不起来：“它的食谱里有人吗？”
“你们一共七个？”段旭在屏幕里朝着身后喊道：“老唐，海鲜吃不吃人？”
“不吃，肉柴，没什么营养。”
“不吃。”段旭对他们回道。
这可是拿命在豪赌啊。苏一哲在后面听得满头大汗，他想隔着作战仪问段旭天礁王是个什么东西，但他又不好意思问，毕竟他的人设是上面派下来的大lerder。
另外，苏一哲又意外得到个情报，像这样的生物，东海这一带居然还有五位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