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忆
世界再一次恢复光明，这里没有冰冷的河水。
芳草萋萋，鸟语花香，俨然是一幅生机盎然的春色。
乔南独自站在一栋环形大楼中央。
教室里一排排整齐油黄色桌椅，墙面挂着牛顿和孔子的肖像画。
环境清净素雅，如同人间乐园。
“这是我的高中！”乔南一眼便认出这个地方。
“这是人死之前的回溯吗？”面对眼前的景象，乔南没有悲伤也没有激动，有的只是淡然和对过往的缅怀。
学生时代的记忆，在此刻一一重现，一切恍如昨天，乔南自从毕业以后就没有再来过自己的母校。
乔南总是在拼命向前奔跑，很少有回头看看从前的人或事，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故地重游。
脚步轻缓迈入长廊，长廊两侧还写有校长题的两行字。
“苦读巧学，超越自我。”
“决战高考，凯旋归来。”
每当看到这两行字，那种为一个不确定未来奋斗的热血青春，仿佛重新涌现在自己体内。
很奇怪
这里虽然是记忆中的模样，可记忆中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
整个世界鸦雀无声，仿佛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正当他迷惑之时，恍惚间一个背影在那熟悉的树林里一闪而过，似乎有一个人失落的向树林深处跑去。
“晚林！”乔南大声呼唤她的名字，随后发了疯似的向她的方向跑去。
这一刻他终于不在乎彼此的身份，他就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告诉她所有的秘密，哪怕那并不是真正的沈晚林。
乔南也想告诉她“自己从未放弃。”
天空突然下起淅沥沥的小雨，在被桂花铺满的笔直道路上，沈晚林的脸上的水珠早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冲出大楼数百米，乔南始终无法拉近与她的距离，她越走越远，不管乔南如何呼喊她的名字，她的脚步依旧没有停留。
画面一转，又换到一家优雅的咖啡厅。
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的中年人，正休闲的坐在大厅的某个角落。
这个中年男人举止文雅，谈吐不凡。
正是因为他的出现，让这家原本并不算正规的咖啡厅平添几分高级感。
今天咖啡厅里明显多上不少客人，老板娘知道他们大多数根本不懂咖啡，只是过来学习中年男人装模做样，那生硬的表情与动作显得有几分滑稽。
老板娘轻轻将咖啡放在中年男人面前，诧异的偷瞄一眼对面的高中生一眼，眼神中略带一些好奇。
短暂回神，老板娘对着中年男人，说着一口台湾女孩特别软糯的声音，微笑道“先生您的拿铁，请享用。”
“谢谢。”中年男人很有礼貌的微笑点头，他的目光刚从不远处的学校大门收回。
举起咖啡，轻抿一口后问道“你想喝点什么？”
这句话很显然是跟对面男孩说的。
男孩抬起头诧异撞见老板娘和善的目光，脸上不自觉的多了几分羞涩和腼腆，言语变得结巴起来“我我喝不惯这东西，给我一杯白开水谢谢！”
“柠檬水可以吗？”老板娘没有嘲讽，反而贴心的给他推荐，这样贴心的服务让男孩的紧张情绪缓和了不少。
“可以的，谢谢。”男孩点头。
“不客气。”老板娘微笑收起托盘，款步离开。
老板娘虽然不知道这小男孩与这中年男人是什么关系，不过能与这样的贵人坐在一起本身就很不简单，毕竟这人看起来身份高贵，气质儒雅。
这样的小县城，可养不出拥有这样气质的大人物。
“他手上的手表至少得值几十万，是货真价实的大款。”老板娘是见过世面的人，喜欢购物的她早已把各种奢侈品熟记于心。
只见她一边走心里暗暗嘀咕“什么时候我也能遇到这样的白马王子？那即使让我短命十年我也愿意。”
男孩可不知道老板娘的想法，只见他双手不断摩擦大腿根，显得有几分紧张。
很快，老板娘再次折返，放下一杯柠檬水后便离开，她知道自己不该打扰他们谈话。
沉默无语，男孩感觉到气氛有几分尴尬，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转念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对面男人举着咖啡杯，正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自己不该打扰。
又或许是自己这身份与对方有着巨大差距，自己的话题未必符合对方的口味。
半晌后，中年男人放下杯子，抬眼问道“最近学业很繁忙吧。”
男孩点点头“马上高考了，学习压力是有点重。”
中年男人点头继续说道“你们这个年纪的确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业上。”
“沈叔叔，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原来对方就是沈晚林的父亲沈江洋。
面对男孩的质疑，沈江洋淡然一笑看不出喜怒，但不难看出那眉眼间的一分欣赏。
沈江洋继续道“晚林迟早要出国留学，我不希望她在离开时有太多的牵绊。”
“我之所以将她放在这个小县城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是想培养她独立自主的能力。”
“让她在脱离我照顾的情况下，去适应不同的环境。”
“想要看见山顶的风光，就要能承受住山脚下的寂寥，这对她未来接手我的企业有很大的帮助。”
“她很不错，从来没有让我失望。”
“沈叔叔，我和晚林只是好朋友”
沈江洋摆摆手，打断道“这不重要。”
“我听说你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定期得去医院检查吃药，这里面有一些钱是我的一点绵薄之力。”
“小伙子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久，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或许现在会你觉得我在仗势欺人。”
“但你要明白，男人在世界上生存的第一法则就是实力。”
“在你还处于弱小的时候，放弃一些无谓的尊严与骄傲，这对你未来的人生有好处。”
“这个是你需要的，相信你也知道我需要什么。”
沈江洋从西装内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向对面。
见对面男孩没有反应，沈江洋微微一笑“将一张百元大钞，压在了杯子底下“我还有点事，年轻人我们有机会再聊。”
沈江洋整整衣物准备离开“我不介意你们现在的关系，但如果你真心为她着想，你会做更好选择，对吗？”
“我只是不希望她在离开时有太大负担，这算是一个父亲对她的另一种保护吧。”
沈江洋离开了，这里并没有值得他停下脚步的人和事，他走得洒脱，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画面只留下男孩，他怔怔的望着眼前那张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银行卡。
桌面上还有半杯咖啡弥留香气，扑鼻的香气让人着迷，但许多人又因那苦涩的滋味选择放弃品尝。
那似乎是他还没办法无法理解的世界。
画面再次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