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老一小
吕一凡从怀中郑重地取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凝视片刻。
“你听说过地球吗？”
重阳子一步跨出，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石桌旁坐下。
“修行的世界浩瀚无垠，界域无数，星球更是如同尘埃般难以数清。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换个问题吧。”
“那要达到何种修为，才可以自由穿梭界域？”
“据我所知，哪怕达到了化神境界，也无法做到。”
“那化神之上呢？又是什么境界？”
“你小子能不能别总是问我不知道的问题。在整个苍海大陆，就属那里的修士修为最高，他们都无法突破化神之上，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两人的对话气氛和谐，仿佛只是两个普通人在闲聊一般，让人丝毫感受不到危险感。
“好了，既然你的问题我都无法回答，就送你上路吧。”
重阳子右手成爪，一缕诡异的真气迅速缠绕住吕一凡的头颅。
这缕诡异的真气，透过吕一凡的身体，开始搅动他的灵魂。
正当吕一凡想进入体内世界躲避时，却发现这股力量，似乎并没能对他的灵魂造成太多伤害。
只是，有一点痒，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咦……奇怪了，难道我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了吗？连一个练气小娃娃的魂魄都无法抽取。”
“不对，你的体质很是古怪，似有形又似无形。”
重阳子收回手掌，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在思索良久仍无头绪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罢了，或许一切都是定数。”
“既然无法抽出你的魂魄，就说明你命不该绝。”
他手掌一摊，一枚灰白色的玉简出现在他手中。
这枚玉简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这门功法是我无意间得到的，名为——碎星指。”
“只是我的肉体太弱，不适合修炼这门功法，所以一直保存至今。”
“刚才我能感觉到，你修炼过某种炼体功法，肉身强悍，最适合修行这种霸道的功法。”
“现在我就将它作为赔礼，赠予你吧。”
吕一凡没有立即接过功法，而是用疑惑的眼神盯着眼前的老者。
这重阳子的性情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一会儿要杀他，一会儿又送他功法。
重阳子毕竟是活了数千年的老怪，一下就看出了吕一凡的疑虑。
“这门功法强大无匹，不是功法堂那些残次品可以比较的，我也是觉得与你有缘，才将它送给你。”
“放心，功法里面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我要杀你，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做到。”
他虽然口口声声说与吕一凡有缘，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在尝试抽取魂魄时，他不仅感觉到吕一凡强悍的肉身。
同时，也探查到此人体内隐藏着一股令他心悸神秘的力量。
以他多年的毒辣眼光判断，眼前的少年只要不死，将来必有大成就。
而现在给出功法，也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化解刚才的恩怨。
吕一凡微微一愣，陷入了深思。
目前他掌握的功法确实不够丰富，而转轮诀又不太适合在众人面前全力施展。
如果能够获得一门强大的功法，必定能在他的修行之路上提供莫大的助力。
在深思熟虑之后，他觉得重阳子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他慎重地接过玉简，将其收进了储物袋中。
在没有完全确定这门功法是否安全之前，他不会将不了解的物品放入体内的世界。
“今天，你要将我置于死地，就不怕我修炼有成后，会来杀你吗？”
重阳子凝视着吕一凡那双冰冷的眼眸。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内心深处隐藏的冷漠。
他手掌轻拂，一壶热茶便出现在了眼前。
在斟满两杯后，他拿起其中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也认了。修行的世界本就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只希望真有那么一天，你能放过我的宗门。”
“或许，你觉得我无辜杀害数百自己的弟子，很是无情。”
“我主修的功法名为——炼魂大法，是依靠吸收魂魄提升修为与寿元。”
“我已经活了五千多年了，将近油尽灯枯。”
“如果我不吸收他们的魂魄，最多只能再活一年。”
“一旦我身死道消，整个天邪宗将瞬间覆灭，那时死去的将是数万的弟子。”
吕一凡拿过热茶，一口饮尽。
“对与错，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我只知道，若有谁敢触碰我的亲人，谁敢阻挡我的道路，无论他身处何方，无论他有多么强大，我都会让他的头颅在我手中化为尘埃。”
吕一凡的声音铿锵有力、气势恢宏，在不大的空间内回响不绝。
重阳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吕一凡，眼中闪烁着欣赏与赞许。
这个弟子年纪不大，却有着坚定的意志和非凡的气魄，最适合生存在修行的乱世中。
重阳子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他感觉自己真的已经老了，若是当年他也能像这个少年一般执着坚定，或许早已突破至化神境界。
“你叫什么名字？”
“吕一凡。”
“好！记住，天邪宗内，人心难测，除了自己以外，不要过分相信他人。”
重阳子大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包裹住吕一凡，瞬间消失在岩壁之中。
与上次不同，吕一凡这次仿佛置身于一个自由的空间，能够自如活动，甚至呼吸也变得畅通无阻。
漆黑的景象，在他的眼前流转。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便被传送到了百里外的竹屋内。
“这就是元婴的力量吗？果然强大。”
吕一凡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回忆起重阳子展现出的神奇手段，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这一刻，他对自己的修行道路，更加坚定了信心。
尽管重阳子表明碎星指没有任何问题，但他并未急于修炼。
他深知自己与重阳子之间的实力差距，如果对方真的心怀不轨，他恐怕难以察觉。
因此，他决定要仔细研读这门功法，确保万无一失。
“现在还是先修炼转轮诀吧，这才是我的本命功法。”
对于三天后与司空庆的生死战，他从头到尾，都没放在心上。
在木床上盘坐下来，吕一凡闭上双眼，开始默念转轮诀的心法。
随着真气的涌动，竹林四周的灵气开始缓缓聚集，对他的身体进行冲击。
然而，与上次相比，他并未感受到那种肉身被挤压的痛苦。
“没有效果了吗？”
吕一凡眉头皱起，脑海中的符文再次凝聚，深入地钻研转轮诀。
良久之后，他睁开了双眼，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达到转轮诀一重后，肉体强度提升，仅凭真气淬炼的效果，已经微乎其微。”
“看来，要想进一步提升肉身强度，必须寻找更强大的外力淬炼。”
他明白这种事情不能急于求成，强大的外力不是他想找就能随便找到的，还需要具备一定的机缘。
于是，他从床上起身，取出长剑，打算再熟悉一下炎破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