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展露杀机
“还真是讽刺哈。”
安不易依旧捂着口鼻,因为那伍长的口臭熏天。
其实伍长的恶劣态度他倒没怎么在意,在军营生活了这么久,来自上层的傲慢他已见怪不怪。
让他觉得讽刺的是,那两个小兵居然能旁观嗤笑。
伍长说他这样的小兵是狗一般的烂命,真要如此的话,那两人又有什么分别。
世道混浊,真让他难以理解。
在看了一眼密室通道后,他猛然有了凛冽的杀意。
人心是看不到的,所以只能以最险恶的那一面去揣测。
如果放任三人进入密室,里面貂蝉的尸首,或许会遭受异常悲惨的蹂躏。
他算不上是一个正人君子,可也做不到任由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他轻轻放下捂住口鼻的右手,在握住那柄小巧的佩剑后,整个人迸发出猛烈的气势。
如此近的距离,伍长只感觉自己似乎是眼花了一样,然后对手的佩剑已经横在他的脖颈上。
利刃触碰到皮肤,那刺骨的寒意终于让他明白,自己今日遇到的,绝不是个普通小兵。
安不易手持佩剑轻轻一挥,整个人却已经来到伍长的身后。
伍长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脖间鲜血如注,然后轰然倒地。
通道内的小兵张大了嘴巴,眼前的一幕让他们震惊的无以加复。
及至安不易已来到他们面前,这才急慌慌的做出反应。
为时已晚。
横直的一剑,外加笔直的一拳,三人间隔短短数十秒,全都毙命当场。
这就是高层要为修炼者登记造册的原因。
无论身法,力量、还是速度,修炼者与普通人,相差的都太多太多。
平复下心情后,他不敢耽搁,就近在通道内挖出个坑,把三人草草埋了了事。
大军之中,偶尔的摩擦是允许的,但军中相残可是犯了大忌,他现在担不起这样的罪责。
……
走在下邳城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古实践出真理,他又弄懂了一点规则。
“看起来《名人录》名副其实,只收集名人,然后才能提升实力。”
他刚才手刃了三人,但是没能触发《名人录》。
那么只能有一种解释,《名人录》只收集名人,而不是什么杂毛野狗都能被收录。
……
回到营帐。
孔大正舒服的躺在木板床上,在大军生存,只要不打仗,这里管吃管住还有饷银可拿。
从某种方面来说,还是挺惬意的。
见安不易回来,孔大撒开嘴就开始骂人。
“你个狗娘养的,不是说不去搜寻嘛!趁老子出去,你小子一个人悄摸的去了!”
他懒得搭理,正要躺回自己的床位,却被后者一把拉住。
孔大半是担心,半是狐疑的问道:“你手怎么了?受伤了?”
“哦,这……”
他深感大意,自己今天差点死在貂蝉手里,伤势是在密室中留下的,可如何跟孔大解释却是一个大问题。
呜——!
突来的一阵号角声响彻大营,声音尖锐刺耳,从而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号角声结束后,全军上下有一种不安分的涌动。
孔大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脆薄的木板哪禁得住他这样的大动作。
吱吱呀呀响个不停,像极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发出的阵阵哀嚎声。
安不易挠了挠耳朵,他很担心今晚的孔大会没地方睡觉。
“出何事了?”
“嗨!这都猜不到?”孔大瞪着那对眼珠子。
“这不很明显是有人找到了貂蝉,或者是陈宫的下落了嘛!”
他瞬间来了兴趣,找到貂蝉的可能性很小,因为那个密室很隐蔽,除非貂蝉自己跑出来。
不过那个可能性更低,毕竟死人是不会到处蹦跶的。
那能制造这么大动静的,只能是陈宫。
孔大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模样,心里边再一次起疑。
“你小子今天很不对劲,又不是你先发现的,你那么兴奋干啥?”
也不怪孔大生疑,就对方那上扬的嘴角,比村东头的那尊老磨盘都难压。
安不易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尴尬着干咳几声:“没什么,穷开心呗。”
书中记载,陈宫被擒住后,因誓死不降曹操,被后者忍痛斩首。
大人物之间的恩怨纠葛,他不是很感兴趣,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兵,这样的事情轮不到他去操心。
他感兴趣的是,斩首陈宫的任务,大概率会下放到行刑队这里来。
斩陈宫,收名人,那他的实力又将得到新的提升。
如今这个腐朽的乱世,什么都靠不住,只有壮大自己的实力,才是万全之策。
他眼眸里有藏不住的神采,沉思一会儿后,对着旁边的孔大,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这礼节可不轻,但是他不在乎。
果如膝下有黄金,吾愿长跪十里地。
届时黄金排成排,尔等狂呼我义父。
孔大被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叫骂道:“你小子今天到底得了什么癔症?”
他不管不顾,开口道:“孔大队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答应。”
孔大立刻哭穷:“老弟呀!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每月军饷就那么点,你也忍心?”
“堂堂队长就这点出息!”他起身鄙夷道,“就你那三瓜两子,还指望有人惦记?”
“这可难说!”孔大瞪着眼珠子,“反正借银子就不用想了!”
安不易就那么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队长,如果这次真是抓到了陈宫,行刑的任务,请你一定安排我来做。”
“呼!”
孔大松了一口气,不借银子那什么都好说。
“我当什么事儿呢,这个当然可以答应。”
然后他怀疑之色更浓:“你最近很不对劲哟,这东西还能抢着做吗?”
对于刽子手而言,他们信奉砍头是折阳寿的事情,能不做尽量就不做。
孔大没什么小心思,他学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说真的,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但是哪里有变化,我又说不清。”
“是吗?”安不易摸了摸下巴,言谈间还带着笑。
“我也觉得自己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