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好学生
邓洛里舔了舔嘴唇，谨慎询问：“崔言，你创造变色咒用了多长时间？”
崔言想了想：“挺长时间的。”
邓洛里点点头，但下一瞬他就听崔言说：“差不多用了我半个小时。”
邓洛里：“……”
他难以置信：“这是很长时间吗？”
崔言更不可思议：“这还短吗？有这时间，我都能默写一本书了。”
他改造魔咒完全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无论是之前的引火咒还是现在的变色咒，从他知道的法术中就能找出好几种差不多的，他完全不需要学习，之所以这么耗费精神就是为了那1点的功德值。
崔言的表现太真实，完全不是在吹牛，这就更刺激到了邓洛里，他捂着自己的心口悲伤说：“我最快学习一个魔咒的时间是半个小时，那一直是我的骄傲，现在你创造一个魔咒只需要半个小时，你竟然还嫌弃时间长。我要哭给你看了……”
崔言：“……”
邓洛里的悲伤太真实了，崔言有瞬间心软，不敢再刺激他，否则一个男生在他面前鼻涕眼泪地哭，那画面太美他不想看。
他拍拍邓洛里的肩膀：“其实这种改造魔咒的办法是有捷径可走的，它原本的魔咒就在那里，而我们一年级需要用到的魔咒难度都差不多。这就像是一道数学题，你掌握了公式，学会了解题方法，只要往里面套就行了。”
所以崔言对清洁咒修改的时间用得最多，到了引火咒和变色咒就容易上手了，以后他修改的魔咒多了，用时也会越来越短。
但如果时间能节省下来那就更好了，兴许系统看在他这么好心的份上还能再给他一个奖励。
最关键的是邓洛里也异常动心，他双眼发亮：“真这么容易？”
“当然。”崔言开始给邓洛里详细讲解修改过程，拿的是邓洛里学会的引火咒举例。
一遍之后。
崔言问：“懂了吗？”
邓洛里目光茫然。
崔言耐心，又掰开揉碎地讲一遍。
邓洛里脸上继续茫然。
崔言深吸一口气，开始讲第三遍。
之后邓洛里真哭了，颤声说：“我听不懂……”
崔言心里默念静心咒，待稍稍平复一下后他才说：“不，是我的错。”
他终于知道隔壁阿姨为什么给孩子辅导作业时被送去医院了，在看到孩子眼里那对知识的一片空白时，连他这样的修者都难免有心绪波动，普通人又怎么可能不心率飙升？
教师果然是个危险的职业，也值得尊重。
于是在上实践课的时候，崔言在老师出现后，他的态度比之前两节课都要端正，不管老师的教学水平如何，在他愿意成为教师的那刻，那种勇气就值得佩服。
范通早就听说了崔言的名字，看过他的视频，在他来上课前，教师群更是正在进行关于他的热闹讨论，能救下一个被魔法引诱的人，真是了不起，而且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少年。
范通原本以为有着这样天赋的学生必定是很高傲的，和往届s级潜力的学生差不多，但现在崔言的表现却是异常的谦和有礼。
他的态度端正，没有任何不耐烦，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敬重，甚至比那些普通的学生还要更真挚。
范通对崔言的评价立刻高了几个档次，给崔言打了一个好学生的标签。
他的心情也好上几分，耐心地给学生们介绍自己的这门课程：“我的这节实践课是需要你们学会拿剑，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抱着很随意的态度，心里有着魔法师的骄傲，不太看得起剑士。
但我想说，这把剑在某一天会成为你们的退路，也或许是某一天可以保下你们性命的东西。我说句大家都不爱听的话，每一年从德里亚图魔法学校的毕业生中，大约只有百分之一的学生可以在被危险近身时，快速地想出各种瞬发魔法对抗危险，为自己争取脱身的机会，剩下的大多数学生只能站在远处，站在你们自认为足够安全的距离，释放各种魔咒，所以很多脆弱的魔法师都需要剑士的贴身保护。
这类现象不止存在于我们的学校，其他的魔法师高校也同样如此，但普遍的现象不代表正确，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畸形的发展，真正强大的魔法师，无论你站在哪里，都可以应付突然而至的危险，而你的性命也只有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才是最安全的。作为老师，我的任务是把你们带到正确的道路上。”
范通说完，学生的队伍中忽然响起来一道掌声。
鼓掌的是崔言，而有崔言的带动，同意范通理念的其他学生回过神，也鼓起掌为范通献上自己的敬意，掌声越来越响亮，在空旷的草地上回荡。
但是也有学生保持站立的姿势没动。
魔法学校的三年级会比一二年级多了一个剑士班，这个班级里的学生就是范通说的退路，因为他们在魔法上的天赋实在一般，或者跟不上大部队的学生，就会转入剑士班。
他们可以专修剑或者一些其他的炼金武器，通过这些武器加持自己的魔力，而这些学生的未来也一眼就能看得见，保镖或者是雇佣兵……总之一切需要武力的工作。
成为剑士的人也失去了魔法师的浪漫。
这一切范通都看在眼里，这是魔法世界的大环境导致的，不是他一两句话就可以改变的。
他让助教搬来了插满剑的兵器架：“每个人上来拿一把剑。”
范通说完，同学们依次上前，这东西不用选，所有的剑都是一模一样，像是批量生产的。
崔言也拿了一把，用手掂了掂，重量有些轻，他在原来世界拿过郁兴渊的剑，和剑修的剑相比，手里的剑像是儿童玩具。
但这种剑对其他学生来说却太沉手了，他们之前都拿魔杖，即使是最长最粗的魔杖，重量也不及手里剑的二分之一，有一部分学生需要双手握持才能把剑举起来。
范通先让学生们熟悉一下手感，然后单手举起手里的剑，在学生们都看过来的时候，范通熟练地做出几个用剑的基本动作。
但一个人练剑也终是枯燥，没办法调动学生们太大的积极性，于是范通的目光在学生里一扫，忽然抬手点向崔言：“你过来一起和我进行对抗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