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疯子
崔言也想知道对方的身份和目的，所以在男人提议后就点点头，跟着对方朝着巷子深处走过去。
这条路上店铺少，相应的行人也不多。
男人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擦去手掌心的汗，接着朝崔言伸出了一只手：“你好，我叫于润资，你叫我老于就行。”
崔言眉梢微动，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东方的名字，虽然这人的面孔也不是正宗的东方面孔，眼窝深，鼻梁高，但五官轮廓看着却比很多人柔和一些。
崔言伸手和对方轻握了一下：“你手里的工作是什么？薪资多少？”
于润资：“这个工作时间很自由，你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按出场次数算钱，新人一场十万金索德！”于润资伸出一根手指。
崔言的心情也激动了一秒，他的炼器材料有了！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不是杀人放火吧？”
“不是，我们有正规的经营许可证，都是允许的。”
“你还没说具体做什么？”崔言提醒他。不过看于润资鬼鬼祟祟又进入不了正题的模样，他猜这份工作不是很光明。
于润资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是关于魔法师的比赛，单人和团队都可以。”
他说得简单，但那十万金索德的出场费也让崔言想通了一些东西：“生死不论吗？”
于润资惊讶于崔言的聪明，他原本以为崔言什么都不懂，才想拉一个充数，否则再没有业绩他就要被辞退了，但现在崔言点出来，他感觉自己良心好受了一些，却又开始担心这单不成了，怀着矛盾的心情，于润资解释道：“只要认输了就算比赛结束，但你也知道赛场上总有些特殊的情况。但真有什么事情，公司会给予参赛者补偿。”
说到这里，他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却没想到面前的青年只略微犹豫后就点点头：“行。”
“嗯……啊？”于润资都傻了，瞪大眼睛瞧着崔言，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嘴一快，直接把心里话吐露出来：“参加比赛可能有生命危险，里面有很多疯子！”
崔言朝他笑。
于润资尴尬了，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崔言：“干你这行可不能太有良心。”
于润资长长叹气。
崔言：“你和我说说比赛的规则。”
看崔言下定了决心，于润资也不再犹豫：“魔法师比赛总共有六个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c、b、a、s、ss、sss级，每提升一个等级都需要一定的积分，等级越高所需要的积分也就越多，赢一场比赛给二十积分，输一场要扣掉十五积分。”
“可以跨级挑战吗？”
于润资没想到崔言有这么大的自信，他点点头道：“低等级满足相应的积分后可以向高等级挑战，但只能跨一级，而且必须对方接受。如果你赢了，就能拥有对方的等级和积分，对方等级和积分清空，从头开始。但如果你输了，就会扣三倍的积分。随着你等级提高，出场费也会相应增多，如果你成为明星选手，还有机会获得分成和打赏。”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于润资已经引着崔言到了一家酒吧前。
“比赛入口在酒吧后面。”于润资解释。
说是拿到正规的经营许可，但魔法师比赛还是太过血腥，所以除了某些特殊的城市，比赛场地是不允许直接挂牌经营的。
跟着于润资进入酒吧，里面的喧嚣和热浪扑面而来，或许这个酒吧是赛场的入口，所以在白天的时候人流也很拥挤，绚烂的灯光和劲爆的音乐将氛围拉满。
于润资拍开两个正激情热吻的男女，拉开被他们挡在身后的门，引着崔言走进去。
随后身后的门合拢，那些热闹喧嚣像是瞬间被屏蔽了，两人走过了一个长长的廊道，眼前豁然开朗，正对门的是一个前台。
前台小姐美丽大方，穿着红色的西装外套和同色系的包臀短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见到老于领着崔言从入口处进来，她笑着打趣道：“老于终于开张了。”
于润资摸摸脑袋，心情也是很美：“我今天运气好。”
前台小姐已经打开了旁边的机器，机器有个摄像头，对着崔言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她从柜台里取出一个蓝色的手环：“戴上它会自动隐藏你面目真实信息。”
手环开通了崔言的账号，参赛号2678，新账户里预存20积分。
于润资：“这是初始积分，给予新人的机会。”
崔言把手环戴在手腕上，随口问道：“要是那个新人连输两场怎么办？积分还能有负的？”
于润资的脸顿时绿了，连忙呸呸呸几声：“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你最好别让自己的积分成为负数，新人绝对不能连败三场！”
于润资使劲抓了一下崔言的手臂。
他虽然没说明白，但崔言猜测那下场肯定会很凄惨，否则于润资不会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了。
他跟着于润资随便逛着，因为还是新人，没资格到vip的休息室，只能待在公共区域，但仅仅是公共区域，装修也非常豪华，还提供免费的食物和饮品，但味道依旧不太符合崔言的口味，他随便吃两两口就不再折磨自己的舌头了，作为观众跟着于润资看了一场单人赛。
赛场上给选手提供免费的武器，但不提供药剂，不过也不禁止就是了，服食药剂带来的比赛效果有时候会更加刺激场外观众，资本家可不愿意放弃这种赚钱的机会。
崔言观看的这场有些血腥，两个比斗的魔法师都拿着魔杖，一束束魔法光束从魔杖的尖端射出，华丽又危险，但场外的欢呼声却不断，而随着比赛场上有鲜血洒落，更有些观众站起来叫好，最后失败的参赛选手是被抬出去的，浑身血淋淋，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于润资没想到崔言看到的第一场比赛就这么凶残，他自己看得都有些不适，在座位上如坐针毡，还得小心翼翼观察这崔言的脸色，就怕他被吓到了，根本不敢下场。
然后昏暗的灯光下，崔言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仿佛像是一座雕塑。
这也太平静了吧？
难道是吓傻了？
比赛结束后，于润资试探着问崔言：“你觉得刚才的比赛怎么样？”
崔言：“有一点意思，我一会也比一场。”
于润资：“……”
变态啊，自己是不是碰巧签进来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