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脂粉味道
对于一个贪财的人而言，想要让他们将已经到手的钱财再吐出来，这比让他们割自己身上的肉还难受。
所以杨凡采取的方式很简单。
先用不断增加的筹码来勾起沈为存的心思，再把这笔钱送到他手里。
只要这家伙答应了合作，用手碰了这笔钱，就不怕这人不合作了。
就算真的不合作，无非就是钱还没到位而已。
大不了再砸个上百万的。
比如就像现在这样，在提醒了沈为存说话要想清楚后，杨凡不动声色地拿出了支票本，就这么当着沈为存的面开始填写数字。
开头为数字一，但落字的格子却是在百万的位数。
接着，第二位是数字五。
后面跟着一串的零……
签好字后只听刺啦一声，支票就被撕取了下来，摆在了沈为存的面前。
别说沈为存满脸抽动了，就连陪在他身边的那两个包房公主同样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这人、这手段……
未免也太直白了、太粗暴了些！
端的是不当人子！
那几笔字画下去，可是快相当于她们半辈子的收入了，这人眼皮都不眨一下就送了出来，只为了让人做个证，说几句话？
最关键是，这听起来，似乎也不是打官司啊。
这样买通一个人作证，根本也谈不上犯法。
两个包房公主很不理解，为什么沈为存这会儿开始变脸，不高兴接受这个合作了
。
分明就是很好赚的一笔钱，只要做个证，到时候拿着这笔钱换一个2、3线的城市，随便找个工作，都已经能生活得很好了。
见沈为存还是苦着脸不说话，杨凡轻轻一点头，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钱不够。”
说罢，又掏出支票本，开始填数字。
那轻松惬意的姿态，仿佛这根本就是在玩一个填字游戏似的。
他越是如此，沈为存心里就越是难受，深感自己难以招架。
杨凡开出的加码太高了。
就算是眼前已经开出来的加码，就已经是当初慕思涵给他的好处的三倍了。
他深深地好奇，杨凡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
难道这些年杨凡一直在慕家扮猪吃老虎不成？
这前后加起来六七百万了，如果杨凡真的是传言中那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女婿，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钱？
如果真的是扮猪吃老虎的话，那就很可怕了。
因为这样就很难有人能判断出杨凡的底细。
只要他自己一直不摊牌，别人就免不了得猜测他手里是不是还有比现在丢出来的更大的牌，或者是……还有四个二带双王？
就像他现在这样，心里止不住的猜测，杨凡到底有多少钱。
肯定不止一千万。
或许，是一个亿、五个亿？
不然的话，怎么能这么轻松惬意的砸钱呢。
沈为存万万想不到，杨凡手里其实只有
两千万左右。
这就是不摊牌的好处。
别人永远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大的牌，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诈得对手心里发慌。
沈为存在思考，如果自己真的狠下心来拒绝了杨凡的‘好意’，那么面对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人的报复，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好像……很难。
看对方这手笔，不动声色的甩出了六七百万，背后的身家肯定令人仰望。
起码是他必须要仰望的。
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对方以这样的本钱，想要帮慕诗岚在兰迪公司翻盘，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顶多就是多花些钱而已。
但如果到了那时候，自己就是铁定得卷铺盖滚人了。
那样岂不是人财两空？
眼看着杨凡又在新的支票上写下了一半的数字，而且还是数字2开头的，沈为存感觉有些头晕。
对于一个贪财的人来说，用这种方式来‘腐蚀’，简直就是犯规啊。
不过，沈为存还是咬了一下舌尖，利用疼痛感来刺激自己头脑清醒一些。
见到杨凡就要写完数字，开始签名了，他赶紧阻止了杨凡。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一丝理智。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四五百万，沈为存自问还是背得起的。
可若是数字太大，比如一两千万的，他就得考虑时候自己会不会被灭口了。
有些钱，看着诱人，有命拿没命花也等于没有啊。
“杨先生、杨公子，我服了！”
沈为存长叹一声，满脸的叹服，“你说吧，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兰迪公司采购部劣质原料这件事情，在公司内部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公司的员工都多少知道一些风传。
只是，没有证据的事情，谁又能帮慕诗岚说话呢？
可是，如果他这个采购部的实权副经理站出来说话就不一样了。
就如同他当初在仓库门口前，站出来几句话作证就给慕诗岚戴上了一口大黑锅一样。
只要他能站出来帮慕诗岚，慕诗岚在公司里的局面也会立刻反转。
这段时间，慕诗岚不是没找过他，问他为什么要背叛。
说实话，如果慕诗岚能有这杨凡这样简单粗暴的手段的话，哪怕只给个二百五十万，沈为存也早就站出来澄清了。
毕竟，在采购部这两年，慕诗岚待他不错，还是慕诗岚一手把他提拔起来的。
可惜，慕诗岚在事发后，一分钱也没打算用来收买他，所以……
半小时后，杨凡带着录音笔很愉快地离开了北疆会所。
唯一有些不舒服的，就是刚刚脸上被那两个包房公主冲过来一人搂着亲了一口，给杨凡恶心到了。
即便是以前的时候，他穷归穷，却也是不沾这种风尘女子的，简单点儿说，就是有些‘洁癖’。
所以从沈为存那里离开后，杨凡就去厕所洗了脸
，把脸上的红印子给洗掉了，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总觉得身上怪怪的。
好在这种感觉等他回到别墅外时，已经好多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是晚上九点半了。
杨凡先把手上那个皮包放进了小世界里面，免得被丈母娘看到后讥讽。
摸钥匙打算开门时，无意中摸到了裤兜里的录音笔，杨凡的嘴角忽然没由来地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大半个月前，他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窝囊废上门女婿。
没想到这一转眼，他都可以用钱去‘砸’人了。
这其中的来来回回，哪怕是作为当事人，杨凡也觉得有些难以思议。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客厅里，王翠琴和慕诗岚这对母女真一边敷着面膜，一边吃着水果沙拉。
见到杨凡进来，二人只是瞥了眼，连招呼也没打算打。
一直到杨凡经过沙发背后，朝着自己房间走去时，坐在沙发上敷面膜的王翠琴却突然叫住了杨凡：
“站住，你今天去哪儿了？”
杨凡眉头轻皱，他不知道这丈母娘又怎么了，话里火气好像有些重。
他淡淡的道：“出去办了些事。”
“呵呵，办事，可真是好理由啊！”
王翠琴将手中的沙拉拼盘往玻璃几上一放，铛的一声，极为刺耳。
“你倒是长本事了，你给我说说，办什么事情，需要办出一身的脂粉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