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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厷叉父燮,子不教父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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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万福举起手臂,双手握住乾坤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圆“○”,调和宇宙之气。

    他口中念道,“厷叉父燮!”。

    一片暗物质形成,暗物质包裹着一个黑洞,黑洞缓慢移动,吞噬着世间的邪恶,维持着宇宙的平衡。

    与此同时,一个个金色文字从他的口中吐出,变成一个个星辰,排列在黑洞的周围,形成力学上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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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人荀子[法行]篇:

    公输不能加于绳墨,圣人不能加于礼。礼者,众人法而不知,圣人法而知之。

    曾子曰:“无内人之疏而外人之亲,无身不善而怨人,无刑己至而呼天。内人 之疏而外人之亲,不亦反乎!身不善而怨人,不亦远乎!刑己至而呼天,不亦晚乎! 诗曰:‘涓涓源水,不雝不塞。毂已破碎,乃大其辐。事已败矣,乃重太息。’其 云益乎!”

    曾子病,曾元持足,曾子曰:“元!志之!吾语汝。夫鱼鳖鼋鼍犹以渊为浅而 堀其中,鹰鸢犹以山为卑而增巢其上,及其得也必以饵。故君子能无以利害义,则 耻辱亦无由至矣。”

    子贡问于孔子曰:“君子之所以贵玉而贱(王民)者,何也?为夫玉之少而(王民) 之多邪?”孔子曰:“恶!赐!是何言也!夫君子岂多而贱之,少而贵之哉!夫玉 者,君子比德焉。温润而泽,仁也;栗而理,知也;坚刚而不屈,义也;廉而不刿, 行也;折而不挠,勇也;瑕适并见,情也;扣之,其声清扬而远闻,其止辍然,辞 也。故虽有(王民)之雕雕,不若玉之章章。诗曰:‘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此之 谓也。”

    曾子曰:“同游而不见爱者,吾必不仁也;交而不见敬者,吾必不长也;临财 而不见信者,吾必不信也。三者在身曷怨人!怨人者穷,怨天者无识。失之己而反 诸人,岂不亦迂哉!”

    南郭惠子问于子贡曰:“夫子之门何其杂也?”子贡曰:“君子正身以俟,欲 来者不距,欲去者不止。且夫良医之门多病人,檃栝之侧多枉木,是以杂也。”

    孔子曰:“君子有三恕:有君不能事,有臣而求其使,非恕也;有亲不能报, 有子而求其孝,非恕也;有兄不能敬,有弟而求其听令,非恕也。士明于此三恕, 则可以端身矣。”

    孔子曰:“君子有三思而不可不思也:少而不学,长无能也;老而不教,死无 思也;有而不施,穷无与也。是故君子少思长,则学;老思死,则教;有思穷,则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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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行]译文:

    公输班不能超越墨线的规则,圣人不能逾越礼制。礼制,众人遵循它,却无法理解它,圣人遵循它,而且能够真正的理解它。

    曾子说:“不要不亲近家人而亲近外人,不要自己不好而怨恨别人,不要遭受刑罚才呼喊上天。不亲近家人而亲近外人,这不是违背常理吗?自己不好而怨恨别人,不是舍近求远了吗?遭受到刑罚时才呼喊上天,不是后悔已经晚了吗?《诗经》上说:‘细流的水源,不加堵塞就不断绝。车毂已经全破碎,才加上大车辐。事情已经失败了,这才深深长叹。’这样做有什么用呢?”

    曾子病得很严重,他的儿子曾元抱着他的脚。曾子说:“元,你记住!我告诉你。鱼鳖鼋鼍以为深潭还太浅,就在那里面打洞安身;鹰鸢以为山岭太低,就在那上面筑巢栖息;但是,它们还是被人捕获,这一定是为诱饵所诱。所以,如果君子能不贪财害义,那么就不会有什么耻辱了。”

    子贡问孔子:“为什么君子珍视宝玉而轻视珉石呢?因为宝玉少而珉石多吗?”孔子说:“唉!赐啊!这是什么话啊!君子怎么会因为多了就轻视它,少了就重视它呢?宝玉,君子用来比拟人的德操。玉温润而有光泽,好比君子的仁;它坚硬而有条纹,好比君子的智慧;它刚强而不屈,好比君子的义,它有棱角而不伤人,好比君子的行为;它即使被折断也不弯曲,好比君子的勇;它的美丽与瑕疵表露在外面,好比君子的诚实;敲击它,声音清越远扬,戛然而止,好比君子的言辞。所以,即使珉石带着彩色花纹,也比不上宝玉那样洁白明亮。《诗经》上说:‘我真想念君子,性情温和得就像宝玉。’说的就是这道理。

    曾子说:“与人交游,却不被对方所喜爱,这必定是由于自己缺乏仁爱;与人交往而不被对方所尊敬,这必定是由于自己不忠厚;接近财物,而不被对方所信任,这必定是由于自己没有信用。这三者的原因都在自己身上,怎么能怪怨别人?自己不努力,只会怪怨别人就会陷入困厄;怪怨上天,说明自己没有见识。过失在于自己却反而去责备别人,这不是太不符合实际了吗?”

    南郭惠子问子贡说:“先生的弟子,人员怎么那样混杂呢?”子贡说:“君子身心端正,来求学的人都不拒绝,想离去的也不阻止。况且,就像良医的门前多病人,矫形器的旁边多弯曲的木头一样,所以夫子的弟子才这么杂啊。”

    孔子说:“君子要有三种恕道:有了君主不能去侍奉,有了臣子却要他们听使唤,这不能宽恕;有了父母不能好好报答,有了子女却要求他们孝顺,这不能宽恕,有了哥哥不能尊重,有了弟弟却要求他们听话,这不能宽恕。读书人明白了这三种恕道,身心就可以端正了。”

    孔子说:“君子有三种思考,是不得不思考的:少年时候不学习,长大了就没有才能,老年时候不能教育人,死后就没人思念;富足的时候不施舍,贫穷了就没有人帮助。因此君子年少时就考虑到长大后的事,就会努力学习,老年考虑到死后,就会教育后人,富有的时候考虑道贫穷,就会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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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公]篇: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吾欲论吾国之士,与之治国,敢问如何取之邪?”孔子对曰:“生今之世,志古之道:居今之俗,服古之服;舍此而为非者,不亦鲜乎!”哀公曰:“然则夫章甫絇屦,绅带而搢笏者,此贤乎?”孔子对曰:“不必然,夫端衣玄裳,絻而乘路者,志不在于食荤;斩衰菅屦,杖而啜粥者,志不在于酒肉。生今之世,志古之道;居今之俗,服古之服;舍此而为非者,虽有,不亦鲜乎!”哀公曰:“善!”

    孔子曰:“人有五仪:有庸人,有士,有君子,有贤人,有大圣。”哀公曰:“敢问何如斯可谓庸人矣?”孔子对曰:“所谓庸人者,口不道善言,心不知邑邑;不知选贤人善士托其身焉以为己忧;动行不知所务,止立不知所定;日选择于物,不知所贵;从物如流,不知所归;五凿为正,心从而坏:如此则可谓庸人矣。”哀公曰:“善!敢问何如斯可谓士矣?”孔子对曰:“所谓士者,虽不能尽道术,必有率也;虽不能遍美善,必有处也。是故知不务多,务审其所知;言不务多,务审其所谓;行不务多,务审其所由。故知既已知之矣,言既已谓之矣,行既已由之矣,则若性命肌肤之不可易也。故富贵不足以益也,卑贱不足以损也:如此则可谓士矣。”哀公曰:“善!敢问何如斯可谓之君子矣?”孔子对曰:“所谓君子者,言忠信而心不德,仁义在身而色不伐,思虑明通而辞不争,故犹然如将可及者,君子也。”哀公曰:“善!敢问何如斯可谓贤人矣?”孔子对曰:“所谓贤人者,行中规绳而不伤于本,言足法于天下而不伤于身,富有天下而无怨财,布施天下而不病贫:如此则可谓贤人矣。”哀公曰:“善!敢问何如斯可谓大圣矣?”孔子对曰:“所谓大圣者,知通乎大道,应变而不穷,辨乎万物之情性者也。大道者,所以变化遂成万物也;情性者,所以理然不取舍也。是故其事大辨乎天地,明察乎日月,总要万物于风雨,缪缪肫肫,其事不可循,若天之嗣,其事不可识,百姓浅然不识其邻:若此则可谓大圣矣。”哀公曰:“善!”

    鲁哀公问舜冠于孔子,孔子不对。三问不对。哀公曰:“寡人问舜冠于子,何以不言也?”孔子曰:“古之王者,有务而拘领者矣,其政好生而恶杀焉。是以凤在列树,麟在郊野,乌鹊之巢可俯而窥也。君不此问,而问舜冠,所以不对也。”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寡人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寡人未尝知哀也,未尝知忧也,未尝知劳也,未尝知惧也,未尝知危也。”孔子曰:“君之所问,圣君之问也,丘、小人也,何足以知之?”曰:“非吾子无所闻之也。”孔子曰:“君入庙门而右,登自胙阶,仰视榱栋,俯见几筵,其器存,其人亡,君以此思哀,则哀将焉而不至矣?君昧爽而栉冠,平明而听朝,一物不应,乱之端也,君以此思忧,则忧将焉而不至矣?君平明而听朝,日昃而退,诸侯之子孙必有在君之末庭者,君以思劳,则劳将焉而不至矣?君出鲁之四门,以望鲁四郊,亡国之虚则必有数盖焉,君以此思惧,则惧将焉而不至矣?且丘闻之,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绅委章甫有益于仁乎?”孔子蹴然曰:“君号然也?资衰苴杖者不听乐,非耳不能闻也,服使然也。黼衣黼裳者不茹荤,非口不能味也,服使然也。且丘闻之,好肆不守折,长者不为市。窃其有益与其无益,君其知之矣。”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请问取人。”孔子对曰:“无取健,无取詌,无取口啍。健、贪也;詌、乱也;口啍、诞也。故弓调而后求劲焉,马服而后求良焉,士信悫而后求知能焉。士不信尒而有多知能,譬之其豺狼也,不可以身尒也。语曰:‘桓公用其贼,文公用其盗。故明主任计不信怒,闇主信怒不任计。计胜怒则强,怒胜计则亡。”

    定公问于颜渊曰:“子亦闻东野毕之善驭乎?”颜渊对曰:“善则善矣,虽然,其马将失。”定公不悦,入谓左右曰:“君子固谗人乎!。”三日而校来谒,曰:“东野毕之马失。两骖列,两服入厩。”定公越席而起曰:“趋驾召颜渊!”颜渊至,定公曰:“前日寡人问吾子,吾子曰:‘东野毕之驶善则善矣,虽然,其马将失。’不识吾子何以知之?”颜渊对曰:“臣以政知之。昔舜巧于使民,而造父巧于使马;舜不穷其民,造父不穷其马;是以舜无失民,造父无失马。今东野毕之驭,上车执辔衔,体正矣;步骤驰骋,朝礼毕矣;历险致远,马力尽矣;然犹求马不已,是以知之也。”定公曰:“善,可得少进乎?”颜渊对曰:“臣闻之,鸟穷则啄,兽穷则攫,人穷则诈。自古及今,未有穷其下而能无危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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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公]译文:

    鲁哀公问孔子说:“我想选择我们国家的人才和他们一起治理国家,冒昧地问一下应该怎么选取这样的人才呢?”孔子回答说:“生在当今的世上,牢记着古代的原则;处在现在的习俗中,穿着古代式样的服装;做到这样而为非作歹的人,不是非常少吗?”哀公说:“这样的话,那么那些戴着商代式样的礼帽、穿着缚有鞋带的鞋子、束着宽大的腰带并在腰带上插着朝板的人,他们都贤能吗?”孔子回答说:“不一定贤能。那些穿着祭祀礼服、黑色礼袍、戴着礼帽而乘坐祭天大车的人,他们的心思不在于吃荤;披麻带孝、穿着茅草编成的鞋、撑着孝棍而吃薄粥的人,他们的心思不在于喝酒吃肉。生在当今的世上,牢记着古代的原则;处在当今的习俗中,穿着古代式样的服装;做到这样而为非作歹的人,即使有,不也很少吗?”哀公说:“好!我懂了!”

    孔子说:“人有五种典型:平庸的人,士人,君子,贤人,还有伟大的圣人。”哀公说:“请问什么样的人才能被称为平庸的人?”孔子回答说:“所谓平庸的人,就是嘴里说不出好话,心里也不知道忧愁,不知道考虑选用和依靠贤人善士;出动时不知道去干什么,立定时不知道立脚点在哪里;天天在各种事物中挑选,却不知道什么东西贵重;一味顺从外界的事情就像流水似的,不知道归宿在哪里;为耳、目、鼻、口、心的欲望所主宰,思想也就跟着变坏。像这样,就可以称之为平庸的人了。”哀公说:“好!请问像怎样可以称之为士人?”孔子回答说:“所谓士人,即使不能彻底掌握治国的原则和方法,但必定有所遵循;即使不能尽善尽美,但必定有所操守。所以他了解知识不求多,而务求审慎地对待自己的知识;说话不求多,而务求审慎地对待自己所说的话;做事不求多,而务求审慎地对待自己所经手的事。知识已经了解了,话已经说了,事已经做了,那就像自己的生命和肌肤一样不可能再加以改变了。所以富贵并不能使他增加些什么,卑贱并不能使他减少些什么。像这样,就可以称之为士人了。”哀公说:“好!请问像怎样才可以称之为君子?”孔子回答说:“所谓君子,就是说话忠诚守信而心里并不自认为有美德,仁义之道充满在身而脸上并不露出炫耀的神色,思考问题明白通达而说话却不与人争辩。所以洒脱舒缓好像快要被人赶上似的,就是君子了。”哀公说:“好!请问像怎样才可以称之为贤人?’孔子回答说:“所谓贤人,就是行为符合规矩法度而不伤害本身,言论能够被天下人取法而不伤害自己,富裕得拥有天下而没有私藏的财富,把财物施舍给天下人而不用担忧自己会贫穷。像这样,就可以称之为贤人了。”哀公说:“好!请问像怎样才可以称之为伟大的圣人?”孔子回答说:“所谓伟大的圣人,就是智慧能通晓大道,面对各种事变而不会穷于应付,能明辨万物性质的人。大道,是变化形成万物的根源;万物的性质,是处理是非、取舍的根据。所以,圣人做的事情像天地一样广大普遍,像日月一样明白清楚,像风雨一样统辖万物,温温和和诚恳不倦。他做的事情不可能被沿袭,好像是上天主管的一样;他做的事情不可能被认识,老百姓浅陋地甚至不能认识和它相近的事情。像这样,就可以称之为伟大的圣人了。”哀公说:“好!”

    鲁哀公向孔子打听舜所戴的礼帽,孔子不回答。哀公问了三次,孔子仍不回答。哀公说:“我向您打听舜所戴的礼帽,您为什么不说话呢?”孔子回答说:“古代的帝王中有戴便帽并穿圆领便服的,但他们的政治却是致力于使人生存而厌恶杀人。因此凤凰栖息在成行的树上,麒麟活动在国都的郊外,乌鸦、喜鹊的窝可以低头观察到。您不问这个,却问舜戴的礼帽,所以我不回答啊。”

    鲁哀公问孔子说:“我出生在深邃的后宫之中,在妇人的哺育下长大,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悲哀,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忧愁,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劳苦,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孔子说:“您所问的,是圣明的君主所问的问题。我孔丘,是个小人啊,哪能知道这些?哀公说:“除了您,我没有地方可问啊。”孔子说:“您走进宗庙的大门向右,从东边的台阶登堂,抬头看见椽子屋梁,低头看见灵位,那些器物还在,但那祖先已经没了,您从这些方面来想想悲哀,那么悲哀之情哪会不到来呢?您黎明就起来梳头戴帽,天亮时就上朝听政,如果一件事情处理不当,就会成为祸乱的发端,您从这些方面来想想忧愁,那么忧愁之情哪会不到来呢?你天亮时上朝处理政事,太阳偏西时退朝,而各国逃亡而来的诸侯的子孙一定有等在您那朝堂的远处来侍奉您的,您从这些方面来想想劳苦,那么劳苦的感觉哪会不到来呢?您走出鲁国国都的四方城门去瞭望鲁国的四郊,那些亡国的废墟中一定有几处茅屋,您从这些方面来想想恐惧,那么恐惧之情哪会不到来呢?而且我听说过这样的话:‘君主好比船,百姓好比水。水能载船,水能翻船。’您从这个方面来想想危险,那么危险感哪会不到来呢?”

    鲁哀公问孔子说:“束宽大的腰带、戴周代式样的黑色丝绸礼帽和商代式样的成人礼帽,有益于仁吗?”孔子惊恐不安地说:“您怎么这样问呢?穿着丧服、撑着孝棍的人不听音乐,并不是耳朵不能听见,而是身穿丧服使他们这样的。穿着祭祀礼服的人不吃荤菜,并不是嘴巴不能品味,而是身穿祭服使他们这样的。而且我听说过这样的话,善于经商的人不使所守资财折耗,德高望重的长者不去市场做生意谋利。束腰带、戴礼帽是有益于仁还是无益于仁,您大概知道了吧。”

    鲁哀公问孔子说:“请问怎样选取人才?”孔子回答说:“不要选取要强好胜的人,不要选取钳制别人的人,不要选取能说会道的人。要强好胜的人,往往贪得无厌;钳制别人的人,往往会犯上作乱;能说会道的人,往往会弄虚作假。所以弓首先要调好,然后才求其强劲;马首先要驯服,然后才求其成为良马;人才首先要忠诚老实,然后才求其聪明能干。一个人如果不忠诚老实却又非常聪明能干,打个比方,他就是豺狼啊,是不可以使自己靠近他的呀。俗话说:‘齐桓公任用逆贼,晋文公任用强盗。’所以英明的君主根据利害得失来选用人而不凭感情用事,昏庸的君主凭感情来选用人而不根据利害得失。对利害得失的计较超过了感情用事就会强盛,感情用事超过了对利害得失的计较就会灭亡。”

    鲁定公问颜渊说:“东野先生车驾得好吗?”颜渊回答说:“好倒是好。虽然这样,他的马将要奔逃了。”定公很不高兴,进去对近臣说:“君子原来是诽谤人的吗?”三天以后,养马的官员来拜见,说:“东野毕的马逃跑了。两匹旁边的马挣断缰绳分别跑了,两匹中间的马回到了马棚中。”定公离开坐席站起来说:“赶快套车去召见颜渊!”颜渊来了。定公说:“前天我问您,您说:‘东野毕驾车,好倒是好。虽然这样,他的马将要奔逃了。’不知道您凭什么了解到这一点?”颜渊回答说:“我是根据政治上的原则来了解到这一点的。从前舜善于役使民众,造父善于驱使马。舜不使他的民众走投无路,造父不使他的马走投无路,因此舜没有逃跑的民众,造父没有逃跑的马。现在东野毕驾车,登上车子手握缰绳,马嚼子和马身都端正了;慢走快跑驱赶奔驰,朝廷所规定的礼仪全部达到了;经历各种险阻而到达了远方,马的气力也就用光了。然而他还是要求马不停步,因此我知道他的马会逃跑。”定公说:“好!您可以稍微再进一步说说吗?”颜渊回答说:“我听说过这样的话:‘鸟走投无路了就会乱啄,兽走投无路了就会乱抓,人走投无路了就会欺诈。’从古到今,还没有使臣民走投无路而能没有危险的君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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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问]篇:

    尧问于舜曰:“我欲致天下,为之奈何?”对曰:“执一无失,行微无怠,忠 信无倦,而天下自来。执一如天地,行微如日月,忠诚盛于内,贲于外,形于四海, 天下其在一隅邪!夫有何足致也!”

    魏武侯谋事而当,群臣莫能逮,退朝而有喜色。吴起进曰:“亦尝有以楚庄王 之语,闻于左右者乎?”武侯曰:“楚庄王之语何如?”吴起对曰:“楚庄王谋事 而当,群臣莫能逮,退朝有忧色。申公巫臣进问曰:‘王朝而有忧色,何也?’庄 王曰:‘不谷谋事而当,群臣莫能逮,是以忧也。其在中蘬之言也,曰:“诸侯自 为得师者王,得友者霸,得疑者存,自为谋而莫己若者亡。”今以不谷之不肖,而 群臣莫能逮,吾国几于亡乎!是以忧也。’楚庄王以忧,而君以喜。”武侯逡巡再 拜曰:“天使夫子振寡人之过也。”

    伯禽将归于鲁,周公谓伯禽之傅曰:“汝将行,盍志而子美德乎?”对曰: “其为人宽,好自用以慎。此三者,其美德也。”周公曰:“呜呼!以人恶为美德 乎?君子好以道德,故其民归道。彼其宽也,出无辨矣,女又美之!彼其好自用也, 是所以窭小也。君子力如牛,不与牛争力;走如马,不与马争走;知如士,不与士 争知。彼争者均者之气也,女又美之!彼其慎也,是其所以浅也。闻之曰:‘无越 踰不见士。’见士问曰:‘无乃不察乎?’不闻即物少至,少至则浅。彼浅者,贱 人之道也,女又美之!吾语女:我、文王之为子,武王之为弟,成王之为叔父,吾 于天下不贱矣;然而吾所执贽而见者十人,还贽而相见者三十人,貌执之士者百有 余人,欲言而请毕事者千有余人,于是吾仅得三士焉,以正吾身,以定天下。吾所 以得三士者,亡于十人与三十人中,乃在百人与千人之中。故上士吾薄为之貌,下 士吾厚为之貌,人人皆以我为越踰好士,然故士至;士至而后见物,见物然后知其 是非之所在。戒之哉!女以鲁国骄人,几矣!夫仰禄之士犹可骄也,正身之士不可 骄也。彼正身之士,舍贵而为贱,舍富而为贫,舍佚而为劳,颜色黎黑而不失其所, 是以天下之纪不息,文章不废也。”

    语曰:缯丘之封人,见楚相孙叔敖曰:“吾闻之也:处官久者士妒之,禄厚者 民怨之,位尊者君恨之。为相国有此三者,而不得罪于楚之士民何也?”孙叔敖曰: “吾三相楚而心愈卑,每益禄而施愈博,位滋尊而礼愈恭,是以不得罪于楚之士民 也。”

    子贡问于孔子曰:“赐为人下而未知也。”孔子曰:“为人下者乎?其犹土也。 深抇之而得甘泉焉,树之而五谷蕃焉,草木殖焉,禽兽育焉;生则立焉,死则入焉; 多其功,而不“息”德。为人下者其犹土也。”

    昔虞不用宫之奇而晋幷之,莱不用子马而齐幷之,纣刳王子比干而武王得之。 不亲贤用知,故身死国亡也。

    为说者曰:“孙卿不及孔子。”是不然。孙卿迫于乱世,遒于严刑,上无贤主, 下遇暴秦,礼义不行,教化不成,仁者绌约,天下冥冥,行全刺之,诸侯大倾。当 是时也,知者不得虑,能者不得治,贤者不得使。故君上蔽而无睹,贤人距而不受。 然则孙卿怀将圣之心,蒙佯狂之色,视天下以愚。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 此之谓也。是其所以名声不白,徒与不众,光辉不博也。今之学者,得孙卿之遗言 余教,足以为天下法式表仪。所存者神,所过者化,观其善行,孔子弗过。世不详 察,云非圣人,奈何!天下不治,孙卿不遇时也。德若尧禹,世少知之;方术不用, 为人所疑;其知至明,循道正行,足以为纪纲。呜呼!贤哉!宜为帝王。天地不知, 善桀纣,杀贤良,比干剖心,孔子拘匡,接舆避世,箕子佯狂,田常为乱,阖闾擅 强。为恶得福,善者有殃。今为说者,又不察其实,乃信其名。时世不同,誉何由 生?不得为政,功安能成?志修德厚,孰谓不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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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问]译文:

    尧问舜说:“我想招引天下的人,应该怎么做呢?”舜回答说:“主持政务专心一意而没有过失,做细小的事也不懈怠,忠诚守信而不厌倦,那么天下人自会归顺。主持政务专心一意像天长地久一样,做细小的事像日月运行不息一样,忠诚充满在内心,发扬在外表,体现在四海之内,那么天下人岂不就像在室内的角落里一样啦?又哪里要去招引呢?”

    魏武侯谋划政事得当,大臣们没有谁能及得上他,退朝后他带着喜悦的脸色。吴起上前说:“曾经有人把楚庄王的话报告给您了吗?”武侯说:“楚庄王的话怎么说的?”吴起回答说:“楚庄王谋划政事得当,大臣们没有谁及得上他,退朝后他带着忧虑的神色。申公巫臣上前询问说:‘大王被群臣朝见后面带忧虑的神色,为什么呀?’庄王说:‘我谋划攻事得当,大臣们没有谁能及得上我,因此我忧虑啊。那忧虑的原因就在仲虺的话中,他说过,诸侯获得师傅的称王天下,获得朋友的称霸诸侯,获得解决疑惑者的保存国家,自行谋划而没有谁及得上自己的灭亡。现在凭我这样的无能,而大臣们却没有谁及得上我,我的国家接近于灭亡啦!因此我忧虑啊。’楚庄王因此而忧虑,而您却因此而高兴!”武侯后退了几步,拱手拜了两次说:“是上天派先生来挽救我的过错啊。”

    伯禽将要回到鲁国去,周公旦对伯禽的师傅说:“你们要走了,你为什么不估量一下你所辅导的这个人的美德呢?”伯禽的师傅回答说:“他为人宽大,喜欢靠自己的才智行事,而且谨慎。这三个方面,就是他的美德了。”周公说:“唉呀!你怎么能把人家不好的东西当作美德啦!君子喜欢按照道理去行事,所以他的民众也归顺正道。他对人一味宽大,那么赏赐就会不加分别了,你却还赞美它。他喜欢靠自己的才智行事,这是使他浅陋无知而胸怀狭窄的根源啊。君子气力像牛一样大,也不和牛较量气力;跑起来像马一样快,也不和马赛跑;智慧像士人一样高明,也不和士人比聪明。那较量竞争,只是把自己和别人等同的人的气量,你却还赞美它。他的谨慎,这是使他孤陋寡闻的原因。我听说过这句活:‘不要过分地不会见士人。’见到士人就要问道:‘不是我不明察吧?’不询问,那么事情就了解得少,了解得少就浅陋了。那浅陋,是下贱之人的为人之道,你却还赞美它。”周公对伯禽说:“我告诉你。我是文王的儿子,武王的弟弟,成王的叔父。我在天下不算卑贱了,然而我拿着礼物去拜见的尊长有十个,还礼会见的平辈有三十个,用礼貌去接待的士人有一百多个,想要提意见而我请他把事情说完的人有一千多个,在这些人之中我只得到三个贤士,靠他们来端正我的身心,来安定天下。我得到三个贤士的办法,不是在十个人和三十个人之中挑选,而是在上百人和上千人之中挑选。所以对于上等的士人,我对他们的礼貌轻一些;对于下等的士人,我对他们的礼貌重一些。人人都认为我特别喜欢士人,所以士人都来了;士人来了,然后我才能看清事物;看清了事物,然后才能知道它们的是非在什么地方。要警戒啊!你如果凭借鲁国高傲地对待人,就危险了!那些依赖俸禄生活的士人还可以高傲地对待,而端正身心的士人是不可以高傲地对待的。那些端正身心的士人,舍弃高贵的地位而甘居卑贱,舍弃富足的待遇而甘愿贫穷,舍弃安逸而干劳苦的事,脸色黝黑也不丧失自己所选择的立场,因此天下的治国纲领能流传不息,古代的文献典籍能经久不废啊。”

    民间有传说,缯丘的封人拜见楚国的丞相孙叔敖说:“我听说过这样的话:‘做官长久的人,士人就会嫉妒他;俸禄丰厚的人,民众就会怨恨他;地位尊贵的人,君主就会憎恶他。’现在相国具备了这三种情况却没有得罪楚国的士人民众,为什么呢?”孙叔敖说:“我三次任楚国相国而心里越来越谦卑,每次增加俸禄而施舍越来越广泛,地位越尊贵而礼节越恭敬,因此没有得罪楚国的士人民众啊。”

    子贡问孔子说:“我想对人谦虚却还不知道怎样做。”孔子说:“对人谦虚么?那就要像土地一样啊。深深地挖掘它就能得到甜美的泉水,在它上面种植而五谷就茂盛地生长;草木在它上面繁殖,禽兽在它上面生息;活着就站在它上面,死了就埋在它里面;它的功劳很多却不自以为有功德。对人谦虚嘛,那就要像土地一样啊。”

    从前虞国不用宫之奇而晋国吞并了它,莱国不用子马而齐国吞并了它,商纣王将王子比干剖腹挖心而周武王夺取了他的政权。君主不亲近贤能的人、任用明智的人,所以会身死国亡啊。

    那些立说的人说:“荀卿及不上孔子。”这不对。荀卿被迫处在乱世,身受严刑箝制;上没有贤德君主,下碰上暴虐之秦;礼制道义不能推行,教育感化不能办成;仁人遭到罢免束缚,天下黑暗昏昏沉沉;德行完美反受讥讽,诸侯大肆倾轧兼并。在这个时代啊,有智慧的人不能谋划政事,有能力的人不能参与治理,有德才的人不能得到任用。所以君主受到蒙蔽而看不见什么,贤能的人遭到拒绝而不被接纳。既然这样,所以荀卿抱着伟大的圣人的志向,却又给自己脸上加了一层装疯的神色,向天下人显示自己的愚昧。《诗经》上说:“不但明智又聪慧,用来保全他自身。”说的就是这种人啊。这就是他名声不显赫,门徒不多,光辉照耀得不广的原因。现在的学者,只要能得到荀卿遗留下来的言论与残剩下来的教导,也完全可以用作为天下的法度准则。他所在的地方就得到全面的治理,他经过的地方社会就发生了变化。看看他那善良的行为,孔子也不能超过。世人不加详细考察,说他不是圣人,有什么办法呢?天下不能治理好,是因为荀卿没有遇到时机啊。他的德行像尧禹一样,世人却很少知道这一点;他的治国方略不被采用,反被人们所怀疑。他的智力极其聪明,他遵循正道、端正德行,足以成为人们的榜样。唉呀!贤能啊!他应该成为帝王。天地不知,竟然善桀纣,杀害贤良。比干被剖腹挖心,孔子被围困在匡地,接舆逃避社会,箕子假装发疯,田常犯上作乱,阖闾放肆逞强。作恶的得到幸福,行善的反遭祸殃。现在那些立说的人又不考察实际情况,竟然相信那些虚名;时代不同,名誉从哪里产生?不能执政,功业哪能建成?志向美好、德行敦厚,谁说荀卿没有德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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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万福口中念着[法行]、[哀公]、[尧问]三篇文章,这些文字形成一个小千世界的星辰。

    经过数十万年的修行,王万福终于把圣人荀子的文章[荀子三十二篇]修行圆满,期间传播给有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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