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若有缘，伤离别
夜，寒风。
无月无星，很黑。
林寒站在院子里，吐出一口热气。
吐纳真气，运转腹脏，龙虎金钟罩前两关已功成。
“嘎吱～”
萧四娘推开门，她的手里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咽了下口水。
“你确定真要这么做？”
林寒点点头，缓缓褪去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老娘行走江湖，就没见过你这么变态的要求。”
“准备好了吗？”
她问道。
林寒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废话。
“啪！”
木棍击打在林寒的后背上，除了声音还有一道血红色的印记。
“继续。”
林寒眉头一皱说道。
“啪啪！”
又是两棍，打在胸前和后背上。
“不要停。”
林寒吩咐道。
“啪啪啪啪啪……”
院子里响起了极有节奏声响。
“该死的！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隔壁院子传来一声不满的怒吼。
不过他很快就闭嘴了，因为一把菜刀扔到了他的脚下。
“啪啪啪啪啪……”
木棍不断的抽打在林寒的身上，起初是火辣辣的，待到真气运转，又变得丝丝凉凉。
疼痛感俞渐俞弱。
这一夜，邻里无眠。
早上，萧四娘还在熟睡，
林寒已经出了门。
第一站，药铺子。
影子在内堂出奇的没有点燃烟杆。
林寒用火石搓出焰火，靠了过去。
“不了，大早上抽烟伤身体。”
影子拒绝了。
“贵客上门，有什么尽可一问，就当是这近一年的情义。”
林寒嘴角拉动一抹笑意，“天机阁还讲情义？”
“倒也不是，你这一年给的实在太多了。”影子实话实说道。
“他现在如何了？”
“谁？”
“朱正。”
“你这样很不好，这个消息已经超出了情义。”
林寒伸手入怀，影子摇了摇头，“他此刻已下江南，青俊中已排名十四。”
“我呢？”
“三十五。”
林寒点点头，又问了一句。
“吴昆在哪里？雄安？”
影子点点头。
林寒出了药铺子，奔向了城东老巷口。
封府，庄园。
丈二长枪已握在手中，
林寒跃起凌空挑飞了匾额。
“谁！”
院子里跑出来十余个人。
为首的正是封家现任家主，曾经的小厮，封少武。
“是你，瘸子！”
他惊恐万分，昨日酒楼前一战，他花了不少银子，扫听出一些眉目。
“封柏的霜寒宝刀在哪里？”林寒问。
霜寒宝刀押给了天地会的喽啰，却被他赎了回来。
“在！在！”
封少武咽了下口水，慌忙的跑回院子。
林寒一瘸一拐的踏进封府，这里很大，封少武伙同天下会头目和官府，窃了封家庄园。
留下的十分之一财富，已足以让他快活一辈子。
“噗！”
丈二红枪挑杀一人又一人。
封少武抱着霜寒宝刀跑回来，吓得浑身瘫软，刀也掉落在地上。
“饶我一命…”
他绝望了。
林寒却没有手下留情。
封柏的任务中虽然没有这一仇恨，但他却加了码。
封府上下，三十六人，尽断生机。
……
青龙帮分舵。
莫青青在自己的屋中休息，身段玲珑，美中不足的却是她白嫩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
“总有一天…”
“啪！”
门被一脚踢开，莫青青神经反射的打了个哆嗦。
“是你？”
她看清来人，也是印刻在她心间的人，瘸子。
“你来干什么！”
她内心惊惧，坐起身，隐隐的暗痛让她微微皱眉。
“鞋踩的脏了些。”
林寒冷漠说道。
“你！”
莫青青怒火翻涌，屈辱感再次袭上心头。
“砰！”
丈二红枪一刺，真气吞吐，她屋里飞桌子被枪锋断成两截。
“好！”
莫青青咬牙切齿的挤出声。
她，爬下了床。
一点一点的跪爬来到林寒脚边。
一如此前，
震怒，惊惧，屈辱，服从。
“我会再来找你。”
林寒转身出门。
“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莫青青回应。
……
“砰砰砰…”
林寒拍动门环，萧四娘在家中。
厨房，
她的身影在忙碌。
夫妻肺片，王婆豆腐，辣椒炒肉…
是她最拿手的，也是他经常吃的。
“说好了，今天能不能帮我洗碗。”
萧四娘回过头，眉目如画。
林寒点点头，却没有做回应。
很快，她将菜端上来。
鹦鹉也被分了一个盘子，二斤牛肉切好了放在里面。
萧四娘倒了三碗酒。
“老娘今天敬你一碗，等下把房租先交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我的房子，抢着要租，我可是给你留下了。”
林寒没有多说，一饮而尽。
鹦鹉也跟着陪了一碗。
“来，再来一碗。”
萧四娘又满上三碗。
“这第二碗，还是敬你，谁让老娘喜欢你呢。”
萧四娘咕嘟咕嘟咽了下去。
林寒依旧没有说话，一饮而尽。
鹦鹉照例陪上一碗。
“来，这第三碗，还是敬你，回头你把你那个胡子清理干净，
虽说看着男人味多了点，但不适合你这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两人一鸟再饮一碗。
“来，这第四碗……”
很快，萧四娘趴在了桌子上。
已经是十碗过去，鹦鹉趴在桌子上，嘴里吐着酒沫子。
林寒抱起萧四娘，一瘸一拐的将她送回屋里，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正要转身，一只柔嫩的玉手却抓住了他的手腕。
“能不能不要走。”
萧四娘的眼神中哪有醉意？
明明是清澈的很。
林寒默不作声，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缓缓抬起，放入被子中盖好。
一步，又一步，走到了房门前。
“瘸子！”
萧四娘坐起身，喊了一声。
“嗯。”
林寒没有回头，应了一声。
“我们还能再见吗？”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江湖有缘，终会再见。”
林寒回应。
“瘸子！”
萧四娘又喊了一声，声音有些急切。
“嗯。”
林寒迈出一步，已经半个身子出了房间。
“你…滚吧…”
萧四娘的声音越来越小。
林寒跨出门槛，反手关上房门，最后一道缝隙即将关闭。
他回头望了一眼。
是两行热泪伴着抽噎。
天南地北双飞客，江湖怎盼故人归，
欢与乐，恨离别，
相逢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