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椰羊」，警惕新型骗局
“风筝！钟离要带我们去玩风筝了吗？这算是……中场休息？”
前往玩具摊位的路上，派蒙听得钟离的话，惊喜地说道。
“哈哈，不是那样。风筝虽说是孩子的玩具，但在璃月的种种仪式上，还有其它象征意义。”
钟离笑着摆手，接着说道，
“等到时候我再和你们细说吧。”
玩具摊的阿山婆认出了钟离，一手敲了敲驮着的背，询问道：
“客人，来啦？之前预定的七只风筝都已经扎好了，是现在要取么？”
“是的，辛苦了。”
阿山婆得到钟离肯定的回复后，转身开始把做好的风筝一个一个拿出来，在这期间也不由开口感慨地说道：
“这年头，愿意买这式样风筝的客人，还真少见。要说早年间，倒是有些三教九流的朋友会用上……”
“嗯，这位钟离先生是「往生堂」的客卿，所以他对三教九流的游戏规则也都能理解吧。”
派蒙在一旁点点头，又想到了钟离一路上见多识广的样子，忍不住接着说道，
“不过，这次旅途里跟钟离闲聊的东西，还远远不止这些……”
“路上谈过茶叶香料、花卉虫鸟……”
荧想到了一路的经历，接上了派蒙的话头。
派蒙挠了挠头，思虑着小声嘀咕:
“唔……他好像也能接上璃月人最爱的金融和政治话题，但却更喜欢说那些比较「无用」的知识呢。”
荧和派蒙一应一答也是成功吸引了钟离的注意。
“哈哈，因为我更愿意把这些趣事分享给你们。”
钟离抬手看着二人笑了笑。
“哎呀，孩子们的玩具就是很有趣的东西嘛。不过……虽然我也挺喜欢看孩子笑，但毕竟，还是有点别的念想。”
阿山婆似乎被某种回忆感染，苍老的声音中满是感叹，
“精巧的玩意，总能讨孩子喜欢。但这份「精巧」也是千多年的积淀，背后都是有「意义」的。
“我在璃月做了四十年风筝，对祖上传下的式样一清二楚。这位客人订的七只风筝，意义可不一般。”
钟离特意看了一眼荧二人，然后点点头回答道：
“没错，这是「送仙典仪」用的饰物，七只风筝……象征七神。”
“呵呵呵……敬献风神的纹样，我特意把颜色「自由」地涂出了界。”
阿山婆也是特意拿起风筝给起了兴趣的二人指着解释道，
“至于敬献岩神的，就要好好按照「契约」来画咯。这种花纹是很古的，在「黄金屋」里也找得到呢。”
派蒙听到熟悉的名词，立马瞪大了眼睛。
“啊，「黄金屋」，这个名字我最近听过——”
“派蒙，别往下说……”
荧斜着眼看着口无遮拦的派蒙。
“咦？”
派蒙一时没有明白荧的意思，还是钟离主动拿起了其他的风筝继续解读。
“这只风筝的雷纹……嗯，旋回感把握得很好，正如雷神想要的「永恒」。
“敬献「智慧」的草叶纹路、银木年轮……巧妙地融合在风筝的骨架里，令人赞叹。
“水面般平衡的「正义」，如火炽烈的「战争」，还有冰神曾经的……嗯，细节都做得很到位啊。”
“嚯嚯嚯，偶尔能听懂行的客人多夸几句，也是赏心乐事。”
听到钟离十分专业的话和赞赏，阿山婆也是笑得眯起了眼，
“不过要用于「送仙典仪」的话，应该还缺少了一只风筝吧。”
“嗯？少了吗？是七个风筝对应七神啊。”
荧和派蒙皆是不解又好奇地看向了钟离。
“阿山婆说得不错，少了象征「圣君」的风筝。”钟离沉吟了许久，才对着二人点点头，然后又对着阿山婆说道，“不过不必担心，这款风筝已经有人帮我备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些风筝中唯有「圣君」的最为复杂繁琐，传下来的版本也不止一种，我还真不敢说能真正做好呢。”
“那么阿山婆，我就先把这些预定的货取走了。余款的话……”
“完了！”荧低头扶额像是没眼看，实际上确实在思索自己目前的积蓄能否帮忙垫付。
“余款的话……我来付吧。”
一道无比爽朗的声音响起，公子适时走了过来。
“呀，是「公子」。”
不同于派蒙的惊喜，荧立马意识到公子出现的时机有些过于巧妙。
“你在埋伏我们？”
“哈哈，别把我想成那样奇怪的人，只是路过而已。”
公子连忙摆手并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把话头引到了钟离身上，
“钟离先生还是老样子。付账……或者喊人付账的时候，从来不看价格，也不看荷包。”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又看了看一旁若无其事的钟离，深深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不过话说回来，他其实既懂金钱的价值，也很明白人间疾苦。但他似乎不能理解「穷」也是一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境况……”
公子两手一摊，随手将余款支付给了阿山婆，继续挖苦道，
“或者换句话说，只是根本不能想象一个没有钱的自己。”
派蒙想着自己一直过得精打细算的日子，双手抱胸吐槽道：
“真是绝了，这种人怎么还没饿死。”
“……「公子」先生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好了，买风筝一切顺利，进行下一项准备之前，就不必休息了吧。”
钟离眼神带着深意看了公子一眼，拍拍手将三人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
“「送仙典仪」需要物资，也需要人。在码头附近，我们可以雇到一些不错的帮工。”
公子既然答应过给予资金上的支持，自然不在意这么一点小钱，将随身的钱袋扔给荧说道：
“荧，把这个钱袋拿去——我不说你也明白的吧？讨价还价的事，你自己来，可千万别让钟离插手啊。”
看着荧三人离开，公子原本还微笑的脸立即冷了下来。
“嗯……来晚一步，似乎错过了什么有趣的消息……不过「圣君」，似乎之前从来没听过这个称谓……是情报没有关于这一部分的么？”
公子对着不远处伪装成路人的下属招手，可惜的是在这种空旷的地方原本就离得远的他也没有听到更多的消息。
另一边，荧凭借自己专业冒险家的素质，很快就在钟离的干扰下成功以恰当的价格雇好了所需的工人。
钟离在一旁交代工人具体负责的事项，荧和派蒙则来到了公子面前。
“呦？事办妥了？余下的钱就不用还了，自己拿去吧，替愚人众办事的人是不会吃亏的。”
公子还是一副笑嘻嘻地样子，摆摆手没有接过荧递回来的钱袋。
派蒙傲娇地转过头去，又装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公子，看对方没有动作，才轻咳一声转变话锋。
“哼，这种嗟来之食，难道能收买我——下一笔资金你什么时候给？”
“哈哈，有一个消息，只要你们能告诉我，我就把「北国银行」的金库，对你开放一刻钟的时间。”
大脑过载的派蒙连怀疑的时间都没有，立马追问道：
“什么消息？！”
“不行。”荧十分直接地就拒绝了公子。
“咦？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荧？”
“「愚人众」还能想要什么？”
派蒙惊讶地喊了出来，然后感觉到了什么，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啊！在蒙德，愚人众的「女士」……”
“……好了，你们这次真的是误会我了……算了，说了你们估计也不信吧。”
公子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了两人戒备的眼神，又沉默下来。
他知道荧想的是什么，不过这真的是冤枉他了，毕竟他已经知道了那个消息，现在他不过是好奇钟离和荧口中的「圣君」罢了。
“接下来为了「永生香」，我们要去一趟「不卜庐」。那是璃月港里最有名的药庐——”
钟离和工人交流完后，走了过来准备进行下一项事务，却发现了气氛的微妙，
“嗯？你们怎么了？”
“呵……没什么。我正在跟他们说余下的钱不用还了。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吧。”
公子没有犹豫直接离开了。
钟离隐约猜到了什么，不过没有深究，带着两人前往了不卜庐。
“欸，柜台前没有人呢，气氛也有些诡异……”
派蒙飞进店内，疑惑地向四周望去，没看到一个人。
看身后两人都没有动作，只好自己试着开口喊道：
“请问——老板在吗？”
“欢迎光临。”
“……！”派蒙被柜台后突然传出的声音吓得一整只都往后飘了一段距离，“你们刚才……有听见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么……”
“似乎是柜台那边。”钟离的声音依旧沉稳，就如他立在原地沉稳不动的身子。
“这，这……要不，荧，你先过去看看？”
派蒙拉了拉荧的手臂上的衣结，小声地说着。
这时……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啊！”派蒙原本还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跟在荧后面，高度紧张下竟没有听出身后熟悉的声音来自叶云，大叫一声躲进了荧的怀里。
“派蒙，是叶云啦。”荧转头看到叶云后，拍了拍派蒙，无奈地说道。
钟离对着叶云微微点头，派蒙终于被荧安抚下来从荧怀里飞了出来。
“叶云，你知不知道这样突然出声很吓人的啊。”
“是你自己吓到了自己吧……你们是来买永生香的吧。”
“对啊，欸？叶云你怎么知道的？”
“「送仙典仪」的流程，我可比你们两个清楚，来药庐的你们自然也只有这一个目的。想必这一路上钟离先生教了你们许多有用的没用的知识吧。”
“嗯嗯，确实，钟离先生会的东西真的很多呢！”
叶云不动声色地从钟离手上将自己的留音匣接过来，迅速收了起来。
“对了，叶云你为什么来「不卜庐」了啊，是专程来找我们的吗？”
派蒙好奇地向叶云询问，却被叶云打着哈哈转移了注意。
“啊，哈哈，这个暂且不论，七七在柜台后怕是都等急了吧。”
“七七，没有，等……急。”
循着传来声音和叶云的目光，几人终于发现了柜台后的七七。
“原来在这儿！还没柜台高！”
听着派蒙的话，叶云看着还没半人高的派蒙，忍不住开口道：
“其实论身高的话，派蒙怕是更……”
“喂！我是飞着的，所以身高不重要啦。”
派蒙没等叶云说完就立马反驳了他，然后又仔细看了看面前的七七，有些疑惑地开口，
“话说回来，她看上去是不是有些奇怪，额头上还贴着符咒……莫非是……「僵尸」吗！？”
叶云蹲下了身子摸了摸七七的头，抿了抿嘴唇，向派蒙解释道：
“嗯，她叫七七，曾经死过一次，被仙人救了，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七七察觉到了叶云的情绪，竟反过来踮起脚摸了摸叶云的头。
“……叶……浮……不难过……”
“是叶云啦，落叶的叶，浮云的云。”叶云立马换上了笑容。
“七七，记得，笔记上……有写。”
叶云站起身对着钟离点点头，钟离也蹲下身对着七七说道：
“这位……小朋友，敢问店内是否有卖「永生香」？”
“请问……药方。有没有，拿药方来呢。”七七歪着头，将手指放在嘴边问道。
“这……买「永生香」的话，是不需要药方的吧？和治病没有关系……”钟离不确定地说道。
“有药方的话，七七可以，帮忙抓药。这是，七七给自己的，「敕令」。”
“「敕令」？”荧还在思考着僵尸算不算活人的时候，听到「敕令」一词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僵尸行动，需要敕令。不过七七啊，是自己给自己下敕令的状态。”
叶云对着几人解释完后，又对七七柔声说道，
“七七，他们没有药方，看在我的面上，能够帮他们找来「永生香」吗？”
“可以哦。”七七点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咦？原来叶云的面子这么有用吗？连僵尸都可以……”
“还是先听这位七七小朋友说完吧。”
派蒙震惊地看了看七七和叶云，还是钟离意识到七七还有话没说完摆手让派蒙先别太过激动。
“但是，你们也要帮七七的忙，这样才公平。”
“店员给顾客帮忙，原来是不公平的事吗！”派蒙有些迷糊了。
“呵……无妨，这样对等的关系也不错。在璃月，交易的艺术就是换位思考。”
“那请你们，到天衡山。用「归终机」，帮我狩猎「椰羊」。”
“我没听太懂……”荧的大脑高速运转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放弃思考。
派蒙则注意到叶云已经转了过去背对着他们，身子还一抖一抖的。
“叶云你怎么了，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有点奇怪。”
叶云转过来，凭借强大的自控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开心的事情。既然遇到了没听说过的事物，不妨问问万能的钟离先生。”
几人又将目光移向钟离。
“归终机……她刚刚提到的东西，我有所耳闻。「归终机」是远古仙人在天衡山上架设的一种弩炮，属于机关术产物的一种。”
钟离也是继续给她们科普关于「归终机」的知识，
“位置坐落在「天衡古城垣」之间，能够自行迎击体格巨大的魔物，防备来自外界的威胁。”
“钟离先生真是对璃月了如指掌呢。”派蒙充分发挥了自己作为捧哏的作用。
“也并非完全如此吧……比如这个「椰羊」，我就确实没有听说过。”
七七向众人补充道：“「椰羊」，是传说中的，半仙之兽。”
“欸？就这些吗？”派蒙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嗯。「椰羊」，是传说中的，半仙之兽。”
七七用十分认真地表情点点头，然后摊开手说道，
“长什么样子，不知道。哪里最多，不知道。什么由来，不知道。”
“这就是「一问三不知」……”
派蒙趴在了荧的头上：“荧你就没必要在一旁解释了吧。叶云你也不知道吗？”
“咳，我确实也没有听过这个叫做「椰羊」的生物。”
“罢了……先去「归终机」附近看看吧，或许到了那边就有线索了。”
钟离见讨论不出个结果，便做出决定，几人先前往目的地，再寻找线索。
“「椰羊」……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呢……”
最后，几人离开了不卜庐，只有派蒙不解的话语随着风传入了叶云耳中，让叶云心生一丝愧疚。
“七七，你是想喝椰奶了吗？”
叶云拉起七七的手，谨慎地向她体内传入一丝力量。
七七只觉得原本冰凉僵硬的身体暖和了不少，很是开心。
“嗯，七七想喝。”
叶云既然来了，自然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准备好了椰奶。
只是……辛苦他们几人跑一趟天衡山了。
虽然隐瞒不好，但不得不借此引来钟离啊。
“七七，能帮我找一下这张药方上的药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