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萍儿
荧与派蒙走后，钟离默不作声地把那一方绸布重新拿起，布中的东西，才是叶云真正想要给他的。
……
“您好。”荧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敬重。
“咦？年轻人，你们是来赏花的吗？”萍姥姥面露惋惜之色，轻声说道，“可惜啊，你来得不是时候，这「琉璃百合」，都要谢完了……”
“这些花……为什么都谢了呀？”派蒙疑惑地问道，语气中带着感伤。
“在我那个年头，人们说「琉璃百合」通人性。”萍姥姥微微佝偻着身子，缓缓解释道，“如果它们听见了好声音，比如笑声啦，歌声啦……它们就会很高兴，会长得很好。
“但如果反过来，听了太多不好的声音……比如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它们就会枯萎得很快。”
“……所以，现在璃月港里的状况，这些花也感受到了呀。”派蒙恍然大悟。
“是啊，岩王帝君之死的传言，可不是小事。这大街小巷里，说什么的都有。”
萍姥姥背着手，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
“有人说是愚人众的阴谋，有人说是「海里的东西」要镇不住了，还有人说，这些都是七星自导自演的……这座港口，就和柴火堆一样。只要一点火星，火就要止不住了。”
感受到萍姥姥语气中的沉重，派蒙和荧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深切的担忧。
“唉，话头就到这打住吧，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就喜欢唠叨……年轻人，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萍姥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料话刚说完，另一个声音就从远处响起。
“是啊，话头就此打住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老多悲观呢。哦不，说错了，在我看来，你可一点都不老。”
“这声音，是叶云！”派蒙惊喜地说道，和荧一起转身看去。
先前突然出声的人可不就是叶云吗？
萍姥姥微笑着朝叶云轻轻点头：“你来了啊……”
叶云微笑着，半开玩笑轻声说道：“嗯，路过，就想着来喝两口茶，不会不欢迎吧？”
萍姥姥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双手微微颤抖：“怎么会呢，你能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多少次跟你们说过来喝喝茶，陪老婆子我聊聊天，又有几个能来的？”
叶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哎，可别再这么说了，你说这副模样更好在璃月港定居，我不反对，但在我面前就没必要动不动以老婆子自称了吧。”
萍儿还是微笑着，轻轻点头：“好好好……”
“哦，还有你们，又见面了，来找阿萍是有什么事吗？”叶云将目光转向荧和派蒙两人询问道。
派蒙偷偷向叶云使眼色，示意他靠近一点说话，叶云不明所以。
他微微皱眉，露出了一丝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这么偷偷摸摸的。”
派蒙凑近叶云的耳朵，小心翼翼地问道：：“叶云，这个萍姥姥，不会也是那个……仙人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好奇。
叶云嘴角微扬，故意卖了个关子，用戏谑的语气回答道：“你猜？”
“什么嘛，不说就不说。”派蒙不满地嘟起嘴，把头一扭，嘟囔道。
“好了，叶云你就别逗派蒙了。”
荧见状，笑着拍了拍派蒙的头，安慰道：“好了，派蒙，别生气了。叶云只是在逗你玩呢。”
她转向叶云，正色道：“是钟离让我们来找萍姥姥借「涤尘铃」的。”
萍姥姥很快就泡好了茶，给几人端了上来，叶云很自然地接了过去，倒是荧和派蒙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她听了荧的话之后，微微颔首，陷入了回忆之中：“喔，那个老物件啊……我记得。确实在我这，但是具体放在哪……我就记不清啦。”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仿佛回想起了过去的时光。
叶云罕见地收起了笑脸，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没有说话。
她继续诉说着：“那是我年轻的时候，一个老朋友身上戴着的小玩意……他看我老是眼巴巴地看着，就把铃铛送给我了。”
“但他当年就跟我说，假如以后有人来借这个铃铛，我可不能舍不得。这么多年了，这铃铛也不知道被借走了多少次。”
说着，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感慨：“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很久没有人再来借这个铃铛啦……”
她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唉，我这个老身子骨，找起东西来慢吞吞的，你们怕是等不得呦……”
叶云将茶杯放下，淡淡地说道：“你这身子骨确实不行，不过我想荧你应该挺会找东西的吧？”
荧也是微笑着回应萍姥姥道：“婆婆，您放心，我们自己来找就好。”
“对，婆婆，我们陪您回家，然后我们自己来找。还能……还能帮您收拾屋子呢。”
派蒙看着两人都说了话，也是连忙放下茶杯跟着说道。
萍姥姥将茶杯收起，缓缓说道：“好啦，孩子们，那个铃铛我也没有放多远，你们也别太操心了。”
派蒙好奇地看了看周围，意识到这里是寸土寸金的玉京台忍不住问道：
“咦？婆婆，您家就在这附近吗？呜哇……这可是玉京台呀，真有钱……”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和惊叹。
萍姥姥闻言，哈哈一笑，摇了摇头：“呵呵，我可置办不起城里的房子——看看这个壶，我的全部家当都放在里面啦。”
她轻轻抚摸着壶身，眼中流露出一种特殊的情感：“这个壶，可以说是是我多年的伴侣，也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全部家当……”派蒙看了看壶，把手放到下巴附近，然后托住下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荧立刻就有了打趣派蒙的想法直接开口对派蒙说道：“派蒙进壶里看看吧。”
派蒙攥紧了拳头使劲跺了跺脚，立刻反驳道：“进不去！怎么想我都进不去吧？！
“而且你为什么要让我进去，掀开盖子看看不就好了吗！？”她的脸上写满了怀疑和不情愿。
“哎，此言差矣，派蒙你怎么就知道进不去呢。凡事了都得先试试才能知道行不行。”
叶云偷摸着又把萍儿收起的茶杯顺了回来，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你不是认为萍儿是仙人吗？仙人有点凡人不知道的看上去不可思议的手段很正常不是吗？”
派蒙用手扶着自己歪着的脑袋，底气不足地说道：“你说得……好像也是哈……”
“呵呵呵……孩子们，总之铃铛就放在这个壶里。想找铃铛的话，就自己去看看吧。”
萍姥姥的话打消了两人最后一丝疑虑，抱着试试看的心思，荧和派蒙试着上前触摸了一下壶盖口。
荧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力，便放松了身子和派蒙一同被吸入了其中。
荧二人离开后，萍姥姥，不，萍儿对着叶云问道：
“好啦，你也好久没来过我这了吧。怎么这次想着来看我了？”
她此刻的声音已经不复此前的衰老，是那么婉转动听，如同悠扬的琴音，让人陶醉其中。
叶云再次倒了一杯茶说道：“有件事怕你还不知道，来和你说一下。”
“我知道啊，帝君其实没有死对吧。”
萍儿摇了摇头说道，看着叶云的举动，她干脆就拿起茶壶，等叶云喝完茶后主动帮他续上。
“看来虽然相貌老了，但你还是拥有一颗澄明的心啊。”叶云感慨地说道。
“……嗯……帝君现在就化身为了刚才两个孩子口中的钟离吧。
“其实我碰见过他，当时他进了一家古玩店，我也只是觉得此人气息有些熟悉，又有些古怪，现在我算是确认了。”
萍儿回想了一下那时的情景，因为此人气质不凡加上反向砍价的操作让她多看了几眼。
“是这样啊……啊哈。”叶云突然有些莫名的尴尬，只能干笑着回应。
调整了一下状态后，叶云开口问道：
“在她们出来之前，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聊聊的？”
“有啊，我的茶已经见底了，能把杯子先还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