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蚀骨毒
这场大雨还真的就拦住了宇文知何的归路。
宇文知何就这么在“杏花微雨”留宿下来。
苏月见也只能任由他们两人争锋相对,只是她还没有机会能与宇文知何说清楚。
面对宇文知何,若是赵弈如今没有身中剧毒,没有危在旦夕,他是有自信胜他一成的,可是一切的输赢在生命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赵弈起初让宇文知何留下了,一方面是因为苏月见,所以他看他不爽,但是这半天的相处和对因为知何的仔细观察,他虽然还是看他不爽,但却莫名有种亲近的感觉。
他很奇怪,再者他们几分相似的面孔,让他隐隐觉得宇文知何不一般。
赵弈来到宇文知何的屋子,想跟他聊聊。
可是到了门前,却迟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直到屋内传来声音“都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了,靖王殿下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赵弈直接将门推开:“呵,你知道我来了等了这么久也是很沉得住气啊。”
宇文知何都没抬眼看赵弈,而是自顾自倒了两杯茶,伸手对着自己面前的位置,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赵弈也没有因为宇文知何见他不行礼而问罪于他,撩开衣袍就大刀阔斧地坐下了。
“宇文兄弟是哪里人啊?”赵弈问道。
宇文知何答非所问:“我比你大,这个‘弟’字就没有必要带上了。”
赵弈:……
赵弈冷笑:“呵,本王的兄长只有大周当今陛下一人。”
“哦。”宇文知何喝了一口茶,淡淡地回应道。
“宇文公子答非所问,实在不礼貌吧?”
“你不好奇,你中的是什么毒,解药是什么吗?”宇文知何放下茶杯,直勾勾地盯着赵弈。
赵弈本就冷的脸色更冷了:“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本王只是旧伤未愈而已。”
宇文知何笑了:“死鸭子嘴硬。”
“你……本王给你脸了是吗?”赵弈气得脸都红了,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么说他。
而且他现在觉得宇文知何怕不是冲着“高月盈”或是杜若来的,她们俩都是幌子,他的目的只为了来见自己?
从前知道他中毒的都是他和陛下的亲信,现在如今多了“高月盈”,当然会医术,想必“高月盈”已经告知杜若了。
难道是杜若告诉宇文知何的?
“刚刚还说你沉得住气,白夸你了。”宇文知何补刀:“久闻靖王殿下大名,今日一见却是这般……普通,真叫人失望。”
“宇文公子这般唇枪舌战地针对本王,是谁给你的胆子?
宇文公子要是中意杜若姑娘,本王无权干涉,若是为了本王的王妃,那还是希望宇文公子多些自知之明。
别逼本王出手。”
赵弈已经忍他很久了,赵弈再与人和善,他也是一国亲王,拥有绝对的权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旁人觊觎自己的东西而无动于衷。
宇文知何的行为算是在他的雷点上蹦跶了。
“我是为你而来的。”宇文知何这会真的是笑盈盈地看着赵弈说道。
这眼神看得赵弈心里发毛,还恶心。
赵弈:……我知道我挺好看的,但也不至于被难道看上吧。
赵弈沉声道:“本文没有龙阳之好。”
“我也没有。”宇文知何:他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啊!
赵弈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再和宇文知何这么待下去了,起身欲走,宇文知何同时起身,拦住了赵弈的去路。
“你真的不在乎你这条命了吗?”
宇文知何起身时,衣襟里的玉佩露了出来,一瞬间晃到了赵弈的眼睛。
但赵弈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宇文知何的话吸引过去了,他中毒的事情是秘密,可这宇文知何就这么大胆地跟他提起。
赵弈就这么看着宇文知何也不说话,观察宇文知何的表情,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然而宇文知何的表情却是:你问啊,你快问啊,问了我也不告诉你。
赵弈:……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刻钟。
宇文知何无语道:“你还真沉得住气啊。”
“多些夸赞。”赵弈对宇文知何拱手致谢。
宇文知何的嘴角抽抽,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血玉瓶,递给赵弈,“这个可以解蚀骨毒。”
赵弈心头一震,蚀骨毒就是他在陵阳关中的毒。
蚀骨毒使他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直至全身血肉溃烂,剩下一具白骨,若不是他有陆杨和药王谷相助,他怕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只是蚀骨毒的解药中有几味都长在北狄的地界,这些年和北狄战火不断,阻断了两国的贸易往来,况且这几味药草本就稀有,北狄人故意给他下毒之时就阻断了他获得解药的可能,所以陆杨也只能给他用药阻止毒性蔓延,而不能解毒。
这宇文知何不仅知道他中了毒,还知道他中的什么毒,最关键的是他还能弄来解药。
他,究竟是谁?
赵弈沉默着,这若真的是解药,当然对他有着巨大的诱惑力,可……
宇文知何走上前,将瓶子塞到赵弈的手里,说道:“知道你不信,你身边不是有药王谷的人吗?你让他验验不就是了?
还有这解药可是无价之宝,北狄人故意阻拦你寻解药,就是要你死。
若不是……哎,算了,你也挺可怜的。”
赵弈:“我不需要你的可怜。”说着就想把瓶子还给宇文知何。
奈何宇文知何眼疾手快,直接在赵弈毫无防备的时候将赵弈推出了房门。
完事还在屋内补了一句:“有病吧你,中毒中的脑子也不好了。”
赵弈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门外了,气得赵弈让踹门而入。
只听屋内传来一声:“注意你堂堂大周靖王殿下该有的风度。”
赵弈转身就走,越想越气:“高月盈”和杜若从哪儿结识的这么个混蛋玩意儿。
看了看手里的瓶子,眼神暗了下去。
屋内的宇文知何,听着脚步声,知道他已经走了,看着被他关上的房门,眼神失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中还摩挲着那块他故意露出来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