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正的高月盈
那人果然是不经吓的，颤颤巍巍道：“不是……我……我没有污蔑高大小姐啊！不！ 不！高侧妃。高侧妃脾气不好江都很多人都知道的吧。
而……而且她掀了我家铺子是事实啊！我家绸缎庄就在锦雀巷，那天的事街坊们可都看见了。
我可没有污蔑她啊。”
“这位姑娘，他说的可都是真的，那天高侧妃的确掀了他的铺子，我看见了，而且高大小姐的脾气不好很多人都知道，你是外来人吧，还没听说过高大小姐的事迹？”热心的看客们看那人被吓的样子，于心不忍替他说了话。
夏蝉感到诧异，怎么这么多人都说她们家侧妃脾气不好啊？！
夏蝉放过了那个胆小鬼，在旁边的桌子坐下：“哦，看样子你很了解高侧妃嘛，来给我讲讲这位高侧妃出嫁前的英勇事迹吧。”
中年男人扭扭捏捏道：“这……不好吧？”
“小二，上茶！再把你们这最好的茶点都给我来一套！”说着在桌上放下一张银票。
夏蝉作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那个男人坐下说话。
他们所在的这个茶馆名叫“东篱烟雨”，是江都城最大最好的茶馆，这里最好的茶点一盘就要十两银子，普通人根本吃不起，现在有人请客，还只用讲讲故事，何乐而不为？
夏蝉在宫中伺候时得了很多赏赐，妥妥的小富婆一枚。
中年男人，笑眯眯说道：“不敢说了解高侧妃，我是这江都城土生土长的人，还是知道一些的。”
有人看那中年男人都坐下，也坐下来：“我可是招待过高大小姐的，我也知道不少。”
“我……我也是。”那胆小鬼也坐了过来。
“你们一个一个慢慢说，茶水茶点管够。”
中年男人先开了口：“我先来我先来，高小姐喜欢吃乳鸽，尤其喜欢野生的，还必须要在杀之前是活的，受了伤的都不要，之前猎户送去的野鸽子，毛秃了一块都被她扔了，不过这大小姐出手还挺大方，一只野鸽子给二十文呢。”
“我还知道，之前有人乞儿偷了高小姐的荷包，追回荷包之后，她反手就把那乞儿送进大牢了，毫无同情之心。”
“高小姐在给难民施粥的时候，有人抢食将粥洒在了她的裙子上，她直接下令打了难民。”
“真的假的？还有这事？”
“是真的，我儿子是城门守卫，看见了。”
“这还不算什么，以前城南那边有一片荷花塘，三年前高大小姐的丫鬟不小心落水了，掉到荷花塘里了，被杜家小娘子救回来了，第二天大小姐就命人把荷花塘的荷花拔了，藕掏了，最后连夜把荷花塘填平了，这么多年的荷花塘就这么没了，就为了她的丫鬟。”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义愤填膺他们的荷花塘没有了。
夏蝉也是……也是没想到高月盈，确实有点儿……有点儿作。
……
今夜就是月圆之夜了，陆杨和玄朗正在紧张地准备赵弈需要的东西和严密部署府中的安全。
哦，还有关渡云，他也有干活。
至于赵弈，他正一个人坐在漆黑的石室里，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唯一能让他知道今夜就是月圆之夜的是他异常的脉搏，和蠢蠢欲动想要控制他的意识的毒素。
赵弈的安静之下，除了失落，还有比之前更加沉重的害怕和恐惧。
从前毒发时，他害怕的是伤害到无辜的人，和自己的毒被外人知晓，会给他的母亲和哥哥带来麻烦。
现在有多恐惧，恐惧自己的失常的举动被“高月盈”发现，恐惧自己会吓到心爱的女子，可恐惧刚刚得到的幸福就此消散……
陆杨注视着安安静静的赵弈，赵弈看着地板，眼睛里是一片虚无。
陆杨都知道。
陆杨从小便被视为医学天才，自幼拜入药王谷谷主门下，他是最有天赋的弟子，是药王最引以为傲的的徒弟，是师弟师妹们望尘莫及的大师兄……
可如今，他救不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就连帮他缓解痛苦都做不到了，只能眼睁睁，眼睁睁看着他深受折磨。
他觉得自己枉为人友，枉为医者。
陆杨突然笑了，笑自己白白担了这么多年的天才之名。
他不配！他根本就不配！
在王府内做好部署的玄朗来看赵弈，就先发现了陆杨的异常：“陆医师，你怎么了？”
陆杨停下笑来，垂下眼皮，用若有似无的声音回答道：“我没事。”
“陆医师，你也别太自责，殿下的病一定能好起来的，我们都相信你。”玄朗像鼓励自家弟弟一样鼓励陆杨。
陆杨友笑了：“相信我？”
玄朗点点头：“是啊，我们都相信你，殿下更相信你。”
“你们都错了，我根本就不可信，你们不该相信我。”陆杨还带着些许哭腔，感觉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给玄朗看的一愣一愣的：这……陆医师是抽风了吗？殿下还没好，就又疯了一个？不是，那现在谁敢殿下还有他治病吧？
“啊！谁啊！”正在委屈的陆杨，被人暴击了脑袋。
陆杨被人从悲戚的情绪中拉了回来，捂着脑袋，这回他是真想哭，因为是真的疼啊！
关渡云从陆杨背后绕出来，还在甩着自己的右手。
玄朗震惊：“军师？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哄他的时候我就来了啊。”关渡云边回应玄朗边瞅着陆杨。
玄朗急了：“我那不是哄，是安慰，安慰！同僚之间的安慰！”
“好好好，安慰，安慰。”关渡云敷衍完玄朗又接着瞅陆杨。
陆杨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鄙视关渡云：“你有病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我看你才是有病，阿弈都这样了，你还学他发疯，你还是不是人！”关渡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也可能本来就没有忍。
陆杨趁关渡云没有防备，狠狠地还击了一下，还振振有词：“我这不是缓解一下压力嘛，我每天殚精竭虑的，再不让我发个疯，我就真的要发疯了。”
“呵，你要是发疯，我就把你关进没有灯石室里。”关渡云翻了白眼说道。
“我要是发疯，我就第一个吓死你。”
最无语的还是玄朗，白白浪费他的同情心，他就不该相信这两个混账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