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爱
屋里静默了一瞬,恍惚间让人感觉好像听到了窗外下雪的声音。
祁棠指尖很轻地颤了下,他能感到掌心里一个模糊的形状。
耳廓慢慢变红,随后是耳根。
林安把他这幅样子瞧在眼里,心里莫名生出一股隐秘的愉悦感。
小朋友真可爱啊。
这样就会脸红,像一张白纸。
还是阅历太少了。
祁棠默不作声地把手收回去,望向窗外足足有五分钟,除了人有点僵硬外,他面上还算平静。
“不好意思。”很淡的一句话,都听不出情绪。
林安狐狸眼弯弯的,手捧着热茶懒悠悠地吹了吹:“你又不是故意的。”
祁棠没说话。
就是因为不是故意的,才有点难堪。
“诶,问你个比较私人的问题。”林安慵懒地撸着怀里的狗崽崽。
祁棠:“嗯。”
“你不是有过男朋友吗,你们做过没。”
林安脸上的笑有些狡黠,刚刚才发生过那样尴尬的一幕,他这么问,只会把气氛推向更加怪异的高/潮。
但他就是故意的,他想看更多祁棠的窘迫。
小朋友平时总是端着,虽然绅士很迷人,但他觉得,把绅士优雅的伪装撕破,更具有快/感。
他现在就正在干着这事儿。
提起秦砚,祁棠脸色冷了些,但也算不上难看。
“没。”
林安一只手撑着脑袋,狐狸眼斜斜地瞟着他:“在一起三年都没做过?”
祁棠点头:“嗯。”
“是你不肯,还是他不肯?”林安又问。
祁棠沉默了下,眸色暗沉了些,静静地望着窗外:“他不肯。”
因为秦砚说,害怕把自己交出去后,祁棠会跟别的男人一样,得到了就不珍惜。
这么看来,两人分手其实早就注定。
处了三年,秦砚都不了解自己的爱人。享乐对祁棠来说,是最低级的需求,可有可无。祁棠心里,责任才是第一位。
林安眼里闪过惊讶。
竟然是秦砚。
他还以为是祁棠绅士过头,在那方面也有什么把第一次留到婚后的保守观念。
而且,谈恋爱三年,没有性/生活,不憋得慌吗……祁棠也真是脾气太好。
林安哑然半晌,最后吐出几个字:“想开点。”
祁棠有些好笑。
他有什么想不开的,性这个东西,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品,有没有日子都一样的过。
当初他既然选择了秦砚成为自己的伴侣,就要遵守对方的意愿。
而且,他那方面需求不大,想的时候自己用手解决次就能顶好长一段时间。
哪里有林安说得那么严重。
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默地望着窗外的飞雪,直到一声电话铃响起打破这恬静的气氛。
祁棠瞥了眼手机屏幕,来电显示‘秦砚’,他眉头一挑。
看来别在背后谈论人这句话是真的,说曹操曹操就到。
上次分开后,秦砚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祁棠还以为他想通了,放下了。
“不接吗?”林安显然也看到了。
祁棠点了挂断:“没必要。”
林安眯起狐狸眼看向远处:“你会接的,这种类型的人,会用一切手段来死缠烂打达到目的。”
你也不能说他不好,顶多说他一根筋,过于执着。
但这样的人,对祁棠来说,是种负担。
果然,还没两分钟,一通电话又打了过来。
祁棠还是点了挂断。
随后屏幕震动了下,他瞥了眼,是微信消息,张丞发的。
祁棠点进去,是几条语音,他直接点了播放。
张丞:棠啊,在哪儿呢,秦砚出事儿了
张丞:虽然我也瞧不上那个逼,但你还是去看下他吧,好歹是条碳基生命
张丞:我倒不是心疼他,我就是觉得,如果真出事,照你这性子,后半辈怕是都放不下
关掉界面,祁棠平静地喝了口咖啡。
林安试探性问:“要走吗?我送你。”
他觉得语音里那人说得没错,不管秦砚是怎么出事儿的,如果这个起因是在祁棠,那祁棠心里就会留下一道疤。
最好的办法,还是去当面解决,就算不能摆脱秦砚,至少也是在心里给自己一个了断。
祁棠摇头:“再等等。”
林安把狗崽崽放一边:“等什么?”
他话音刚落,下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祁棠目光斜睨着屏幕,等响了好一会儿才按下接听键。
“棠棠,你来见见我吧,最后一次……”秦砚的声音很无力。
祁棠:“好。”
干脆果断的一个字,林安眸子闪了下。
秦砚似乎也没想到祁棠会一口答应,怔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开口:“棠棠…”
祁棠指尖一下一下地叩着桌面,有些许不耐烦,他语气却很平和:“你在哪儿。”
秦砚报了一个地址,祁棠点头:“我知道了,很快就到。”
挂断电话,祁棠看向林安:“麻烦能送我过去一下吗。”
林安挑眉:“当然可以。”
他把毯子从身上扒下,又把狗崽崽安顿好,正好上楼去换皮鞋,祁棠却叫住了他。
“就穿着这个吧,你不是体寒怕冷吗。”
林安脚步顿住,最后笑了下:“好。”
他是觉得出门穿棉鞋,还是拖鞋的款式,有些不体面,走路还很不方便。
但既然小朋友这么贴心……不方便就不方便吧。
两人很快开着车出了门,不出半小时候,就到了秦砚说的地址。
那是一家医院。
林安跟着祁棠下了车,然后看着秦砚发来的房间号,他们找到了秦砚的病房。
祁棠站在门口,他眼底有些冰冷,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推门。
林安双手抱臂斜靠在墙边,嘴里还叼着一支烟,不过没有点燃:“要是方便的话,我能跟你一起进去吗。”
祁棠看了他一眼。
林安狐狸眼勾起一个笑,耸耸肩:“走廊通风,有点冷。”
既然祁棠认定他怕冷,他不妨就表现得更怕一点。
他也想看看在面对那个死缠烂打的前男友,祁棠会怎么处理。
半晌,一个低沉的嗓音才落下:“随你。”
随即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这是个双人病房,但只有秦砚一个人住,中间还用帘子隔开的。
祁棠提步往里走,林安只在帘子前就止步了。
他这个位置能看到里面的全貌,但里面的人却不能看到他。
“棠棠。”秦砚躺在病床上,看到祁棠的瞬间眸子量了下,虚弱地唤了一声。
他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脸色惨白,的手臂上还挂着输液的针管。
祁棠皱了下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