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阎家的烦恼
“小方,回来了?”
阎解成是初中毕业。
没考上高中。
所以对于现在已经高中毕业的方想。
心理上处于弱势地位。
再加上这次有求于方想。
更是有些坐立不安的心态。
方想点点头,咧出个笑脸。
今天周五,考试完还不到五点。
这不是下班的点。
阎富贵肯定还没回来。
所以阎解成不但在等自己,也等他爸。
看着又蹲回去的阎解成,方想抽了抽嘴角。
打开自家门上的锁,进了屋。
今天在教室窝了一天。
身上早已是一层汗叠一层汗。
趁着现在都没下班。
脱掉上衣,就穿了个裤衩,端了个盆,拿上毛巾和肥皂。
就到中院的洗衣槽这里,打了点水,开始擦身子。
正巧看到一大妈坐在东厢房门口洗菜。
看到方想这架势,哪还不知道他想洗洗。
笑着打了个招呼,就端着菜盆进屋了。
不得不说,穿越回来这大半个月。
天天白米肉蛋菜吃着。
还时不时的跑跑步锻炼下身体。
眼瞅着身上的排骨慢慢的不见了。
已经长了不少肉。
幸亏这副身体年轻,底子还不算差。
多少算有几两肉了。
毕竟是夏天,不像冬天冷的要死。
一个星期也洗不了一次。
身上出的汗,跟水亲亲嘴,就下去了。
黏糊糊的感觉也被清爽所替代。
不过眼瞅着天还燥着。
方想又打了一盆水,带了回去。
趁着清爽,方想直接一个京城瘫。
半躺半瘫的靠在家里最大的椅子上。
开始放空脑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过还没睡一会。方想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刚睁开眼,就看到秦淮如推门进来。
“小方睡着啦?”
看到方想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秦淮如打了个招呼。
“来了嫂子。”
方想赶紧揉揉眼睛,站了起来。
“坐,我给您倒水。”
还没等方想动起来,秦淮如就一把把他按了回去。
“不麻烦,我是来还钱的。前两天厂里开了资。
但我听说你在高考。怕打扰你复习,就没敢来。
今天考完了是吗?咋样啊?”
秦淮如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两张一块钱。
皱巴巴的,用手碾平,放在桌子上。
“还行吧。嫂子你手头要是不宽裕了。
先拿着用也成。我这不着急用钱。”
方想缓过来劲,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钱。
客气了一句。
“你就收着吧。
明天姐帮你来收拾收拾屋子,感谢你借钱给我。
我家里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秦淮如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着光着膀子的方想,咽了咽口水。
说完赶紧转身走了。
方想这才发现。
冲完凉之后,自己没穿衣服。
把钱收进空间里,赶紧把上衣穿上。
摸了摸肚皮,看了看天色。
打算做饭的时候。
门再次被敲响了。
这次进来的是三大爷,阎富贵。
“小方啊,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儿。
你考虑的咋样啊?”
一进门,阎富贵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家里那唯一一张太师椅上。
笑眯眯地看着正在米袋子里掏米的方想。
“你们教导主任想干啥。
让他自个儿来跟我说呗。
您来说,算个什么事儿啊。”
方想一看是三大爷,提的还是上次的事。
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直接敷衍了过去。
“这。。。。。。”
看到方想的态度。
三大爷有点捏不准这小子的想法。
经过上次要房子的事。
阎富贵很清楚这小子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这次,做过中间人。
也是看在人家给了五十块钱好处费的份上。
也就中间传个话的事儿。
本想着不但能找回那三十块钱的亏。
还能白赚二十块。
但现在看这小子的模样。
这五十块,不太好拿啊。
“那,小方。
你们学校是放假了吧?
这次考的咋样啊?”
三大爷转念一想,跳开了话题。
想先寒暄几句,再循序渐进一下。
“别介,三大爷。
我这饭还没吃呢。
有啥事儿啊,咱跟正主直接谈不成吗?
绕来绕去的,累不累啊。”
方想却不惯着他。
看上去一副笑容满面。
嘴里的话,却一点都不含糊。
“行,那你忙着。
明儿个我带主任来,你们俩谈。”
三大爷一脸尴尬的笑容,僵在脸上。
又不好翻脸,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抬着腿儿就出了门。
方想没再搭理他,自顾自的收拾起晚晚饭来了。
“咋这么快就回来了?谈的咋样?”
三大妈看三大爷回来,直接问道。
阎富贵却绷着个脸,气冲冲的坐到椅子上。
端起白瓷缸茶杯,一饮而尽。
三大妈一看这样子,哪还不清楚。
“不行就算了,那五十块钱,退给人家的了。
这小方,年纪轻轻的没了爹。
上个月又没了妈。
咱本来就不应该在他身上打主意的。
那三十块赔了就赔了吧。
这次,你们那孙主任,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次也是奔着占便宜来的。
咱呀,也别做这恶人了。”
三大妈拿着毛巾擦了擦手,好言安慰了起来。
“你懂个屁!”
三大爷阎富贵放下茶缸,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老大到现在说不来媳妇。
不就是因为咱家房子小,没地方住吗?
我一个月37块5的工资。
养活这一大家子,我容易吗我?
不想办法从外面扣点便宜。
怎么给解成弄房子。
再说了,解成下面还有解放。
眼瞅着也要毕业了。
那解旷也是眼巴前儿的大了。
咱们手里就这么点钱。
不精打细算,这日子过还是不不过了?”
说完,举起杯子,还想喝水。
却发现杯子里的凉白开,早就喝完了。
“那你说咋办?”
三大妈也是一脸愁容。
赶紧提起地上的茶壶,给白瓷缸填了水。
“还能咋办,明天再说吧。”
三大爷端起茶缸,吹了吹,润润嘴皮子。
想来想去,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能等明天了。
却没看到,隔壁屋里的阎解放。
眼里的光,是越来越暗。
城里但凡条件好的姑娘,哪个不挑?
且不说阎家房子小。
重要的是,到现在,都19岁了。
阎解成还没有个正式的工作。
一分钱不赚,还要吃家里的喝家里的。
哪有正经条件好的姑娘能瞧得上他。
相亲都几次了。
哪次姑娘不是高兴的来,败兴的去。
再后来,连说媒的都不怎么愿意进门了。
阎解成自己也急。
可急又解决不了办法。
现在别说公家饭了。
国营的饭都不好吃。
单说这轧钢厂。
一年也就招一次工。
数量还有限。
但这四九城里待业的青年多了去了。
有学历高的,中专毕业。
有条件好的,家里有钱。
有人脉的,能使上劲。
都是国营优先招的。
怎么轮到他阎解成。
啥啥都没有呢?
再差点,还有集体饭。
可阎富贵,却都拉不下那张老脸。
还抱着老一代的传统文人思想。
瞧不上这个的,瞧不上那个的。
别说饭店了,连正经的公司,都不愿意让阎解成去。
一年拖一年的,阎解成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真要说优点。
长得看着精神,勉强算一个。
但这年头,长相又不能当饭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