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风得意
几天时间过去,李书达三人都没有再出去玩乐,而是默契的待在沈逸飞院子里每日按着正常的情况生活,早起,吃饭,喝茶就这么默默的等着。
甚至三人都没有过多的谈论关于殿试成绩的问题。
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却好像是风雨欲来的宁静一般,三人看似不在意,但也想给自己十几年的读书生涯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一日,艳阳高照时,众多参加殿试的同僚们身上系着个大红绣球被赤血大马驮着从各个方向带去皇宫。
殿试成绩公布名为传胪,传胪时,依次唱一甲一名姓名、二名姓名、三名姓名,每人传唱三次。再依唱二甲和三甲姓名,每人只唱一次。一甲三名在传胪后即授官,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二三名授翰林院编修。其余进士则按成绩分别授予庶吉士、主事……知州、知县等官。一甲赐进士及第,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中了进士,不管几甲,不做官的也有不同等次的高级社会地位。
盛大的仪式在皇宫里举行,传唱声穿越云霄,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当天,消息传遍天下,偏远地区的两个小子居然拿到榜眼和探花,同样沈家小公子沈逸飞拿到了最引人瞩目的状元。
值得一提的是,李江拿到了榜眼,李书达拿到了次之的探花。
京城有传言,据说是因为李书达乃是商人之子,才降一级拿到了探花,而李江则可以说擦边的根正苗红,李河虽不是大官,但四舍五入之下就地位而言是比李大米高的。
同样,状元乃是一个国家的门面,常常会考虑到容貌必须玉树凌风,不能落了下乘,不论才干,单论容貌,沈逸飞赢了。
当日下午,沈府大喜,沈府张灯结彩,宴请四方,甚至不少乞丐都去蹭了一顿美食珍馐。
李书达和李江二人也被邀请过来,沈家家主本来就对沈逸飞这小子非常喜欢,现在是越看越喜欢,这小子不仅拿了个天下第一,甚至和第二、第三的成了知心朋友。
沈家一跃成为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各大族长都携礼来拜访沈家,单凭沈逸飞的状元身份大抵会是各大家族拉拢的存在,但加上这沈家的背景,可以预想,沈家未来能有多么光明。
一连几日,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皆跑到沈家露了个脸。
这种事情,你露了脸不会给主人留下什么多大的印象,但万一呢?留个好印象总不会错。
但如果你不来,有心之人加以说辞,万一无端之祸加身,让人烦扰。
借着这个机会,在沈家家主的引荐下,李书达、李江二人跟大多数达官贵人都见了个面。
每个见到三人的人都露着一张灿烂的脸,好像整个世界都是善良的一般。
多日过后,京城的燥热逐渐平息下来,来到沈家拜访的人逐渐少了起来,但民间谈论的话题大多还是三人。
“驾驾……哈哈哈哈哈哈……”三人策马疾驰在大街上,微风浮起三人的长发,好不飘逸。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不过如此吧。
放肆着,欢笑着,躁动着十几年的读书生活最后画下了一句圆满且盛大的句号。
《粟县志》明帝七年,才临粟县,李家庄李河之子李江、李大米之子李书达殿试获榜眼、探花,特记此事,以励众学子!
聚合乃少事,分别才是正常。
在京城已经几月有余,三人的官职分别分封了下来,沈逸飞顺利留京进入朝廷,李河和李书达分别按照正常程序,进入地方,成为地方流官。
所谓流官是明帝之父就是上一届皇帝武帝定下来的规矩,改变地方本土官员为朝廷派遣的流官。
由朝廷派遣的流官一方面防止地方割据,其次还方便朝廷的管理,好处多多,但地方流官比不得朝廷官员,大多朝廷官员不愿去,便派遣众多科举上来的人才去管理。
一方面,保证了流官的实施,其次,还能测一下众多科举人才的深浅,锻炼他们的能力,能力出众的不过几年便被提拔进入朝廷,能力差的,即便是状元也不被重用。
沈逸飞本应与大多数人一样进入地方,但耐不住背景雄厚,简单操作一下,便留在了京城。
沈逸飞曾问李书达、李江二人是否要留京,二人果断拒绝,他们确实希望进入地方,施展才能,方才不辜负一身墨水。
封赏下来后,有将近两月的时间由才子们自由支配,但时间一过,便需赶路去朝廷分配的地方任职。
离开前一晚,沈逸飞、李书达、李江三日齐聚京城的一条河边。
河边有石桌、石凳摆设,放在一棵几十年的红丝腺柳下,那红丝腺柳无比粗壮,需两人才能合抱的来。
“与君相识一场,逸飞无比光荣,多余的话我便不说了,将临分别之际,望君珍重。”
沈逸飞回忆着这几个月与李书达、李江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红了眼睛。
“嘿嘿,你小子倒是奇怪,整的我们要死了一样,我们可是去实现自己的理想的。”李河指着红了眼的沈逸飞笑道。
“哈哈哈哈哈,是及,是及,我二人读书十几载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李书达也微微笑道,眼中带着几丝期待。
“看吧,书达都这样说了,就你娘们唧唧的,不像话,不像话。”李江摆了摆手,调侃道
“你们二人……呵,本公子不过是被这晚风刮了眼睛罢了。”
沈逸飞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反驳道。
“咱可是状元,懂不懂,你们一个榜眼,一个探花,知不知道对我尊敬点!”
“其他不说,但颜值方面,咱可是完胜你俩。”
沈逸飞一手散开木扇,状元二子笔走龙蛇进入二人眼睛。
“呵呵呵,不过是给小白脸罢了,给我我还不稀罕呢。”李江嘲笑道。
“就是,就是,不过是个官二代罢了,有什么好吹的。”李书达也一起嘲笑道。
“嘿,你俩,你俩,哼!”沈逸飞涨红了脸,却也没有反驳。
“哥的脸,不屑于与你二人较量,“沈逸飞心中暗暗想到。
石桌对面的李书达、李江二人对视一笑。
只见李江拿着个酒杯对着沈逸飞敬道
“但你终归是个状元,我敬你!”
“哈哈哈,好好好,喝,喝。”沈逸飞扇子一收,举杯便干。
李书达见沈逸飞喝完,便也上前继续劝酒,对着他说着恭维的话。
今日月亮不全,但河里有着花船,花船上的舞姬正舞着,彩灯照的四周五彩绚烂。
峨嵋月上正头,已是午夜。
“喝……继续喝……”沈逸飞满脸通红,摊在铺着衣服的地上,已经喝醉了。
另外两人脸也微红。
李江看着李书达欲言又止。
“你小子,有话便直说,怎么跟沈逸飞一样娘们唧唧的?”李书达看李江有话要说便说道,
沈逸飞还在旁边说着。
“喝,别停……”
“书达,我知道,你的才华,明明比我高,但仅仅给了你个探花,而我却是个榜眼,我怕你不高兴。”李江借着酒气,将最近心中的疙瘩说了出来。
李书达微微一愣,抬头看着李江,眼神严肃。
“你不会生气打我吧?”李江见状赶忙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憨子,真是个憨子!”李书达严肃的表情瞬间一改,张口大笑不停。
等李书达笑完,对着李江说道。
“我说你拿到榜眼后怎么奇奇怪怪的,我且问你,你对我的了解,我在乎这个名头吗?”李书达认真说着。
“这名声与我无用,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只是我们的关系,只是自己的能力。”
沈逸飞同样在旁边说着话“喝……别停啊,谁停谁孙子!”
“倘若有一天,我找到可以不靠朝廷施展自己能力的办法,那我便辞了这官!”
李书达举起酒杯干了一杯。
李江心中疙瘩解开,心境通达,也举杯干了一杯。
他心中的李书达还是李书达,还是那个少年的李书达!
……
“你说,咱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李江问道,言语中带着几丝落寞。
流星划过天际,河边的垂柳微微拂动柳条。
“有机会的,不若我三人定个日期,每三年或每五年或每十年到这京城,于此再见。”李书达想了想,出了个主意。
“好,好主意!”李江大喜,深深感叹这个好主意,对此倒有了期待。
“喝啊?继续喝!”地上的沈逸飞全无玉树才子的风范,嘴角流着口水,还嘀咕着。
“也不用管他同不同意了,他就在这京城,不来能行?不来给他扔这河里去!”
“确实,必须扔进去!”
两人便将这件事敲定了下来。
“书达,你说,咱能给百姓们治理好吗“李江怀疑道,圣贤书中的道理他都懂,但真正实践他们还没实践过呢。
“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跟着你爹去巡游吗……”
……
这一夜,他们聊了很多,聊未来,聊生活,聊成家……
“还得喝,你喝啊!”沈逸飞呢喃着。
……
少年的下一章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