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圈养人类
紫气道门，乾宫。
乾宫大的有些荒凉的主殿内，一反寻常的没有点灯，殿内一片黑暗，仅有些透过缝隙的微光洒入殿内。
“那孩子答应入门了？”
“对，身世什么的我也盘过，天锦国战乱之地的军户，逃难途中听闻我们举办选种会，想来碰碰运气，都对得上。”三长老恭敬地回复。
在他的身旁，紫气道门这一代的掌门六言道人有些疑惑地问：“师叔，也就是个适配性好些的凡人而已，何况还是个孩子，这么谨慎做什么？”
“毕竟跟觉醒者接触过，要是那觉醒者说了些什么，这孩子还信了，那我们是看着这个适应性绝佳的容器就此浪费掉？还是给他最好的圣种？”
三长老接过了话头：“我问过，他说那觉醒者称他为邪种，还要剖开他的肚子。问话的过程中我留意过他的体温，血液的味道…没有凡人说谎时会出现的变化。”
“那觉醒者莫不是也看出来这孩子适应性极佳，以为我们早就把圣种给了这孩子？”
“师叔，这便说通了，正因为这样，他才想把这孩子肚子剖开强行取出圣种。”
“确实有道理。”那被三长老和六眼道人称为师叔的老者，正是那天那个须发皆白的元婴老者，紫气道门太上长老，紫雷真人。
他转过身去，有些忧虑的抚摸着悄无声息地躺在殿内的紫羽天蛇：“这觉醒者不知道用的什么东西，母上的鳞甲坚硬无比，我全力一击都难以洞穿，可这次母上的腹腔被打中的地方几乎要被烧穿了，内里也是一塌糊涂，本来这伤势虽然严重，可若是食物供给足够，总是能自愈的，但好像还有种奇怪的毒留在了母上体内，阻止母上再生自愈。”
说着他举起了自己背后长出来的副肢，尖端处与身体截然不同，体现出一种偏棕的黑灰色，烂肉不停的掉下，新肉又不断的长出来：“你们看，我之前尝试伸进去替母上刮净那毒物，可沾染上后非但没挂净，触碰到身体却要腐烂了，若不是再生的快，我怕是保不住这段身体。”
六眼道人看着那不断新生又腐化的肢体，像是想起了什么：“好邪门的伤势，倒有些像主家的那位提起的另一个族群里巢穴护卫的手段。”
“能去族群的巢穴，都是成功羽化进阶的，怎么会在这颗星球上，还来对付我们？”紫雷真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总之先保密吧，最近少些动作，往日存的丹之类的一并交上来给母上疗伤，不然母上一死，我们都得被主家收回去泄愤。”
“是。”两人，不，两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原本黑暗的大殿又一次沉入了寂静之中。
姬幽回到那三长老替他在千羽宫安排的房间之内，玉新叶看他带了一本小册子回来，知道是被传了功法，向他道贺后问他是否要练仙法，姬幽当时没想太多，只是对这玄云决十分好奇，就说自己马上要看，玉新叶闻言便称罪走了出去。
姬幽这才明白，这种功法可能只允许他们这种弟子翻阅修习，平常的奴婢杂役就是在弟子翻阅功法时共处一室都是不被允许的。
“公子修习仙法完毕后若是肚饿了，便叫奴婢，奴婢马上给公子传晚膳。”门外传来玉新叶清脆动听的声音。
“嗯。”
姬幽翻开这本小册子，那上面的文字却令他有些眩晕，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类似的。随后他猛地打开藏在身上的迷你电脑，调出当时拍下的那遗体上的册子的几张图片。
文字结构极为相像！
看来那具遗体截获的，不仅是筑基丹，还有一篇修炼者的功法。
拍了几张照片后，姬幽开始用迷你电脑翻译那些文字，但毕竟设备有限，当初平安号的量子计算机都没第一时间翻译出来，现在他手上这通用型号的迷你电脑能怎样？
姬幽叹了口气，收起了这本小册子，打算明天去问问那三长老。
“新叶，你进来吧。”
少女推门进来，有些羞涩的站在姬幽身前行了个礼：“姬公子是饿了想用膳么？”
“不是。”姬幽随手抓起床头书架放着的一本书，发现上面的文字他也不认识，但与那血书上的文字应该同出一源，比《玄云诀》上的文字要简单很多。
玉新叶听到他说的，有些疑惑：“那少爷唤奴婢是要？”
“我今晚不太饿，想早点睡，但还有些事儿想问问你。”
玉新叶瞬间羞红了脸，没再应声，转身去把门关上，然后合上窗户，开始解自己嫩藕般的脖颈前的盘扣。
“？？你干什么？？”姬幽比玉新叶高很多，这盘扣一解，自然是看到了不少，他强忍住喷鼻血的冲动，只觉得自己要彻底抓狂了，怎么这地界的人动不动就要用美人计的？他们是不是研究过自己的弱点？一定是研究过的吧？
“少…少爷不是要奴婢侍寝么…”玉新叶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声如蚊呐：“若是少爷担心奴婢身子，那就错怪奴婢了，奴婢自幼被父母卖给仙长，一直在紫气道门山门之内，身子也未被破过，就是为了服侍…服侍像公子这般的人物的…”
说完她有些哽咽起来，大概是觉得姬幽看不上自己，有些受打击。
“不是，不是，我…我不用这么服侍。”姬幽只觉得头大。
“我是真的没胃口吃东西，也是真的有些问题想问问你，毕竟我刚来宗门，什么都不懂。”
玉新叶愣住了，她小心地抬头去看姬幽，发现这举止有些怪异的公子确实没什么恶意之后，脸更加地红了，手忙脚乱地去扣刚刚她自己解开的盘扣。
沉默良久，还是玉新叶开的口，声音依旧低如蚊呐：“公子…公子想问什么？”
“宗门里都有些什么人？平日里有什么规矩？新叶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人还有些不太机灵，万一冲撞了哪个师兄或者长辈就不好了。”
“公子莫要说笑话，明明，很机灵的。”说完女孩偷偷看了眼一副洗耳恭听样子的姬幽，清了清嗓子理理刚才的哭腔，这才继续说：“现在宗门山门上最多的是我们这种凡人，要么幼时家贫但总算幸运，被卖到了宗门，要么就是想瞻仰仙人音容的，住在山门上各自做些打扫，做饭，伺候诸位仙人的活计。时常沾染仙气，总是好事儿，比那些上不了山的凡人寿数要长不少。仙人也体谅那些年老的，就像柴房的花婆婆今年已经八十五了，所以就被安排去了柴房干管柴火这种轻松活计，山下寻常人，能活到七十的都是少见了。”
“再然后，就是像公子您这样的各类弟子，具体奴婢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弟子们分为内门和外门，内门里还有个锦堂，里面都是那些修行路上走的远的弟子。”
“奴婢这种，在新内门弟子来之前是在山门内缝制衣服和洗衣裳，等新内门弟子来时，就会选一些去服侍新弟子的起居。”
姬幽有些惊奇：“别误会，我就是好奇，侍寝…也是包括在内的？”
玉新叶不敢看他，沉吟片刻才说：“是，仙长说诸位弟子都是有根骨的人，因此若是奴婢们愿意怀上弟子的种，生下来也大概率都是有根骨的，并且之后…母凭子贵也是理所当然的。”
姬幽彻底被震惊了，之前那点粉红的旖旎气息此刻被恐惧完全代替。
这已经是圈养的初步雏形了啊！甚至凭借这些修仙的谎言，这颗行星上的人类，不，起码是这宗门之内的人类都是被圈养而不自知啊！
“只有我们宗门是这样么…还是？”
“奴婢不太清楚，但想来各宗门应该都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