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河
一处偌大的巨舟上，象征着最高权力的中心——帝矢府，里面通亮无比，一块巨大的屏幕挂在墙上，中央是复杂无比的星系图，记载有无数星系的详细信息，若是流传出去，恐怕会引得无数个星系争得头破血流，一轮轮血日显现。
此时，一名身穿甲胄的士兵快步走了进来，只是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单膝跪地，抱拳恭敬道：“将军，我们刚刚探查到「晨星」一族一名血脉纯净之人的下落。”
若是平常人，已经活出自己的见解了，但眼前是何人，平定内乱，一统大局，谋略甚远，是近千年来最耀眼的一位，但有人打探他信息才有多么震撼，年仅三十多岁，已经成为了将军。
从士兵的视角来看，男人背对着他，穿着金白纹铠甲，双肩亦有突起，显得威风凌凌，铠甲下摆分成几片将下身遮掩住。
男人一头白发，偌长的刘海将一只眼睛遮住，后脑勺有一个束发，几缕白发洒下，不到肩，英俊潇洒，眼带笑意，但接触长了，就知道他一直是这般模样，任天崩地裂，他也是这般漫不经心的态度。
他转过身来，微笑道：“你将此事告知「晨星」一族，他们自有定夺。”
“是！”
四周还有着几个守卫，皆手持长枪，身穿银色甲胄，严肃无比，但男人继续站在那，看向出口，好像在等人。
在士兵走后不久，一个女子走了进来，蓝色长发及腰，淡蓝的连衣裙，似谪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令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她一脸不悦走到男人身旁，倒显得有些矮小，不过是相比一米八几的身高而言，语气不善，“喂！我说，人家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正玩得开心，你又叫我过来，想怎么样！你今天不给我个解释，你就别想走了！”
男人叹声道：“唉，好歹你也是下一任将军候选人，这么个性子，该叫我怎么安心得下。”
女子神色很不自然，倒有些不好意思，“嗯……这个……我最近有在好好学习的好吗！再说了，谁能杀死你这个将军。”
男人道：“哈哈，好了，若是这次事情你办好来，我就给你放半年假。”
女子仿佛晴天里落下一道霹雳，张大小嘴，不可置信地说：“你你你，当真！”
“当真，我身为一个将军，怎么可能会骗人呢。”
“好，这件美差我就接下了！”
——
一座二十来米高的高塔前，站着两个人，一人左手拿着剑鞘，一人手拿大弓，金色长发与这片淡冷色调的洞穴显得极为突出。
“风启，幽暗之地在哪里？”陆宇问，这么久了，都没有遇袭，这个洞穴好像除了先前遇到的挐獏，乌蝠，晱虫，就没其他生物了，一片死寂。
“幽暗之地位于宫殿之下，入口就在皇位下方，挪开就可以了，若是你想用，我可以付出一滴精血，但我们得先把安吉杀死。”风启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陆宇点头应下，而后用剑鞘顶开饱受时间摧残的木门，“嘎吱嘎吱”如魔鬼的笑声响起，听得两人一个激灵。陆宇看向风启，一脸疑惑。
风启吹着口哨看向别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陆宇自感无趣，走进塔楼中，风启嗖的一下就跟了上来。
一楼大概几十米，很空荡，随着陆宇走进来，熄灭的火炬一盏盏亮起来，或许是了解了这些火的故事，他好像听到了它们的不甘，那是一种直击灵魂的感觉。
“一楼二楼都是存放装备的地方，曾经内乱时我们首先攻占的就是这里，挥霍一空。”风启跟在他身后解释道。
闻言，陆宇对这里失去了兴趣，要是有那些装备，简直就是天降横财，一夜暴富，说不定黑渊能直接提升两个等级，然后下个世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算是仙来了都不好使，握着大比万物之源以及装备，无限滚雪球，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咳咳。”风启不宜合时的咳嗽几下。
陆宇回过神来，发现两人已经站在木阶梯上站了半天了，“咳咳，最近的风儿甚是喧嚣，喉咙有些不舒服，风启，你觉得呢？”
“对，是的，你说的没错。”风启笑着点头应和，只是好像笑容有些僵硬。
“哒哒……”
两人来到二楼，火炬亮起，同样空无一物。继续向着三楼进发。
“三四楼都是一些武器，我记得还有一柄好武器，没人拿得动，想来是被安吉用什么方法拿走了。”风启指着一个角落说道。
陆宇面不改色，继续朝着五楼走上去，心中的小本本又多记了一笔。
“五六楼是存放一些宝贵之物，稀少得很，有一些东西连我们也不知其效果与用处，只能放在这吃灰了，很遗憾，同样被安吉拿走了。”风启瞧见他转过头来，摊开双手无奈道。
陆宇依旧面不改色地往上走，风启到有些忐忑，不知为何，他感觉对方的气息过于可怕了，就像是小时候母亲发怒时的气场，仿佛要将一切都撕碎一样，那股暴戾的气场他至今都已难忘。
七楼相对于一楼就是一个小房间了，这里的墙壁印刻着一幅图。无数士兵站在巨舟之上，或是一艘艘飞舟上，弯弓搭箭瞄准一群怪异的人，最矮的都有三米，其模样生有一副面具，利爪尖锐或是武器有黑气缭绕，最高者甚至只能看到下半身，因为楼层只有那么高。
风启见陆宇注视这幅壁画，眼中有往日浮现，语气空旷而悠远，像是对着古老的过去述说，“这是历史上我们对付敌人的战争，那场战争我们付出了一支大部队，才获得了胜利，壮烈牺牲的人数不胜数，殷红的血洒满了那片星系，语者游荡于宇宙中，至今都仍未消散。”
陆宇没有出言打断他的回忆，两人就这么默默站在这。十分钟后，风启才回过神来，主动开口说道：“不好意思，真是让你见笑了，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逝去的东西，可能见到某物某人某事，都会勾起心中的涟漪，我这算不算是自我感动呢？”
陆宇认真想了一会，说：“不算，这是你心中的守望，不该泯灭，应牢记于心，将其发扬传承，又或者以另一种方式传承下去。”
风启愣了一下，而后笑道：“你说得有道理，或许这才是文明源远流长的初衷吧，千千万万条支流突破阻碍，顺应历史洪流，最终，大河就这么成了。”
两人最后看了一眼那幅壁画，沿着木阶梯走了下去。虽说没有找到小岚的踪迹，但也算有收获。
来时的路又被两人走了一遍，一座二层楼阁前，漆黑的斑点已然为其打上了无数时间的烙印，时间击不倒这座楼阁，也冲刷不掉奔腾的大河。
“风启，你确定这座楼阁不会轻轻一踩就坏掉吗？出了事我可担当不起，别怪我啊。”陆宇打量了一会，担忧地说。
像这种古建筑，没人保养还能屹立近百年而不倒，简直就是考古界的奇迹，要是放在地球，都不用宣传，就会有一大批专家飞速赶来。
风启叹了一口气，身先士卒踩上了木板，还用力踩了几下，甚至大力地跺了几脚，“你看，没事吧，别磨叽了快上来，出事了我担责。”说完，他心中补充了一句，“反正这里除了安吉就是我说了算。”
“嘎吱嘎吱！”
陆宇刚踏上去，木板顿时发出痛苦的响声，好似在控诉他残暴的行为，他半信半疑地看了风启一眼，见对方点了点头，他才放心昂首阔步走进一楼。
推开木门，“啪嗒”一声，木门散架了，变成一块块木板坠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响声，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反正风启不是说他担责了嘛。
风启沉吟了一会，他的教养没教过他骂人，只好视作无物，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以及对着先人说抱歉，而后也踏着木板跟在陆宇后面。
陆宇找遍了一楼的角落，也没找到小岚的下落，哪怕是一根头发。他又伴随着吵闹的喧嚣声走上二楼，这里存放有很多书籍，全都是记载艾尔登星球以及他们的种族历史。
他随手拿起一本书籍随意翻阅起来，也是这时，他才了解到风启的种族，「晨星」，是艾尔登上数一数二的大种族，是女王麾下的忠臣。
风启走过来，看见他正在翻阅书籍，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我们星球的历史好看吧，保证你流连忘返，又有种望而不得的渴望。”
陆宇将书籍放回了书柜上，淡淡地说：“没意思，不够我国家的历史那般绚烂，我们还是直接进军宫殿吧。”
风启连忙追上，反驳道：“口出狂言，那你给我说说你们国家的历史，我倒要看看，有多么精彩。”
“好，我就简短给你说一下。”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