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龙开天之日，趁火打劫之时！
“冰城站到了！大家准备下车！”游泳队陆教练在车厢尾喊道。
队员纷纷点头示意，开始收拾提行李。
程望海瞥一眼坐在他对面的郑梓彤。郑梓彤长发及腰，她一身粉色的羽绒大衣，戴着一个小鹿斑比的羊绒帽，帽子下一双水灵灵的杏仁眼一路上对着的苏以萧暗送秋波。这秋波信号太强，程望海作为旁观者一路上如坐针毡，他时刻克制着别晕车吐她一身，听到到站消息终于松一口气。
眼不见为净！
程望海拖着行李箱下火车，郑梓彤带着毛茸茸的帽子从他身旁跑过，又挨到苏以萧旁边。
郑梓彤一下子挽住苏以萧的胳膊，娇滴滴的说：“苏哥哥，我专门陪你来集训，你怎么一直盯着手机？”
“正闯关呢，姑奶奶。”苏以萧说。
程望海听着他们打情卖俏“哼”一声，他搓搓冻得冰红的手，翻开手机网络银行账户，只剩下399元，根本兑换不了苏以萧给他的血钱。而今天已经到了还血日子，d23这条小命还多亏苏以萧这个混蛋救济。欠账还钱，天经地义。真后悔！想玩游戏挣点零花钱不成反倒欠了一屁股债！他又瞥了一眼苏以萧，打开天空灯塔游戏。
d23敲了d63家门三下。
冰蓝眼睛探出门外，d63上下打量着d23：“你来干什么？”
d23低着头在门口磨叽半天，d23的鞋底快把d63的门垫磨出火星。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d63说。
“我欠你的血能晚点还吗？我有点事，便利店没办法打工，一下子凑不出来。”程望海敲击着键盘，心想幸亏这个孙子不知道他是谁，不然这牛逼轰轰的劲不抵顶到他脸上。
d63敞开门，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进来！你会做什么？”
“我刚玩没多久，会的不多。”程望海边说边走进房间。
“抓怪兽？”d63问。
“菜。”
“维修防御设备？”
“不会。”
“开车？”
“没驾照。”
“游戏里你要什么驾照！”d63说，“游戏没限制，随心所欲！”
“我有原则。”程望海说。
d63说：“原则能当钱花？小笨蛋。”
程望海的火气瞬间顶到脑门，他快速按着键盘说：“我不笨！我成绩年级第一！”
“呦呵，原来是个小屁孩。”d63胳膊交叉，枕着在脑后。他得意洋洋的抬抬眉毛，冰蓝色的眼睛泛着浪花。
程望海听到“小屁孩”这几个字就不由火大，他手指“啪啪”用力敲击键盘：“我不是小孩！我是第一次玩游戏，原来没有智能手机。”
d63抓了抓火红的头发：“血就当我赏你，免债！”
程望海盯着屏幕上的对话框，犹豫一秒道：“不行。我不想欠人东西。”
d63伸着懒腰说：“见过上门讨债的，没见过上门还钱没钱的。你给我打下手还账吧。”
“你是要和我组队？”程望海心跳如鼓，两眼冒光。
d63歪头一笑说：“小笨蛋，跟我过来。我考考你。”
d63带着d23走到他光秃秃的后院，几团风滚草来回飘荡。
d63抬起胳膊按动手环上的一个按钮，一个电子薄幕出现在后院中央。
两百个长相完全不同的电子角色的视频同时播放着，每个视频下面密密麻麻的标注着路线、地址和时间。
“这是？”程望海问。
“我的目标是t70，他有很多个马甲。两百个不同角色的视频片段，有两段视频是t70。”
“是三段”d23迅速说。
“三段？”
“17、58、195”d23指着屏幕。
d63眯着眼睛看着d23，抬了抬眉毛。
“合格？”程望海按着键盘，心中暗喜。
“科目一勉强合格吧”d63说，“还有科目二实操考试。去灯塔银行，你要实打实的找出他。”
d63话停下来，他直直的盯着d23恍惚片刻，又把目光集中在薄幕上。
程望海察觉到那神秘的停顿，他在他母亲身上看到过太多次。他试探的问“你想到她了？”
d63笑着走过来，他指着d23的衣服，说“你不会穿裙子？这是反面。”
程望海脸一红，他迅速按着键盘调整衣服。
“反着穿也挺好看。”d63说，“在这个游戏里，欠血不一定要还，你也不一定要做好人。顺势而为，抛下条条框框，这是成为赏金猎人的第一步。”
“为赢，不择手段？”程望海问。
“适者生存”d63耸耸肩道，“赢的人才可以改变规则。”
d63吹一声口哨，天马怪兽飞过来，稳稳的落在院子中央。
他们骑上天马飞上天空，d23倚在d63的怀抱中。怪兽轻盈的落在m区，灯塔银行门口。程望海点击屏幕，整理一下d23凌乱的短发。
d63从怪兽背上跳下，d63拉住d23的手说“我扶你下来。”
程望海不由的拉起嘴角，苏以萧这家伙还挺贴心。d23拉住d63的手，也跳下来。
d63手没有松开，他歪头一笑说：“我们走，宝贝。”
程望海心脏狂跳。苏以萧那张破嘴平时像是要扒他的皮，对女生竟然还挺会来事
他们刚进灯塔银行，只见银行外天空上突然闪现九头神兽在云端盘绕。
程望海盯着那个庞然大物，他只是听说这个游戏里最大的boss就是它，唯有击败九龙神兽才能走出灯塔到达地表。正当他凝神聚气观看天象之时，“砰砰砰——”“啪啪啪——”子弹声响起。一群武装雇佣兵戴着面具冲进灯塔银行。
天空异象，子弹横飞。
金币兑换大厅电子播报系统“刺啦刺啦”响着杂音、破碎玻璃的残渣四处飞溅、打烂的办公区纸屑横飞、全身是血的人群仓皇逃窜，ai自助服务人像是中了病毒般在大厅的不同地点突然闪现又消失
d23和d63在枪林弹雨的间隙里跳跃飞奔，脚边枪子一个接着一个炸裂。程望海疯狂点击屏幕，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想伸手进屏幕将四面楚歌的d23捞出来。他还以为苏以萧说的打打下手就是当个纸上谈兵的参谋，现在可算是明白打下手的意思——一个移动的肉体靶子！
一波雇佣兵在大厅房顶撬开三个洞，三条黑色金属绳落下，他们矫健的滑行下来，手上的ak47“突突突——”横扫整个银行。银行门口又冲进来了一波新的银行安保，混战不断。人群混乱的相互踩踏，一个个失去生命血值，被雇佣兵收割金币。
突然一颗子弹朝d63头部射来，程望海控制d23奋力跃起，d23用胳膊挡住子弹。d23的义肢胡乱的扭动的了几下又迅速垂下去。
d63回头，他拽着d23躲进了楼梯后面的储藏间。关上门，喧嚣的战斗声响音贝降下来，程望海舒了一口气。储藏间的空间狭窄，他们胸口贴着胸口，d63的蓝眼睛像是两颗宝石一样闪闪发光，摄人心魄。
d63指指d23胳膊上的洞说：“如果我死了，你可以收割我的金币。不用替我挡子弹。”
“你救过我。”程望海说：“不想欠人情。”
“挺仗义。”d63捏了捏d23的脸。
“别乱来”程望海拍开d63的手道，“外面这是怎么回事？”
“九龙开天之时，趁火打劫之日。这一天，游戏里可以肆意屠杀收割玩家金币，史称无罪之日。”d63说。
程望海瞥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道：“t70到底是谁？”
“灯塔银行仓库管理员。”d63说。
“我们根本是抓怪兽。”程望海瞪大双眼。
“抓怪兽？”d63笑道，“你想靠着做赏金猎人任务挣钱？别说十年，一百年也不够！”
“赏金猎人是个幌子。”程望海激动的按着键盘说，“你是要抢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