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原形毕露
第二天早上,北燕王端坐于高高的宝座之上,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沉声问道:“最近城中有何大事发生?”
师爷将平,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回禀王爷,最近城中最大的事莫过于陆少游打死何郡守的儿子何太岁一案。”
北燕王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淡淡地说:“打死人的事,有何新奇?这种事情每天都有发生。”
将平连忙补充道:“王爷,此案不同寻常。怪就怪在抬何太岁回来的四人——何财、何福、何禄、何寿,竟然都先后被杀,而且死因成谜,这使得整个案件变得扑朔迷离。”
北燕王的兴趣被勾起,沉吟片刻后:“此事确实蹊跷,立即,召集相关的官员和证人,到北燕皇府来,我要自审理这起案件,查明真相。‘’
将平朗声回答“是,王爷,我这就去办!”
下午,北燕王府的气氛紧张而庄严。全城的目光都聚焦于此,因为今天北燕皇将亲自审理一起震动南城的大案——何郡守之子何太岁,被陆少游打死一案。为了确保审判的公平与公正,北燕王下令全城的官员和富商都必须参与旁听。
北燕王坐在高位上,神情肃穆,何郡守则坐在他的旁边,面色阴沉。县令坐在大堂中央,向北燕王和何郡守行过礼后,便命令将陆少游带上堂来。
陆少游被带上公堂,面容平静。县令审视着陆少游,问道:“陆少游,对于你的罪名,你有何话说?”
此时,楚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声音响亮:“禀大人,我有话说。”
县令点头允许楚云发言。楚云道:&34;在前日巳时在城南青竹林,何太岁带着何福、何财、何寿和何禄等四人调戏柳红,被陆少游打跑。五人离开后,何太岁本还想回去多带些人回来报仇,谁知路上突然出现一黑衣人,一掌打到何太岁后背,何太岁倒地身亡。”
楚云继续说道:“那黑衣人丢下四袋银子,让何福、何财、何寿、何禄每人拿一袋银子,让他们四人就说人是陆少游打死的,如果敢说不是,何太岁就是他们的下场。说完就走了,四人于是一口咬定是少游所为。”
公堂上的气氛一时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云身上,他的话如同重磅炸弹,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北燕王和何郡守的面色也变得异常严峻。
县令沉思片刻,然后严肃地问道:“楚云,你所说的这些,有何证据?”
楚云从依依手里,接过一个小木箱,神情凝重。然后缓缓地将箱子递给了县令,声音坚定而清晰:“大人,这是何寿临死前留下的物件。”
县令接过箱子,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这个箱子的重要性。楚云继续说道:“何寿知道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担心自己会被人灭口,所以提前写好了这封信,并把那袋银子留了下来,希望能够作为防身的证据。他本想将这些东西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但不幸的是,他最终还是遭到了毒手。”
随着楚云的话音落下,整个公堂陷入了一片寂静。县令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有一封信和一袋银子。县令从木箱中取出信件,双手捧着,神情肃穆地递给了北燕王。北燕王接过信件,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字句,脸色随着阅读的深入而逐渐变得凝重。他将信件仔细折叠,然后递给了何郡守。
何郡守接过信件时,手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认真地阅读着,每一个字都似乎重若千钧。读完后,他将信件交还给县令,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和焦虑。
北燕王的目光如炬,直视何郡守,沉声问道:“可是何寿的字迹否?”何郡守的声音略显颤抖,回答道:“回王爷,这字迹确实与何寿平日所写有几分相似,但此事重大,小人一时间还不能确定。”
县令见状,立刻追问:“楚云,你说这些可有人证?”他的目光在堂下众人中扫视,寻找可有证人。
楚云站在一旁,眼神坚定,向着陈百岁点点头。陈百岁带着何福走进公堂,何福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恐惧和不安。
县令严肃地问何福:“何福,你将当时的情况如实道来。”
何福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地开始叙述:“那天,公子不知从哪里听说,今天巳时会有美女经过城外青竹林,便带着我们四人兴致勃勃地去了那里。不久后,我们确实看到了陆少游和柳红。公子一见柳红美貌,便上前调戏,但没想到陆少游武功高强,我们几人连同公子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公子本想回去召集更多人再来,却突然被一个黑衣蒙面人从背后一掌打死。我们几人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但那黑衣人非但没有杀我们,反而给了我们每人一袋银子,威胁我们指证陆少游为凶手,否则就会杀了我们。我们因恐惧和贪财,就一口咬定是陆少游所为。”
县令追问:“你可看清那黑衣人的样子?”
何福摇了摇头:“那时太害怕了,没看清他的脸,不过我记得他左边额头有颗痣。”
楚云走到何福的前面,用手指向人群中的一个人:“是不是像他那样?”众人的目光顺着楚云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余北海左边额头上正有一颗显眼的痣。
何福定睛一看,随即点头:“对,就是他!身形和那颗痣的位置都一样。”
公堂上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余北海身上。余北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大笑道:“笑话,血口喷人,明知我左边额头上有颗痣,就说凶手左边额头上有颗痣,分明就是串通好的,贼赃嫁祸,捉奸要捉双,捉贼需提赃,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所为。&34;
楚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要证据还不容易,请求王爷能传仵作。”
北燕王坐在高位上,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的两人。点了点头,同意了楚云的请求。过了一会儿,仵作应声而来,楚云对仵作说:“麻烦你去仔细验验,何太岁、何寿、何财、何禄四人的尸体。”
仵作应声而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回到公堂,向王爷回禀:“禀王爷,四人表面无明显伤痕,但心脉尽断,是死于武功高强的同一人之手。”
楚云紧接着说:“何寿、何财、何禄死时,少游正在大狱中,所以凶手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余北海听后大笑:“能证明陆少游不是凶手,也不能证明我是凶手啊。”
楚云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能一拳振碎人心脉而又不留外伤的,只有青城派的五藏拳,而你余北海正正是青城派的掌门,这拳自然十分熟练。”
余北海不屑道:“笑话!青城派几万人,会五藏拳的少说也有几千人,凭什么就一定是我。何况,我又怎知陆少游和柳红会在那出现呢?”
楚云站在公堂上,目光如炬,话语平静而有力:“这个问题开始我也想不明白,直到香姨告诉我,你三天前见过宝珠,我才想到柳红跟少游的行踪是宝珠告诉你的,因为柳红跟少游要去上香还愿,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是提前就计划好的。”
县令听后,点了点头,随即下令:“传宝珠上堂。”
宝珠从香姨身旁走出,脸上带着紧张和不安。县令严肃地问道:“宝珠,你是否在案发前三天见过余掌门,并且告诉他柳红和陆少游要去慈安寺上香的事情?”
宝珠站在堂上,眼神闪烁:“是的,大人。就在案发前三天,余掌门确实来找过我,他问我最近迎春楼可有什么大事。我告诉他,大事没有,但明天早上柳红和陆少游计划去城外的慈安寺上香。”
此言一出,堂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楚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转而对余北海说:“余掌门,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34;
余北海一声冷笑:“就算我知道柳红跟陆少游去上香又怎么样?我可不认识何太岁,又怎能确定他会出现在哪呢?”
楚云却不为所动,声音平静而坚定:“你是不认识何太岁,但你认识西门祝。何太岁生性好色,全城皆知,你只要找西门祝告诉他,明天早上会有美女经过城外青竹林,他就必然会上当。”
县令听后,立刻下令:“传西门祝上堂。”西门祝从孙红孙青身旁走出,脸上很是紧张。县令厉声问道:“西门祝,楚云所言是否属实?”
西门祝站在堂上,眼神闪烁:“确有此事,余掌门给我一百两银子,说只要跟何公子说明日早上会有美女经过青竹林即可!其它事不用我管,我见一百两银子这么多,就答应了。”
余北海听后,大笑道:“诬蔑,诬蔑,你们串通起来诬蔑我。”
楚云不慌不忙,继续说道:“是不是诬蔑一验便知。那凶手在两天前想杀人灭口,曾与我们有过一战,被一叶棠的剑划伤了胸口。只要余掌门脱下衣服一验便知。”
北燕王的目光冷冽,下令道:“来人,把余掌门的衣服脱了。”
余北海大怒道:“慢着!好你个楚云,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想不到今天会栽在你小子手里,我们等着瞧。”说完,身影突然一晃,飞速向门口冲去。
北燕王大叫:“抓拿余北海!”众捕快立刻行动起来,冲出门口,但余北海的轻功极高,转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马达成和马弘昌两兄弟在北燕王府的公堂上,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王爷,这一切都是余北海所为,我们真的不知道,他背地里做了这么多坏事,与我们无关啊!”
北燕王的脸色阴沉:“你们纵容余北海,在本王的辖区内为非作歹,罪不可赦!”
马弘昌声音颤抖:“求王爷饶命,马家人员众多,余北海来南城不久,我们跟他并没有太多相处,只是念在姑交的份上,留他居住,实在不知道他背底里的所做所为。”
北燕皇厉声道:‘’念你们只是初犯,我暂且饶你们一回,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两兄弟二十万银子,你服不服。‘’
马弘昌急忙回答:“服,服,服!”
两兄弟离开了皇府。郁闷地回到家中,却见到余北海已经在那里等候。
两兄弟马弘昌与马达成,带着满腹的忧愁,离开了皇府,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家宅邸。一进门,便见余北海已在厅中静候。
余北海目光如炬,沉声问道:“弘昌,达成,今日之事,你们认为该如何了结?”
马达成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无奈,道:“师父,依弟子之见,您暂且避一避风头,待时过境迁,再作打算。”
余北海微微颔首:“为师也有此意,但这一路上的开销……”
马弘昌立刻会意,挥手吩咐道:“来人,去帐房取五千两银子来。”
余北海闻言,脸色一沉,冷笑道:“弘昌,是你算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五千两?连买盐都不够,你让我如何度日?”
马达成一怔,随即问道:“那依师父之见,该当如何?”
余北海伸出十指,冷冷道:“至少这个数。”
马弘昌脸色一变,惊道:“十万两?余掌门,您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余北海面不改色,沉声道:“我的胃口大?此事皆由你们而起,如今我一人担下所有罪责,不过是要点银子以保余生,这也算胃口大吗?”
马达成面露难色,叹道:“师父,您走后,北燕王已罚我们二十万两,府中实在已无多少银两。”
余北海追问道:“那如今府上还剩多少?”
马弘昌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仅有三万两。”
余北海站起身,气势凌人,道:“不行,我替你们顶下了滔天大罪,五万两银子,少一个子都不行,否则,谁也别想过好日子!”
马弘昌见余北海态度坚决,只得妥协道:“好吧,五万两就五万两,只望余掌门能够守口如瓶,不将今日之事泄露半分。”
余北海目光如电,铿锵有力地说道:“这是自然,老夫一诺千金,岂会食言。”
原来,当日三人见刺客影子被杀,便更加确定楚云和少游背后必有高手支持。他们决定先找出这个高手,于是他们密切关注迎春楼的动向,而宝珠自然成为了他们的最佳人选。当三人得知柳红和少游,明日要去慈安寺上香的消息后,三人便密谋了这起连环计,目的是为了揪出隐藏在楚云和少游背后的高手。
但随着楚云开始调查案件,三人害怕事情败露,于是便决定杀人灭口。不料,楚云的调查越来越深入,最终揭露了他们的阴谋。幸运的是,每次行动都是余北海出面,马弘昌,马达成两兄弟才没有被牵扯进去。
如今,余北海若是将真相全盘托出,两兄弟也将难逃法网。
在这种压力之下,他们只得答应给余北海五万两银子,希望能够暂时保住自己的性命。
余北海拿了五万两银票,便离开了马家,直奔城门而去,来到南城的边缘,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余北海准备踏上逃亡之路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正是楚云和少游,两人目光如炬,仿佛已经看到了余北海的末日。
楚云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余北海,你恶贯满盈,你的末日到了。”
余北海闻言大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就凭你们两个?我正想找你们算账,想不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还有我‘’。一叶棠的声音从余北海后面传来。
余北海转头一看,心中暗想:‘’单是那两小子,我并不放眼里,但这小妞剑法太高,不好对付,看来今天已经被包围,只得拼命一搏。‘’
余北海大笑一声:“那就来吧!”
话暗没落,一个横扫千军,一拳直取楚云少游两人,两人急忙向后退了两步!余北海刚刚再发拳,突觉背后剑风已到,急忙向上跃起,一叶棠剑随影至,从下向上刷刷刷一转数剑直取余北海的下盘。余北海一个翻身,跳到了圈外,还没站稳脚,楚云少游拳头已至,余北海一个闪身躲过拳头,
四人拳来脚往,在树林中大战起来,只见剑影闪烁,拳风呼啸。
余北海凭借着拼命的打法,一百多个回合过去了,竟然还能与三人抗衡。楚云、少游和一叶棠心急如焚,三人知道不能让余北海逃脱。如此又战了二十多回合,三人稍不留神的瞬间,余北海抓住了一个空档,飞身逃出了包围圈。
余北海哈哈大笑,正欲离开,忽然感觉自己的双脚和双手被四条白布条紧紧缠住,整个人被吊在空中。余北海大惊失色,只见四个少女抬着一顶轿子,从空中飞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持剑的少妇,正是剑灵和琴心。
两人向着轿子道:“恭请宫主。”一绝美的妇人从轿中飞出,落在轿顶之上,她正是移花宫主瑶晶。
瑶晶的目光冷冽,看着余北海:“余北海,你可知罪?”
余北海大惊失色,不停地求饶:“宫主饶命,宫主饶命!”
瑶晶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敢动我移花宫的使者,你罪该万死。”说完,手一挥,一条白布缠住了余北海的脖子。
余北海在白布的束缚下苦苦挣扎。就在这时,一叶棠像疯了一样冲上前,拿起宝剑,对着余北海的下体就是一顿乱砍,直至血肉模糊。
余北海在恐惧中头一垂,再也没有了气息。
过了许久,一叶棠慢慢垂下宝剑,泪流满面,抬头望向天空,声音哽咽:“姐姐,我终于帮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