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随时恭候

    须臾之间，事发突然，众人皆愕，尚未回神，秦凡平之剑已入鞘，赵公子无头之躯方重重坠地。

    至此，赵城主方知何事发生，浑身战栗，颓然坐地。

    周边武者率先袭向秦凡平，秦凡平手起剑落，最前几名武者首级立时落地，其身却保持前冲之姿，行几米后重重摔倒，鲜血瞬时染赤周围空地，刺鼻血腥味弥漫空气中。

    其后数百人见此诡异场景，无一人敢妄动，尤以普通士兵为甚，多已吓得瑟瑟发抖，若非城主尚在，早已逃之夭夭。

    即便是距之最近的武者，亦不禁干呕。

    王成静视自家少爷，既惊且愕，又为秦凡平未来忧心。

    赵城主紧紧地抱着赵公子的首级，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后一丝温暖。他的脸色逐渐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和决绝，以及隐藏在深处的阴险狠毒。

    然后，他慢慢站起身来，赵公子首级的鲜血顺着他的衣服流淌下来，一滴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鲜红的血洼。

    赵城主转过头，目光凝视着其他已经死去的武者。他的眼神如同雄鹰一般锐利，死死地盯着秦凡平，仿佛要透过对方的身体看到内心深处。

    “这位公子，你的名号我竟然从未听闻过。”

    “如此年轻，却手段如此残忍毒辣，眼看着这么多活生生的人命在你手中消失，你居然还能这般镇定自若。”

    “像你这样的人，在我们这种小地方实在是少见啊！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大名？”

    面对赵城主的质问，秦凡平的面色依然平静如水，他缓缓开口说道：

    “我来自京城，乃定山王府的秦凡平。”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傲气。赵城主闻言，面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双眼布满血丝，似乎这个回答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他怒声说道：

    “好！好！好！竟然是秦世子！世子身份高贵，自然将我们这些平民视为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千错万错，都是因为老夫和犬子有眼不识泰山啊！可是，我想问一问，难道我的儿子真的犯下了死罪吗？”

    见秦凡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赵城主冷冷地继续道：

    “在这辽阔无边的大陆之上，每日都会发生无数的争端与矛盾。倘若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处理事情，那么整个天下岂不是要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秦凡平看了一眼王掌柜，淡淡的回道：

    “我怎样做事，用不着你来插手干涉。客栈掌柜必定已经转达了我的意思，但你们却置若罔闻，甚至还摆出如此大的阵仗。”

    “事到如今，你才开始后悔莫及？哼，正所谓‘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罢了。”

    说到此处，秦凡平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依我之见，你那儿子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废人罢了。今日我替你做个了结，也是让他早日摆脱苦难，重新投胎转世。”

    “若是没有子嗣，以你这健壮的体魄，大可回到家中让你那些小妾们再为你生育一子。又何须在此纠缠不休，徒费唇舌呢？”

    赵城主气得差点当场晕厥，他强提一口真气，才咬牙颤声道：

    “世子大名，如雷贯耳，老夫早有耳闻，世子是百年一遇的奇才，杀伐果断，真是勇猛无匹啊！”

    “只是你竟然视他人性命如草芥，杀人还要诛心，一点余地都不留啊！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希望将来不会追悔莫及，也期望你有朝一日能理解我此时此刻的心境。”

    王成怎会容忍任何威胁少爷的事情发生，刚要动手，秦凡平摆了摆手，制止道：

    “今日不杀你，并非你运气好，而是你对我等仅想拔牙断骨，并未露出杀机。你也不必觉得我出手太重，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为普通百姓，昨日不死，今日也难逃一死。”

    “呵呵，只是你想拔我牙，不过是痴人说梦，想动我管家的手臂，更是异想天开。但若日后你要寻仇，要找司徒堂主告状，尽管放马过来，我又有何惧！”

    看着秦凡平豪气干云，赵城主的大脑飞速运转。此时与秦家作对无疑是自寻死路，他竭力克制自己，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然而，他抱着赵公子头颅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赵城主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

    “此次我儿的确是撞到了南墙，你说得没错，他死得其所。是我教导无方，在此向你致歉。”

    “日后我定会严加管束下属。世子背景强大，实力超群，将来必如蛟龙得水，纵横天下。我怎会有此等念想？”

    王成站不住了，说道：

    “少主，此老贼绝不能留！”

    秦凡平诧异地看着王成，道：

    “你平日里不是主张少些杀戮吗？今日为何杀心如此之重？难道是被我霸气的剑法所震撼？”

    王成满脸黑线，一副不顾一切想要对赵城主动手的模样。

    秦凡平霸气侧漏，声如洪钟地开口道：

    “我走的是无敌之路，我一言九鼎，难道你要破我道心。”王成只能无奈作罢。

    秦凡平见王成并未忤逆自己的决定，便对着赵城主挥了挥手，朗声道：

    “不报仇的话就赶紧让开，我还赶路呢。”

    赵城主没有多言，转身吩咐手下叫来了马车拉走了所有尸体，自己则抱着赵公子的头颅飞身上马。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入了手心，仿佛要掐出血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来的士兵和武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王掌柜看了一眼秦凡平，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带着自己的人回到了客栈。

    王成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少爷，其实这赵公子还没有到非杀不可的地步。”

    秦凡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王成的话：

    “犯了错误就要承担后果，这种嚣张跋扈的人不除，不知还有多少人要遭殃。你要换个角度想问题，我这是在为民除害，这样一想，你是不是就没有负担了？”

    王成想了想，似乎觉得有点道理：

    “可你为何阻止我杀那赵城主？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秦凡平觉得王成有点死脑筋，于是调侃道：

    “王叔，我发现你是铁定了心不杀赵公子，反而要杀他爹啊。难道这赵城主抢了你小老婆不成？”

    王成的脸上瞬间如同乌云密布，黑线密布，不一会儿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秦凡平看着王成的脸色，不敢再刺激他，生怕他暴走，到时自己被暴揍一顿，爷爷还不报销。于是赶忙开口解释道：

    “我常说这个世界强者为尊，以我现在的剑法，斩他易如反掌，他确实没有表露杀心，杀了他我与宵小何异，我知道你怕他报复，但我告诉你，以我的天赋，只会让他越来越绝望”

    “好了，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赶紧回家吧”

    王成还想说什么，但秦凡平已经不愿多说，只得无奈的走向马房去牵马，但他内心对秦凡平的担忧确是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