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忏悔
清晨的曙光微微洒落，天边逐渐泛起一抹粉红色。
桐湖旁的小山坡上很久没有过这么多人了。
郑霖身后有着上百人，有的还在昏迷当中，有些已经醒了。
醒了的人环顾着四周，发现自己被带到了这个景色很美的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了这里？”
“这里好像是桐湖边，我之前来过这里露营。”
“双腿好软，感觉走不动路。”
“我们是被绑架了吗？”
“什么人竟然敢绑架这么多人？”
“啊！！！！救命啊！！！！”
……
郑霖身后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但是他依然不敢回头，只是机械地磕着头。
很快，那些人注意到郑霖的异常。
一个中年男人面色不善地走过来问郑霖：“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郑霖依然不敢动，只是机械地磕着头。
“神经病！！”那男子骂了一句，转身准备下山。
他没走几步，枪声响起了，子弹打到了他即将要踩到的土地上。
“再往前一步，死。”韩离山的声音响起。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了坐在树上一袭黑衣的韩离山。
那名男子又惊又怒：“你是什么人，竟然绑架这么多人，我告诉你我可是律师，你现在的罪行已经可以判处十年以上监禁了！”
“哦，你是律师，那我问你，你去林美娟家抢掠物资，需要判几年？”韩离山听到他是律师，来了兴趣。
律师听到韩离山的话，猜到了原因：“你是因为这个才绑架我们的？”
“对，我核对了那天小区的监控，一个没少，包括那些重伤的，和已经死了的。”韩离山指了指地上躺着的5个身穿病号服的还有3个骨灰盒。
律师顺着韩离山的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他说的病号和骨灰盒，律师的脸瞬间煞白，心中被恐惧充满：“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狠人啊。”
其他人也看向了那里，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不再说话和活动，就看着这名律师和韩离山交涉。
律师咽了咽口水：“你究竟想怎么样，才肯放了我们。”
韩离山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看向了郑霖。
律师随着韩离山的目光看去，心神一转，便明白了韩离山的意思，赶忙跑了过去，跪在了郑霖旁边跟着郑霖一起磕起了头。
有一部分人看到律师这么做，也跑到墓前开始磕头。
突然，有一个女的发疯似的冲向韩离山：“你个魔鬼！我丈夫都下葬了，你还把他挖出来！”
韩离山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他死得太轻松了，你需要替他赎罪。”
然后韩离山指着方俊杰和韩露的墓说道：“你们的家人都是家人？我的就不是吗？他们难道就该死？你们这些人有预谋地聚集在一起去抢东西，导致我的家人丧命，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
“还有你”韩离山指着已经到树下的女人说道：“你的丈夫是被这两百多人活活踩死的，他们才是杀你丈夫的元凶，至于你丈夫为何会摔倒，是她，踢坏了我们赠予你们的白米，导致地面变滑。”
韩离山说着指了指当时在林美娟家踢破米袋子的大妈，她听到枪声后噤若寒蝉，不敢动弹。
“冤有头债有主，还有人不清楚自己的债主是谁吗？”
一个半边脸肿得很高的大妈突然站起来叫骂：“我儿子，我儿子被你们用刀划瞎了眼睛，你们得赔钱，坐牢！”
也不知道谁给大妈的勇气，竟然敢跳起来跟韩离山说话，似乎她已经忘了脸上被韩离山打的伤。
韩离山从树上跳下来走到了大妈面前，对着她的另一半脸就是一巴掌，这次大妈的脸圆满了，“你儿子？别人抢粮，她想抢人，他想掳走林美娟和那两位女生，大家伙说说，他安得什么心。”
“他家儿子我知道，经常调戏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我闺女才上高中都被他调戏过。”
“我妹妹也被他调戏过。”
“我媳妇儿他也骚扰过，我还跟他因为这个打过架。”
大妈旁边坐着一个眼睛缠着纱布的男子，听到人群里的声音尖声叫道：“你们放屁，都是她们勾引我的，没事穿那么骚干吗？不就是想让男人调戏吗？”
人群瞬间响起了不满的声音。
“你看看说的是什么话，我看他瞎了活该。”
“就是，活该，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我们才被抓到这里。”
……
人群中声讨瞎眼男子的人越来越多，仿佛是他把众人掳过来的，跟韩离山没关系。
这时候，趁乱有三人悄悄地想要溜走，刚跑出几步。
砰！！砰！！砰！！
三人右小腿都中了枪，倒在了地上。
韩离山呵斥：“让你们走了吗？给我爬回来。”
三人中有两人捂着自己的腿嚎叫，有一人开始爬行，但是他没有往回爬，还是在往逃跑的方向爬。
砰！！
又是一枪，那人后脑开了花。
剩下的两人看到韩离山真敢开枪杀人，立刻连滚带爬，跑到方俊杰和韩离山的墓前开始磕头。
韩离山打死的那个人是抢粮那天高喊“自己拿”的那名男子，韩离山本就想杀他立威，没想到自己送上门了。
这几枪过后，没人再敢逃跑，众人又开始疯狂地声讨那名瞎眼男子，想给韩离山留下一个好印象。人类的奴性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出于对暴力恐吓的恐惧，人们开始在有限的理性选择中选择那个最有利自己的。
砰！！！
韩离山又是一枪，打中了瞎眼男子的裤裆，瞎眼男子弓身倒在了地上，很快就晕了过去。
“安静！”韩离山有些不耐烦。
“郑霖，你不用磕头了，过来我有事儿跟你说。”韩离山对着郑霖说道。
郑霖听到韩离山叫他，以为韩离山要饶了他，连忙起身穿过人群向韩离山跑去：“大哥，我可以走了吗？”
韩离山瞥了他一眼：“只是让你不用磕头了，我说让你走了吗？”
其他人，都跪下，磕头。
“凭什么？”
砰！！！
那人刚发出疑问，就再也发不出疑问了。
方俊杰和韩露墓前的两百多人，都跪下开始磕头。
韩离山拿出了两支枪递给了郑霖：“接着。”
郑霖不明白韩离山的意思，不敢接韩离山递过来的枪。
韩离山拽着郑霖被打掉一半儿的耳朵到嘴边，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昨晚我看你是会用枪的，再帮我个忙，帮我看着他们，谁要逃跑，就开枪打死他，如果中午12点前，没有一个人逃跑，我们俩的账就清了，如果少了一个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郑霖忍着痛听到了韩离山的条件，连忙接过枪，满口答应：“好的，大哥您放心，我不会放跑一个人的。”
郑霖转头开始清点人数，总共212人，郑霖拿着枪坐在树下的凳子上。
韩离山不仅给郑霖两把枪，还给他弄了凳子和遮阳伞，还有早餐、瓜子、啤酒等食品。
郑霖看太阳已经升起，撑开了遮阳伞，坐在伞下嗑着瓜子。
“都好好磕，我可是从半夜磕到早上才停的，你们不能比我磕得少了，那边那个，磕得快一点，你磕一个的功夫都够我磕俩了。”郑霖拿着枪，耀武扬威。
……
桐湖对岸，正对着小山坡的地方沈归云、尹楠楠、张云波和林美娟一人拿着一个望远镜在看着小山坡上的情况。
沈归云说道：“大早上着急忙慌的把我们拉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张云波倒是看得起劲儿：“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让这群人在俊杰和韩露墓前好好忏悔一下。”
韩离山说道：“其实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忏悔的，他们既然能做出聚众抢劫的事情，就必定没有那颗忏悔的心，就像那些聚在家门前那些索要赔偿的人一样，他们受到的任何伤害责任都是他人的，他们不会为此负一点责任，哪怕是心理上那一点小小的愧疚，都不会有。”
沈归云点了点头，她也深刻地体会到，这本就魔幻的世界，在这现在的环境下被撕开了面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这时，林美娟突然喊道：“快看快看，对岸有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