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看破
瓷将胸口的那么小旗子从怀里取了出来，还是好烫，这面旗子散发着幽幽的光彩，青铜的旗杆上刻着龙纹，漆黑的旗面上又有金色的流光浮现，隐隐汇成了金龙。
瓷望着那面旗帜，一股油然而生的熟悉感从她心底产生，“秦天下，湘芙蓉”，瓷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在刚刚那股没由来的记忆里，他们俩明明已经死了，那种骨肉分裂，天人永隔的悲痛是瓷绝对忘不了的，也是不可能被捏造的。
可是刚刚聚会的时候，自己明明看见他们完好无损地在与兄弟们交谈。
难道这段记忆是假的瓷疑惑不已，她姣好的面容此刻被愁云所覆盖。不可能，那种发自内心的悲痛感觉绝对不会错，自己肯定是失去了他们，而他们俩又与这面旗子有什么关系呢？
瓷感到十分困惑，就像身处在一团迷雾之中，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不解。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耳鬓的头发，仿佛在寻找着答案的线索，但心中的疑惑却像一团乱麻，越缠越紧，让她无法挣脱。
找个机会问他们俩一下吧，瓷不再纠结，现在再怎么想都没用，眼下还是当归的事情最重要。
当归啊，我的好女儿，你终于可以回到我的身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妈妈？瓷望着玉盘似的月亮。
月是故乡明
如水的月光洒满了夜空，瓷独自站在窗前，目光深深地凝望着那轮皎洁的月亮。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眼中深深的思念。
瓷微微抬起手，仿佛想要更近地触摸到那遥远的明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期盼，仿佛在寻找着那个她深深思念的人的身影。
最后她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庞在月光下浮现。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温暖，仿佛月光也带着她的温柔，轻轻地洒在了思念的那个人心上。
她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明月，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望着……
她的手指又触摸到了那面发烫的旗帜，瓷摩挲着那面散发着幽幽光彩的旗帜，思绪万千。
择日不如撞日，真的有什么事，也得让自己的孩子们知道。瓷下定了决心。
“秦天下，湘芙蓉……”瓷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名字，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这面旗子她似乎一直带在身上，为什么之前自己没有发现呢？为什么它会发烫呢？为什么自己又会凭空多了一段记忆，瓷决定趁此机会，亲自去问问他们，这面旗帜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夜色渐深，瓷轻轻披上一件外衣，走出了房间。她穿过长廊，走过一处幽静的花园。月光洒在花园的鹅卵石小径上，形成一条银色的光带。瓷沿着光带前行，心中却充满了忐忑。
如果这段记忆是未来自己又该如何组织，如果这段记忆是过去，那他们二人又是谁？
瓷纠结的扣着手指，指节都被她捏的有些发青。
她悄悄从大厅的立柱后穿过，大厅里她的孩子们还在高声阔论，商讨着关于归乡回家的一切事宜，隐隐能听见沪明珠的驳斥和帝京的发问。众人热烈地讨论着好不热闹。
“秦天下，湘芙蓉。”瓷绕到离他们不远处的立柱后面，轻声呼唤着他们。
两人闻声抬头，见是瓷，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秦天下站起身来，微笑着迎了上来：“母上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没睡，还来了？”
瓷微微颔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点声，跟我过来”
秦天下和湘芙蓉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瓷找他们欲意何为，不过还是乖乖跟着瓷出了大厅。
三人来到花园的凉亭里，瓷眼看四下无人，招了招手示意二人坐下。
“怎么了，母上大人”湘芙蓉看着瓷这番谨慎的动作只觉得好笑，不过他还是假装严肃地发问。
“啊，也没有什么事，你们见过这面旗子吗？”瓷将那面黑旗放在了石桌上。
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石桌上的那面旗帜
“秦天下，湘芙蓉，这面旗帜……它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想知道，你们见过它吗？”
秦天下和湘芙蓉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见过啊”湘芙蓉的话中带着笑意，“此刻不就见到了吗？”
瓷刚刚紧张起来的脸色一下变得微怒，这孩子居然在调侃自己。
“说正事，别打岔，你们究竟见过没有”眼看瓷的脸色越发严肃，两人也是终于认真了起来。
他们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母上大人，这面旗帜我们并没有见过，你怎么会……啊！。”秦天下本想拿起旗帜好好观摩一番，不料话还没说完，旗帜突然散发出高温，秦天下的手指被狠狠烫了一下，“嘶，怎么回事？”
“秦天下？”瓷疑惑地问道，他分明看到刚刚秦天下的脸裂开了一道黑色的裂缝，就在他被烫的时候，转瞬即逝，瓷再看去秦天下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
幻象吗？瓷没有说出口，只是简单地询问秦天下，“你还好吗？”
“啊，母上大人，我刚刚被烫了一下，没事的”秦天下嘬了一下被烫的手指。表示自己没事。
“母上大人，我们确实没见过这面旗帜。”湘芙蓉接过话头，“这面旗帜对您有什么特殊含义吗？需要我们帮助的话，您大可以直接提出来。”他却没有再触碰旗帜。
瓷听后默然片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望着那面旗帜，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开口：“秦天下，湘芙蓉，谢谢你们，我已经知道了，另外我还想再问一个问题，你们必须如实告诉我。”
秦天下和湘芙蓉都露出了洗耳恭听的表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有一天死了，你们希望自己是怎么死的？”瓷发问着，她不觉得眼前的孩子会是什么怪物，但是幻象的可能性更大些。她问这个问题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意识，还是说他们其实就是自己意识所幻化出来的。
“当然是为了保护您而死啊，这有什么疑问吗？”秦天下自豪地发言，他却没注意到瓷的脸色在一点点地变难看。
“我也是，不过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母上大人，您会原谅我吗？”湘芙蓉紧跟着说到。
瓷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对了，太对了，一模一样，和自己意识中的一模一样，这种陌生的熟悉感此刻却化作了最大的恐惧。
为了不让二人看出，瓷强忍着不然自己的神色变化，用着最平稳的语调说“当然，作为母亲自然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自己的性命，你们快回去吧，太晚了，早点睡吧”
他们二人伸出手来与瓷紧紧相拥，随后便离去了。
瓷望着他们终于消失在视野里，整个人浑身瘫软，颓唐地坐在了石凳上，忽然听见旗帜里传来“母亲”“母亲”的叫喊。
晚风一吹，又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