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坏消息
我和芳姐一进包间，立刻一群人就迎了上来。
芳姐立刻笑着跟最前边那人打招呼，
“李总，让您久等了。”
那个李总哈哈一笑，一把搂过芳姐，拥着她往里走，
“哈哈，不晚不晚，能请到平城第一美女过来，等多久都行。”
他侧头看着芳姐的打扮，打趣说道：
“呦，美女不愧是美女，穿成什么样都这么漂亮。”
芳姐用肩膀在他身上一顶，娇笑起来，
“你就爱拿人家开玩笑。”
李总扶着芳姐坐到位子上，抬头一见后边跟着的我，立刻一脸诧异，随即又大笑道：
“嚯，穿的还是情侣装！”
看着他们一个个西装革履的，我还真有点后悔没有听芳姐的建议，买一身正式点的衣服。
弄的现在我和芳姐就像两枚跳棋混在了国际象棋里，虽然不是为了比出个谁高谁低，可还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在这种场景下，我和芳姐同款的冲锋衣更加显眼了，真就像情侣款一样。
芳姐轻轻在他身上一锤，捂着嘴笑道：
“这就是我那个老家的表弟，崔晨。”
我赶紧向着这个李总招了招手，脱口问候，
“李总好。”
芳姐又和李总说道：
“李总，你们早上不是就见过了，你给我打电话那个……”
我这才猛然意识到，原来这个男人就是早上堵住我和顾小佳的那个人！
李总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
芳姐又向我介绍了一番李总，
“崔晨，这是海川建筑公司的李永浩李总，你可要认着一点。”
李永浩倒是大方地跟我摆了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搭理我，而是一直在跟芳姐攀谈交流。
从这些人的交流中我才知道，这些人要么是各种“总”，要么是什么“老板”，让我这个饭局小透明都不敢乱动，只能闷头吃饭。
他们说的话题我也听不太懂，而且全都点到即止、含含糊糊，大有心照不宣的意思。
到最后我也只听了个大概，可能就是李永浩在哪里干了一批工程项目，到最后却结不下款来。
我见李永浩不时对着芳姐做些小动作，拉拉她的手、摸摸她的胳膊，有时还趁机搂搂她的腰，芳姐似乎也习以为常。
我怕她又跟上次一样被灌的大醉，在边上偷偷留意着芳姐，但她看上去倒还游刃有余、轻松应对，而且这些人也并没有拼酒，喝了没一会儿就进入了尾声。
终于熬到快散场的时候，李永浩却提议去喝第二场，这让本以为能早早回去的我再次心凉了半截。
果不其然，这些人去了零号公馆。
我把芳姐送到之后，我并没有上去，而是留在车里等着芳姐。
趁着这个空，我给小佳打了个电话，一听她的声音，我就察觉出来语调不对。
“忙完了？”
“没有，他们还在继续，我在车里等着呢。”
“那你继续等吧。”
我急忙跟顾小佳解释今天的事情，
“小佳，其实今天……”
话刚一出口，电话里就没了声音。
我把手机甩到副驾驶上，开始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懊恼。
如果今天不和芳姐去商场，也许就不会遇到这种麻烦事。
但这是芳姐提出的要求，我又该怎么拒绝？
况且，就算今天不在商场里遇见，以后顾小佳也终将会知道。
或许我本该从一开始就全都告诉顾小佳的。
可就算我告诉顾小佳，她又会怎么样？
我不禁又怀疑是不是从一开始给来芳姐家当家教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不过又想到是她借钱帮我和顾小佳还了眼前的外债，似乎这个决定也算不上错。
这时手机突然一响，我急忙扑到副驾驶把手机拿了起来，一看来电却是我爸。
“喂，爸，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崔晨，你最近怎么样啊？”
听着老爸的话，我心里起疑，以他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给我打电话，也不可能为了问我“最近怎么样”给我打电话，更不会这么完了只是为了问我这么一个问题。
我故作轻松地和他说道：
“挺好的啊，怎么了爸？”
我明显感觉到我爸沉吟了一下，这才跟我问起，
“你和那个女孩还相处呢么？”
听他问起顾小佳，我更不敢大意，含糊说道：
“干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不是你妈……”
这时却隐约传来我妈在边上低声抱怨的声音，
“你提我干什么！”
我爸立刻改口说道：
“不是，我就是问问你。”
我听出来这肯定又是老实巴交的父亲，被母亲逼着给我打的电话，当即也没好气回道：
“我的事儿不用你们管。”
“你是我儿子，你的事儿我怎么能不管！”
母亲夺过了父亲的手机，直接跟我强横起来。
我本来就心乱如麻，被她这么一折腾，顿时就像钻进了蜜蜂窝里，满脑子都是嗡嗡声。
“求求你快别烦我了！”
我向母亲抱怨，想不到她更来劲了，扯着嗓子喊道：
“你学习的事儿怎么样了？考研准备了吗？”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还有事儿，等有空再说！”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却突然想到了芳姐，虽然她比我妈妈年轻了十来岁，可她和范晓晓相处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
看来天下的父母虽然没有接受过统一集中的培训，可当起来却都是一个样子的。
我放下手机，把驾驶座放下去一些，躺在上边闭目养神，可脑子却一直停不下来。
感觉这几天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一块了，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可就在这时，该死的手机又响了。
我眼皮都没抬，摸索着接通了手机，有气无力地对着电话说道：
“妈，你真的别逼我了。”
“妈？你怎么不喊我爸爸？”
电话里戏谑的声音让我立刻惊醒过来，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胡力这小子打来的。
我立刻没好气地跟他说道：
“喊你什么？”
胡力嘿嘿一笑，
“喊祖宗吧，我才不上你的当。”
“祖你妹，找爸爸有什么事儿？”
和宿舍这群人聊天的时候，我才能放飞自我，让我感觉到自己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尤其是胡力，不管你和他什么态度，他总能没个正形的和你插科打诨。
胡力故作严肃说道：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对于这种幼稚而又低级的把戏，我实在没有兴趣，但最近坏消息实在太多了，我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出来，
“好消息吧。”
胡力在电话里哈哈大笑一番，然后说道：
“先告诉你坏消息吧，坏消息就是没有好消息！”
我被他说的有些无语，冷声说道：
“你有意思吗？”
胡力也不多辩解，只是嘿嘿笑着，然后接着说道：
“不过真的有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