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顾总，压不下去!”
“他人在哪儿？”
“西京。”
“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他。”
顾原星快速洗漱完，换了套衣服，留下一张便签，就急匆匆出了门。
与此同时，微博上热搜前三都被陈松伶和林子洲霸占了。
热搜第一万瑞陈松伶
热搜第二万瑞林子洲
热搜第三顾原晟陈松伶
每一条热搜下面的评论基本都是大同小异。
不穿裤子凉pp:我去，我隐约一个猜测……
老板在天堂:我认识这个女生，我是她前同事!之前有一个姐妹说过有关她的事情，我作证，绝对真实!这个女生很媚男!而且她是万瑞少见的本科学历!却成了总监助理，和其他名校硕士博士毕业的人根本不在同一水平上。
蒜香榴莲:我也能作证，我闺蜜之前在万瑞工作，他们俩经常一起出差，林总监有两位助理，但外出从来都只带她去!另一位助理名校硕士毕业哦。
沅道而来:我就说吧，这个女生看面相就不太好，勾搭自己老板的同时又勾搭腾科大少爷。
周末补课(高考版):大家不要对女生恶意这么大好伐！现在事情还没定论呢！
沅道而来周末补课(高考版):好好读点书吧！别看见脸就分不清对错!
周末补课(高考版)回复沅道而来:你还是多多净化一下肮脏的心灵吧！别认准一个主子就到处乱咬人!网络这种神圣的净土，容不下你这个污秽之物!
……
这时一位名叫爆浆花生的网友发了一条博，洋洋洒洒几千字，简述了自己当年和陈松伶同一时期应聘，主面试官之一就有林子洲，说林子洲通过脸来看人，对长得不那么好看的女生恶意非常大，面试那天天气很热，大家等待了四个多小时，最后在一众名校优秀人才中，他偏偏挑了陈松伶。还说自己后来因缘际会又入职了万瑞，某一次在电梯偶遇陈松伶，想着和她打个招呼，结果她直接不理，还出言讽刺自己，说博主那样的长相，根本入不了万瑞的门，云云。最后博主非常伤心，那一天回家路上还出了车祸，非常怀疑自己，苦读那么多年书，从一个小地方出来，却比不过一个不如她优秀的却有漂亮脸蛋的女孩儿。怀疑自己的人生是否真的还有意义。说自己从那之后诊断出了抑郁症，后面上班的时候，在公司发现陈松伶动用职权拉着众人冷暴力、孤立她，又缠着林总监要求开除她。最后在万分心力交瘁下，博主辞职回了老家，至今还没从抑郁症中走出来。
文章的最后，她配上了自己的照片、曾经的入职证明和诊断书。
一张憔悴的，清秀的脸，眉眼通红，泪水还挂在眼眶里。
底下大家都在安慰她。
沅道而来:姐妹，你很漂亮!相信自己!而且你又优秀!心灵又美好!比空有花架子的女人好多啦！
青蛙跳跳:蛙趣，看哭了!姐妹不容易!没想到她是那种人，果然人不可貌相。心疼你，要好起来!!［爱心］［爱心］
……
这时下面跟着有网友评论:
远方的枫叶:我认识陈松伶!我是她高中同学!没想到吃瓜迟到自己身上了!［汗］她妈妈在她高中的时候自杀了，在我们学校旁边跳的楼!而且她妈妈出轨我们学校老师，这件事在我们学校人尽皆知！大家不信可以去找当年和我们同一届的学生问!这个女生家境不好的！她居然后面还这么对待别人!大家的猜测都不假，她高中的时候，继父酗酒、嗜赌，根本没人管她。她当时因为好看，有很多男朋友，我们学校也有人喜欢她，但她只交外面的男人。而且，很多男的岁数都比她大，她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这么来的!她很爱慕虚荣的，在学校只跟家境好的男生玩，让他们给她送礼物!我有一个好朋友当时可喜欢她了，结果被她哄骗着送了三千多块的名牌衣服和鞋子!我们到现在都还在取笑他!说真的，这个女生不是什么好人。
青蛙跳跳:蛙趣!姐妹你说的保真吗？要是真的，那真的是太过分了!
沅道而来:我就说嘛！是她勾引的顾大少爷!好在咱们沅姐人美心善!
不穿aj:楼上那么斩钉截铁干嘛？我觉得这女的比沈沅好看!要真能和林子洲、顾原晟有一腿，那还挺厉害的［抱拳］［抱拳］
……
事情持续不断发酵，后续跟了很多帖子，基本都在锤大家关于陈松伶的猜测。
顾原星一路铁青着脸，按照手机上发来的位置去找人。
陈焕kk:第四条腾科顾二少爷
配图是顾原星和陈松伶，是他们在公园散步那一次的照片，巧合的是，那张照片中，顾原星刚好低头，映照光晕的剪影从后面看去，两人仿佛在接吻。
我不吃泡面:哇塞!腾科两位少爷都和这个女的有关系啊！这个女生到底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青蛙跳跳回复我不吃泡面:这边这边，指路万瑞陈松伶
橙子不爱橘子汁儿:该说不说，这张图拍的好好，直接可以用来当屏保壁纸诶!氛围感绝了!
贝贝:楼上赞同!我也这么想!
云生结海楼:顾家两位少爷，外加万瑞总监，灵感来了!有人要看吗？现在动笔!
不吃月饼:哇塞，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豪门虐恋!
输送泵哈高科:昨晚在郊区酒庄，这两位少爷打架了!大家猜的没错，就是为了那个女的!有图为证 ［图片］
扇贝输送泵哈高科:哇塞 你咋有的图片啊 还是高清图!
dj我不上班输送泵哈高科:厉害啊，你就是我在豪门圈的人脉!
小酒窝:好精彩，这也太精彩了 dream！
aka阿卡贝拉:有钱人真闲。
石景山社保局菊长:说一个冷知识，这个女的前几天就离职了。
喜欢我:哦吼芥莫精彩!!!
……
五分钟后。
陈焕kk 第五条
林子洲与南部计划
配图是上一条的照片，只不过这一次旁边被打码的人清晰放了出来。
但这一张还没来得及传开，一分钟就被平台删掉了。
南部计划就是顾原星与万瑞共同拿下的与国家层面合作的那个项目。
同一时刻万瑞总裁办公室
“子洲，现在人查出来了，腾科那边说顾总已经过去找人了。但刚才上面来了消息，这个项目咱们恐怕拿不住了。”万瑞总裁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沉重。
林子洲道:“但我们真没什么，没发生的事情，咱们也要认栽么？”
“上面很重视这个项目，不能有一点差错。腾科他们可能不会动，但咱们和腾科不一样，很容易就被踢出局。”
“那我……”
万瑞总裁摆摆手，起身站在窗边眺望西京护城河上壮阔的景观。
“这不算什么，做生意嘛，永远得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一次没了，下一次再来就行。”
林子洲顿了顿，最终把话咽了回去，低声道:“您说的对。”
“不管怎么样，接下来没准还没完，咱们静观其变，准备应对吧。”
陈焕看着自己被删掉的微博，正疑惑地要重新发一条，房门被砰砰敲响。
陈焕是一个狗仔，一个靠偷拍明星私生活来谋生的狗仔，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目光却不呆滞，相反很狡黠，身材不算高大，一头张扬的黄毛，左耳上还打了个耳钉，穿着休闲的家居服，脚上蹬一双一块儿拼来的人字拖，租住在一户老旧的居民楼里，他在西京没有朋友亲人，鲜少有人会来找他，若是生意上的事，都是靠网络或者电话联系。
听到动静，他眼咕噜一转，屏着气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悄悄走到墙边想要把灯关掉。
“我知道你人在里面，我有事儿问你，你要是不开门，我可就破门了。”顾原星收回手，抱臂站在门口等他。
陈焕一动不动，手指正要摸上开关，听见外面笑道:“现在关灯有点晚了，我数三下，不开门的话，我真破门喽。一、二……”
陈焕依然不出声。
“三”并没有说出来，顾原星蓄力一脚踹开了那扇本就老旧的门，“砰”巨大的响声把站在墙角的陈焕吓了一跳。
楼下的狗听见动静顿时狂吠起来，小电驴也彼此呜呼长短地响起声来。
楼上楼下好几户人家都探头出来看，邻居率先打开门，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顾原星赶紧一闪身进了屋内。
阿姨气势汹汹走到门口，指着瑟缩在墙边的陈焕骂道:“你这个小赤佬!大清早你要死嘞!一天没有点多余的动作你过不下去嘞!还把门踹坏嘞!我要告诉你的房东，把你给赶出去，你这小子真是让人讨厌!”
陈焕赶紧上前，结结巴巴“阿姨，阿姨，别啊，我这……”他回头看了顾原星一眼，“我这，都是意外，意外，我是看门太旧了，正打算换掉嘞，这是我朋友，我喊来帮我拆门的!您别和我房东说，要不我真得露宿街头了!”
阿姨躲开陈焕巴结过来的手指，往里面看看顾原星，顾原星立即扬起自己标志性的笑容，“朋友，换门。”说着指了指被他一脚送去退休的门。
阿姨瞟了两人一眼，骂骂咧咧回去了，进门后重重将自己家的门阖上，震动连带着顾原星站在陈焕的屋子里都能感受到。
陈焕看着自己惨不忍睹退休的门，又惊恐地看了看顾原星。
后者往前走了两步，笑嘻嘻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将他一拉，带进了客厅。
顾原星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双脚交叠着搭在茶几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热情道“坐啊，别客气，不要那么拘谨。”
陈焕颤颤巍巍站在一旁，不敢多说什么，闻言立马讨好地笑道“不用不用，我站着就行，您坐，您坐。”
顾原星看着他，笑道:“你怕我”
陈焕瑟缩了一下，不言而喻。
“你知道我是谁么？”顾原星好整以暇看他。
陈焕悄悄抬眼看他几眼，点点头。这个半点不把自己当外人，说到做到踹坏他门的人，正是他第四条微博内容的男主角——腾科顾二少爷。
“你知道我是谁，又害怕我，那怎么还敢在网上挂我呢？”顾原星危险的眯起眸子看他，语气悠悠，陈焕却感觉自己冷不防寒毛直竖。
“我……我……”他结巴着组织措辞，顾原星却突然“啧”了一声。
陈焕吓一跳，立马抬头看他，又迅速低下去。
顾原星看着窗边，不满道:“去把窗帘拉开，大白天你开什么灯，屋内昏暗一片。”
陈焕茫然地“啊？”了一声，在顾原星不耐的目光中，加快脚步走到窗边“唰”拉开了窗帘。
“再把窗子打开。”顾原星看着透进来的阳光，欣赏着窗外层林尽染、片片金黄的秋叶，满意地吩咐他。
等陈焕做完，顾原星看着他走过来，才道:“我找你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价钱也谈好了，为什么出尔反尔？”
陈焕犹犹豫豫。
“说。”顾原星轻飘飘一个字，却带着命令的语气，多年上位者的气场让他在严肃的时候颇具威严，很容易就起到震慑人心的效果。
陈焕立马又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我……我跟别人谈好了的，不能违反。”
“账上那五十万”顾原星嗤笑道。
陈焕一惊，垂首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哪至于风餐露宿，不在这个地方，你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啊。”顾原星打量了一眼屋内的设施，基本都是老旧的物品，东西并不多，但也整洁，散落的东西杂七杂八摆了一堆，泡面桶、啤酒、烟盒，占据了茶几的一大半，另一半则放着电脑，界面正是他微博的网页。
“我给你的价钱，可不比那笔帐少啊，为什么不答应删博和停止继续爆料。”顾原星眯眼看微博界面，慢声问道。
顾原星给的钱岂止是不少，那都不知道是五十万的几倍，可以说他下半辈子即使不干这行，都能活的有滋有味。
“这么说吧，我和人约定好了的。不能反悔，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要不然我会有大麻烦的。”陈焕垂下脑袋，桌子上的刀痕还在，一天之前，一班人闯进他家，二话不说将他摁在桌上，为首的男人自称是陈松伶派过来的，叮嘱他明天按照约定好好走流程，要是中途敢变卦一下，刀立即压在了他手腕上，那群人看着陈焕吓坏了的样子哈哈大笑，随后恶意的将他手指摊开，闭着眼猛戳一顿，最后浩浩荡荡离开。
陈焕吓尿了，一动不敢动，人走了半天才缓过来，手腕上的刀痕现在都还隐隐作痛。
顾原星听着他的陈述，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你说陈松伶派他们来的”
“对。”
“她为什么要派人过来”
“因为这些都是她吩咐我做的啊？”陈焕一脸理所当然。
“什么”顾原星不解。
“这些照片，都是她给我的。”陈焕指了指电脑，“至于她和顾原晟的那张照片，是她找到我，让我当天去拍的，还说不能让顾原晟发现，要悄悄拍。”
“她什么时候找过你”
“就在这之前，具体时间我忘了，反正那五十万也是她给我的。”
“你见过她么？”
“没啊，是她联系我的。”
“怎么联系”
“她打电话给我的，一开始我也不想帮的，但是……但是她说的很动人，说顾原晟原本和她在一起的，但后面因为家庭原因，抛弃她选择了沈沅，还说自己怀孕了。你知道的，她长的又很漂亮，那哭的，真是闻之动容。”
“而且，我原来也只是答应给她拍她和顾原晟的照片啊。后面爆这些事情，是之后才联系我的。准确来讲就是昨天。钱也是昨天给的。”
“那你知道这张照片的另一个人是什么身份吧？”
“知道。”
“你不怕腾科找你麻烦”
“怕，但是这张照片可以锤沈沅啊！”陈焕立马来了劲。
“你不喜欢沈沅”
“不，准确来说，我讨厌沈沅。”
“哦为什么”
陈焕拉开自己右腿的裤脚，一道长约二十公分的狰狞伤疤赫然入眼。
“我这腿，当年跟拍沈沅被她助理打的。但我当年可不是当狗仔去偷拍的，而是正大光明的站哥，当时他妈的，她那助理不由分说，差点把我打死，她就在旁边看着，我一辈子都忘不掉，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情。后面我住院治疗，废了好多钱才把这腿保下来。我到处借钱，最后还是我爸妈大老远从老家给我打钱过来的。我奶奶在那个时候去世了，我连回去的办法都没有。”陈焕说着，眼眶逐渐泛红，“沈沅可不是什么小白花，她可不清纯，在那个圈子待久了，人都是会变的，而且还是面目全非的改变。只有外界的人，才几十年如一日，傻傻相信资本包装后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假面。”
顾原星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道“通过一张照片，怎么波及到沈沅”
“这个不用我操心，网友自然会替我们办好。”
“说人话。”
“……”
陈焕顿了顿，“我们有个黑粉群，只要在群里说一声，大家自然会带节奏。我只要负责发几张照片就行。”
顾原星就着他的电脑去看，果然最新热搜词条已经变了。
沈沅陈松伶
沈沅顾原晟
顾原晟陈松伶
陈松伶林子洲
陈松伶顾原星
一连几个热搜，全霸榜了。
随便点进去一个，评论区都是骂战。
风向不知什么时候变了，众人不再关心顾家的事情，转而去吃沈沅和陈松伶的瓜。
沈沅第三者一个词条迅速在众多热搜中不断上升。
她的粉丝一看，这哪还能够忍受，立马把对家——陈松伶扒了一遍。
各种捏造的事实纷纷扬扬，陈松伶一瞬间霸占热搜第一，被人肆意摸黑，一致的风评不行。
几十分钟后，又有心疼美女的词条出来，沈沅的粉丝已经开始给沈沅安造受害者形象，将沈沅以往所有能够惹人怜爱的事迹和景集集合全放了出来，洋洋洒洒为沈沅宣传，成功得到了网友绝大部分的支持认同，又收获了不少路人粉。
而陈松伶则更加臭名远扬。
恶意涂鸦、p色/情照片，爆料陈松伶家世，甚至还有几位自称“当事人”的男性出来，承认在陈松伶高中和大学时，曾与她发生过不正当关系。
一时之间，嘲讽、唾弃、谩骂，充斥整个评论区。
大家一致谴责着陈松伶。
沅道而来:我就说，这个女的缠着顾大少爷的，哪有人约饭约早点啊！搞笑!
青蛙跳跳:年度最震撼的瓜!心疼沈沅美女!
小熊饼干:哇能不能把词条撤下去啊 不想看这种素人抓马的瓜呢。
灰灰灰灰哈哈哈哈:楼上，这多精彩!年度大瓜!沈沅究竟是不是第三者!
星星点点滴滴散落:楼上脑子出生的时候没发育好么？跟沈沅有什么关系这个女的自己有问题，不要带美女谢谢!
……
顾原星放在电脑旁边的手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眉头紧皱，咬肌十分明显，可以看出他在忍怒。
“你说的话全是漏洞，你自己没有发现么？”半晌，顾原星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看向他。
“陈松伶找你爆料这些，难道不知道会波及到她自己身上她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和一个当红女明星扯上对立关系而且，把自己引向风口浪尖，真的能够波及到沈沅一分半点沈沅背后有公司，有团队，单凭一俩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对她产生什么实质威胁。再说陈松伶既然给了你钱，又怎么还会找人来威胁你短短半天时间，怎么可能那么巧的就有这么多自称相关的人过来发言进行所谓的石锤还有，你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她本人。”顾原星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往后退的陈焕，“你另一张卡上多出的五百万，是顾原晟给你打的吧。”
就算网络再怎么发达，也不可能短短几十分钟，就有这么多和陈松伶相关的人站出来爆料，更别提还全是黑料。人们可以在交错的时间知道同一件事，却不可能全都在同一个时间点共同目睹一个巧合，逞论这个巧合还和自己有点关系。
巧合撞得多了，那就是蓄谋已久。
陈焕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拿到钱的时候他就已经想清了所有事情，该做的他都做了，这并不是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顶多蹲几天而已，出来了他照样能拿着钱逍遥快活。
很对人一辈子竭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够拥有那么多钱，而他，只是发了几张照片，仅此而已，就足以让自己和家人，过的滋滋润润。
对陈焕来说，他这一生都是失败的，在父母的希冀中走出家乡前往大城市，结果没找着什么体面的工作，也没有出息，反而当了这种遭人唾骂的狗仔，拿着那点微薄的钱，被人打残了腿，还要问父母要钱。
他太想扬眉吐气了，太想给父母盖一所大大的房子，买一辆豪华的车子，让那些从前看不起他的亲戚邻居对自己另眼相看，他太想成为父母的骄傲了。他不想再过苦日子了，也不想再让父母过那种苦日子。
如果有那样一个机会，让他能够有钱，并且安稳的拿着那笔钱，那么背后无论要他付出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即便是伤害另一个人，另一个无辜的人。
所以当这个机会找到他时，他立马答应了。
陈焕不后悔，唯一的就是对不起那个与他素不相识，却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女孩儿。
这个事情并没完，离他们计划的，还差一点点。
陈焕没说后续，沉默地任由警察收走他的电脑，将他拷上警车。
“还有那些发表过过激言论，辱骂、摸黑的，一并起诉。”顾原星在旁边和律师团队沟通。
“对，你们跟着他去警局，他违背了法典的哪一条，你们照着给他找出来就行，哪一个法典都可以。”
等处理完，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庄晓菲电话就来了，“顾总，您快看热搜，又变了。”
陈松伶陈焕
画面中正是陈焕被拷上警车的那一幕，而主文配图却着重中圈起来之前顾原晟和陈松伶交握着手下的那叠照片，网友已经把它用黑科技放大还原了，证实了确实是之前陈焕发布不到一分钟就被删掉的照片。
有网友留了截图，将他们对比着来看，完全一致。
这时下面又有人开始扒与林子洲握手的那个人的身份。
但此刻更多人的关注点，却是这个博主发的文。
文中将之前陈焕对顾原星说的一切，全都一模一样、清清楚楚写在了上面，甚至逻辑更强一些。完美将陈松伶如何计划整件事情的经过有板有眼、证据绝佳的罗列出来，最后感慨一句:城府太深，蛇蝎心肠。并且了顾原晟和沈沅，对两人表达了歉意，又祝福了两人今天官宣的恋情。
众人震惊不已，不敢相信陈松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将网暴自己引到自己身上，和陈焕kk狼狈为奸，拉沈沅和顾原晟下水。
沅道而来:我去!我说了吧!我就说!这个女的绝对有问题!请相信我们沅姐的眼光!请将这种藐视法律秩序，肆意发布不实内容污蔑别人的不良博主全都抓走，请还网络一片圣地!(阿门)
啊坎坎坷坷:所以她真的怀孕了吗？
考试的黑板报:这你也信就算怀孕了，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是谁的孩子吧。
世界第一网吧:精彩啊，这女的挺有手段。
受控词汇表:但大家不觉得变的太快了吗还是说涉及到大家族大公司都这么快出结果啊？看来还是娱乐圈不行哈哈哈哈哈哈。
死沉上晚班:你们没注意到陈焕被拷走那张照片背后那个人是谁吗？大家放大仔细去看，会感谢我的。
死神来了:哇靠!是顾原星!看来腾科两位少爷合作手撕绿茶婊了!
dj我不上班:啊？可是顾原星不是也和那个陈什么有一腿嘛？
得劲儿不对劲:肯定是自己家的亲兄弟更值得信任啦！这种外面来的不清不楚的女人，哪能破坏人家兄弟之间的感情。
姜恩惠下雨:感谢顾二公子，还我们姐夫一个清白!祝福沅姐!电影大爆!
……
“把那些全部撤掉，压不下来直接联系平台官方，是，用腾科的名义去联系，删掉，全部删掉。”顾原星没料到他们留了这么一手。
顾原晟这一步走的太妙了，趁着沈沅的热度将恋情公开，然后用一张暧昧不清的照片把自己先推到风口浪尖上，与此同时让陈松伶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等热度到了，再利用陈松伶，找几个人带带节奏，把话题引一引，让大家先对陈松伶产生一个先入为主的误会，等发酵得差不多后，就带着所谓“当事人”“亲身经历者”的身份扒陈松伶的过去，给她捏造莫须有的事情和罪名，在大家好奇心和“正义感”的驱使下，就能毫不费力带着风向一边倒。
借着这个时机再把沈沅推上去，利用沈沅的粉丝力量，让所有人彻底相信陈松伶恶名的形象。这时候到高/潮，就来一个猛的，一锤定音，定死陈松伶的罪责，把始作俑者——陈焕放弃掉，将所谓的“真相”公之于众，网友震惊的同时，就会开始更加心疼和为沈沅与他打抱不平，这个时候顾原晟就能全身而退。再接着从“万众瞩目”的陈松伶身上，扒开林子洲和万瑞，引导风向继续倒，那么最后一步就应该是……
果不其然，等腾科处理着把所有与陈松伶、顾原晟、顾原星、林子洲有关的词条全部撤走后，只是一个小时，万瑞林子洲万瑞涉黑词条持续霸榜。
“热心网友”再度扒出了四年前万瑞那一场风波，纷纷开始扒林子洲。
“原星，回公司一趟。”顾海茂很少会直接联系顾原星，今天亲自打给他，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