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善意的帮忙
“对啊，大人，您是不知道，这青楼的女掌柜啊常年到我们这茶楼进茶叶，她们接客的茶水的茶叶都来自我们清风茶楼。”
“所以你这一来二去就勾搭上她了，这简直一切都说得通了，你还解释什么啊？”老板娘不爽地插话。
“你先听我说完啊。然后我那一次去吧，刚好那个女子被客人辱骂殴打了，我也是好心，就帮她付了医药费钱。然后她就说要以身相许报答我，但你要知道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呀。后来我从掌柜的那里才得知她原来是个西域过来的人，家里是做边界生意交往的，跟家里人走丢了才被抓来的。所以我就好心想着赎她的钱也不多，放她自由好让她和家人团聚嘛。”
凌澈听着这老板一通解释，倒也不像是假的。
这时，店小二找的仵作来了。
“大人，仵作给您找来了。”
仵作在这死人身上细细检查了一遍后，就吩咐下人把他搬到他的收尸处去。
“怎么样，他是怎么死的？”
“大人，初步断定应该是绳子勒死的，人已经断气有一阵子了，你看他脸都已经紫了。其他的身上没查出什么。”
凌澈谢过仵作后，决定先让老板他们回去休息，将这茶楼借给他好好检查检查。
他先是前去看了吊着尸体的绳子连接着的杂物间。
“咳咳咳……”
灰尘真大啊，这是有多久没有打扫了。
杂物间里放着的大多是些平日用不太到的物品。有秋收时才会用到的畚斗，一些冬天留下的存粮，还有几只逃窜出门的老鼠。
绳子就连着这杂物间最中央的顶梁柱上。
这杂物间和二楼栏杆确实近，大概也就一到两米的距离。要想先溜进杂物间将人上吊致死，在将人托甩出来挂在这栏杆上唬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凶手是怎么掩盖所有人的耳目做到这一切的呢？而且死者为成年男性，要想做到这一件事，凶手很有可能也是身强力壮的人才能办到。
凌澈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杂物间，发现横梁上确实有绳子上吊过将木头压出痕迹的情况。
而且虽然地面布满很多灰尘，但是却有一些打斗后留下的痕迹。
“所以死者应该先是在这上吊致死，再被凶手用某种方式展示在众人面前。但是什么情况才可能让死者自己将脖子放到上吊的圈套上呢？”
凌澈灵光一现，除非死者已经被勒死了，再由凶手抱上上吊的绳子上，制造出上吊自杀的假象。
可是既然已经有自杀的假象了，为什么凶手还要让他公之于众，吓走客人们呢？
凌澈越想越迷糊，决定去二楼其他地方看看。
清风茶楼的二楼几乎都是包厢，这就意味着除了小二送菜送茶，几乎不会有人在此闲逛。而正巧老板老板娘在楼上吵架，只要楼下的人不抬头，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楼上的行动。
接着凌澈下楼，抬头往二楼杂物间的方向望去。
嘿，还正好是个视野死角。这凶手真会挑地方。
这时，凌澈心中已经有了作案情况的大致判断。但是，他还得找老板娘和青楼掌柜问几个问题。
青楼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走进茶楼老板说的那家青楼，先是被突然出现的迎客女子吓了一跳，再是被各种等待被接客的女子往脸上挥舞衣袖。
凌澈慌忙地避开人群，直接往掌柜的地方走。
“掌柜的，他找你。”
青楼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嘴角有痣，面相上止不住的精明，但纵使脸上有着岁月的痕迹，也抵挡不住她依旧姣好的面容。
“你找我？”
“是，在下刑部尚书凌澈，”有身份总得装一下嘛，“敢问清风茶楼的老板是否有在你们这赎过一个女子？”
“是，那老家伙是在我这赎过人。”掌柜的听到这事，脸上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赎人就赎人嘛，给的钱那么少，还以为自己做多大善事了。”
“咳咳，”凌澈又问，“那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掌柜的继续算着手里的账本，手上不停地拨着算盘，没抬头看他一眼。
“想知道啊。”
“对。”
“喏，”掌柜的腾出一只手，抛了两下碎银子，“你给钱，我给你信息。”
“不是，我是来办案的呀，你这要配合公务……”
“办案怎么了，你以为青楼的钱很好赚的呀？不给钱就走，皇帝来了也得付钱。”
凌澈无语地撇了撇嘴，这还没从办案拿到钱呢，就要先自己花钱出去了。我这穿越也太倒霉了吧。
没办法。凌澈拿出身上唯一的一小块碎银子。
“说，银子在这儿。”
掌柜的斜眼看了一眼这老实的小伙子，顺手拿走了银子：“这清风茶楼老板是我这的茶叶供应商，虽然我们是生意往来，但这老家伙可是恶心得很呢，不是顺手摸摸我这儿小姑娘的手，就是揩揩我这儿女孩子的油。老奸巨猾得很呢！那个他赎走的西域小姑娘啊，本来是他想拿来做小妾的呀。结果小姑娘人自己争气，逃走了。然后他就对外宣称自己是什么大善人、大好人。其实呀，不过是个人面兽心的老家伙罢了。”
凌澈听完后，接着问：“那你知道那西域小姑娘给他写信的事吗？”
“写信？怎么可能，那小姑娘汉字一个不认识，来的时候讲点官话都一股子西域味。哎哟，要不是长得好看啊，怎么会被那老头子买走呀。你别看茶楼老板娘现在老了，其实她年轻的时候，可是这一片有名的漂亮欸。就说这么多了，再说，你得加钱了。”
这才问了几句呀。
凌澈看掌柜的又继续低头算钱，想着问得也差不多了，决定再去找老板娘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