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摄政王x傀儡皇帝（17）
血液喷溅到地面上，本就染红的土地看不出有多少变化。手串不知何时断了，蓝色的珠子被踩进泥地里消失不见。
西仓国皇宫，屋内的烛火倒映出两人的身影，一大一小。赵子凝拿着史书坐在太后身边，“母后，若是齐国没有围魏救赵，那赵国可还有其他转机。”
太后沉思片刻，刚想回答这个问题，心脏处忽然一阵刺痛，她用手捂住心口。
“母后，母后你怎么了？”
痛感迅速消失，夏美茗缓了口气扶住桌子，“母后无事，只是有些累了，想先歇歇，凝儿你先自己想想刚才的问题。”
男孩乖乖点头，“好，儿子送您回宫。”说完站起身扶住太后。
战争一直持续到早晨，兵器相交的声音渐渐变小，走投无路的士兵跳进月印河中，企图寻找到一线生机。
然而河两岸到处都是巡逻的东岚国部队，见到敌国残兵就在岸边放箭射杀，整条河被染成暗红色，尸体沿着河水顺流而下。
打完胜仗的乌子钰正在给自己包扎，胸前深可见骨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奶奶的，那个夏常胜打仗简直是个疯狗，到处乱砍。”
“哼，就说是你学艺不精吧，这下吃亏了。”薛副将领命帮着打扫战场，听见这话反驳了一句。
乌子钰难得没有顶嘴，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裹着伤口。
人的临死反扑当真是可怕，王爷派他做此次行动的领将不是因为他武艺高强，而是想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么多场仗打下来乌子钰基本没受过伤，这次是最严重的一次。
“你怎么不说话了？被打自闭了？”总爱和自己唱反调的人突然安静，薛副将还有点不适应。
“什么打自闭了？我这是疼的，有本事在你身上划一刀？”想通后的乌子钰，只觉豁然开朗，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次日夜。
“启禀太后，前线急报，东岚国乌子钰突袭寒雨城，夏将军中了段烨的奸计，已经战死了。”小兵不敢看太后的神色。
“啪”
今日刚从寺庙求来的佛珠被扯断，四散的珠子滚了一地，夏美茗几乎瘫倒在地上，身侧的大宫女及时扶住她。
“那那他的尸骨呢？”
“已经在送回来的路上了。”太后半天不发话，常伴左右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前来汇报的小兵悄悄退出去。
皇帝收到消息，急忙跑进慈宁宫，见到躺在床上的母后，握住她的手想说些话却又闭上了嘴。
赵子凝知道自己不会安慰人，与其说一堆没用的话，还不如安安静静的陪着母后。
睁开眼，看见凝儿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太后想坐起身，稍微一动床边的人就睁开了眼。
“母后你好些了吗？”男孩睡眼朦胧，见床上的人醒了急忙查看。
“母后无事，过两日你舅舅的尸骨会送到京城，你好好安排他的后事。”
“儿臣会的。”赵子凝向她保证。
回想起小时候的日子，夏美茗觉得恍如隔世。
她本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小时候夏常胜觉得她好看便强行将自己带到家里，非要做她的哥哥。
夏家极力反对但架不住大儿子哭闹，最终她成了夏家义女。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自己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女。可是大哥哥突然开始讨厌自己，把她送的东西全都扔了，还想让自己嫁给皇上。
最终她成了皇后，心里对夏常胜朦胧的爱意转化为恨。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听到那个男人死讯时会这么伤心，可能这就是对年少不可得之物的执念吧。
不过逝者已逝，再去回忆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活人永远比死人更重要。
夏美茗看向皇帝，“母后已经不伤心了，方才消息太突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凝儿早些睡觉吧，不必担心母后了。”
她伸手抚摸着赵子凝的脸庞，眉目中尽是柔和。
虽然母后眼睛还红着，但明显没有了悲伤的神色。
他点点头，答应了太后。
东岚国皇宫。
各色菊花盛开，五彩斑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宫人们将培育出的新菊花一盆一盆摆到凉亭里，供皇上赏菊。
福乐一个一个的给周棠介绍：“皇上您瞧，这是新培育出的绿菊和粉菊，还有这个金色的，正所谓雪裁纤蕊密，金拆小苞香，花儿还没开呢，就有香味了。”
周棠凑过去闻闻，果然是香气扑鼻。他状似不经意的开口，“福乐，你说封后大典都要准备什么？”
“皇上，这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呢。”福乐打开了话匣子，“礼部先要算好良辰吉日，宣布大婚日期，把服饰交给皇后，大婚当日还要接受册宝，去奉先殿行礼，麻烦着呢。”
“您可是看上哪家姑娘了？”福乐心里暗道不妙，摄政王已经班师回朝了，不日就能到京。万一皇上移情别恋，倒霉的还是他们这群下人。
“朕谁也没看上，就是闲着无聊问问。”
周棠回答的敷衍，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夜里，龙床上的皇帝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发觉被子里多了一个人。
他此刻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住段烨，自己的一条腿被周棠夹住，小脑袋在胸膛上蹭来蹭去，段烨被折磨得闷哼一声。
喜欢的人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他简直要憋坏了，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搂住了周棠。
清早，二人睡意朦胧，身侧的小皇帝迷迷糊糊睁着眼，见到段烨躺在自己被窝里还以为是在做春梦，吧唧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又往他身体上拱了拱，然后倒头继续睡。
这一下弄得段烨彻底没了睡意，左手放在周棠后脑勺上，没有任何犹豫地吻了上去。
双唇相接的刹那，男人身上熟悉的檀香味传入鼻腔，周棠轻咬强行闯入口中的软肉，他的唇上沾着晶莹，呼吸带出热气。
睁开眼，便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段烨？”周棠有些不确定，疑惑的问了一句。
“怎么？几月不见就把你夫君忘了？”听到熟悉的声音，皇帝脸上露出笑意。
“你胡说，明明我才是你夫君，你是朕的皇后。”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周棠三两下扯开段烨的衣服，把他扒了个精光，双手在身上到处摸索。
“本王还没出嫁呢，皇上就迫不及待了？”段烨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是不反抗，任由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不许胡说，朕这是在找伤口，你要是受伤了当皇后的事就免谈。”
段烨噗嗤一笑：“放心吧，本王没伤到一直躲在后面呢，危险的事全让乌子钰一个人做了。”
还没睡醒的乌子钰打了个喷嚏，直接把自己喷醒了，骂骂咧咧的嘟囔着有人说他坏话。
认真检查了一圈，周棠确实没有发现伤口，他大发慈悲的点头：“好吧，那就算你勉强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