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夜探
此情此景之下,张轻年无比确定,湘雨现在不想吃美食,想吃他!
见时机成熟,趁湘雨不查之际,张轻年将前日里偷偷配好的迷药放进了湘雨酒杯中。一个尽心的交杯酒之后,湘雨瘫软倒在了酒桌上。别问张轻年怎么会配制迷药的,问就是小于学长教的。
张轻年将湘雨抱进了里间的床上,再次确认湘雨不会醒来后。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夜行衣,一番乔装之后。张轻年推开窗户,翻身而出,小心避开人流潜出怡梦院,之后突然加速,飞快向城北育婴堂奔去。
还是白日里熟悉的街道,但城北贫民窟的夜晚明显不安全,暗巷里不时响起犬吠声和辱骂厮打声音,对心怀不轨者来说,夜晚是他们最适应的温床。
张轻年按着白日里的路线,快速到达了育婴堂。
与想象中的不同,育婴堂的孩子们还没有休息,此刻都聚在前院空地上干活。女童们在纺纱,男童们则在做着木匠活计。
旁边有拿着鞭子在监工的壮汉,这些监工们是前几日白日里张轻年在育婴堂内没见过的。监工们看到有太累打瞌睡的孩子,便会无情的一鞭子抽上去。
张轻年在暗处冷冷的看了一会儿,并未出手,继续潜伏起来向后院摸去。张轻年找了许久,并未在当日的书房内找到李维善。
半柱香之后,张轻年搜寻到了一处明亮的屋子前面,催动“疾风知”身法,张轻年潜上屋顶,轻巧揭起一片瓦向屋内看去。
这间屋子的装饰家具明显比那日的“书房”豪奢了很多。张轻年曾见过的李维善正屋内,唐笙蹲在李维善的面前正在给李维善洗脚,李维善微眯着双眼,一脸享受。
待唐笙为李维善洗完了脚,李维善拍了拍唐笙的俏脸,满意道:“去洗洗干净,一会儿到我房里来。”
唐笙不敢反抗,麻木地点点头后,退了出去。
片刻功夫后,有人敲响了李维善的房门,还未等李维善说:“进来。”来人便已经毫不客气推开房门。
进来的正是育婴堂的讲课老童生-余夫子。余夫子进门之后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阴阳道:“李管事,你现在是要在育婴堂一手遮天吗?我现在连要个暖床丫头的权利都没有了?”
李维善道:“除了唐笙,你自己挑去啊。”
余夫子呸了一口:“太小的不行,长得漂亮的野狗帮有用,就这么一个体贴的还让你独占了。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带你进帮里能混口饭吃的。”
李维善冷哼一声:“你别跟我在这儿摆资历,那点恩情我早还完了。再者,让我进野狗帮是什么好事吗?进了这淤泥地,我的科举入仕之路也就彻底断了!”
余夫子一脸鄙夷:“你还装起清高来了,就你那点儿读书水平,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你是那块儿料吗?现在能当个管事都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真相如刀直戳到了李维善的痛处,李维善涨江了脸气急道:“对!我不是个读书的料,你就是了?五十七岁才中个童生,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被当面揭短,余夫子也开始气急回嘴,两人在李维善的屋内如市井泼妇一般吵了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吵了一箩筐,在屋顶偷听的张轻年都听烦了。
吵到最后,还是李维善先平冷静了下来,退让一步道:“这个月漏下来的人头银,你多分一成。当作给你补偿,别吵了,说正事要紧。”
余夫于见李维善主动退让,也是哼了一声后回道:“正事?最近府衙那边盯的紧,孙捕头上次来传话的时候就说了,让我们这段时间先收敛点。出了事,管事可要被拉出去顶罪的,你别忘了柳平的下场。”
李维善脸上闪过一丝忌惮表示:“我知道,但富贵险中求,我靠上了一伙野修的人脉。他们最近要几个幼童精血,院子里那几个痴傻的什么都干不了,养着白白浪费粮食,我准备把那几个卖出去。”
余夫于犹豫了一下:“突然少四五个孩子,会不会太明显了。”
李维善阴沉一笑:“分几日把他们转手,对上面就说几个痴傻的没看住走丢了。府州每年走失那多人,谁会有精力管几个傻子。”
余夫子点头表示同意:“既然你已经有了谋划,那便听你的,不过钱怎么分?”
李维善严肃道:“你负责上报遮掩,我安排后续。今晚那伙野修就要派个人过来带一个孩子走,说要先验货。赚来的银子你我五五分账。”
余夫子不信道:“你做那么多,又担那么些风险,跟我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