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章 现实还是梦境？

    苏潭这一万骑兵纵横驰骋，神勇无敌，紧紧追赶着大群的逃兵，驱狼吞虎之下，战场主动权一面倒地掌握在幽州骑兵手中。

    阿提拉的王庭护卫队，经过和云虎的一番血战，损失早已过半，已经没有了开始时一往无前的气势，在云战新的部队冲击之下，竟然节节败退，沦落到和普通骑兵战力无异。

    公孙策和云虎汇合在一起，云虎大喊“列阵品字冲锋阵型。杀！”旗手挥舞令旗，瞬间幽州军改成冲锋阵型，喊声震天杀向蛮族，所过之处，留下一排排血肉模糊的敌军尸体。

    草原骑兵更加慌乱，虽然人数有优势，武器差异太大，遇到幽州军除了被枪刺死，毫无办法可想，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离敌人五六米就被乱枪刺死，连人家毫毛都碰不到，这还怎么打？

    阿提拉见手里唯一的王牌，王庭护卫队已经被打残，心里充满绝望和苦涩，现在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杀了云战，让幽州军群龙无首之下他们还有一丝生机，就带领中军剩下的所有骑兵，约有十万人，迎面向云战的中军杀去。

    云战见阿提拉亲自领队杀过来，依然镇静自若，骑马走在最前排，没有一丝停顿犹豫，甚至于连多余的指令都没有下达，迎向了兵力数倍于己的蛮族中军，转眼间两军相遇，前排森然长枪整齐刺出，最前面的敌军纷纷落马，第二排幽州骑兵上前两步变成了第一排，接着全力刺出长枪，正在冲击的草原骑兵又轰然倒下一片，第三排幽州骑兵又走到第一排，循环往复，就如杀戮机器，成片收割草原骑兵的性命。

    阿提拉目眦欲裂，不管如何疯狂，骑兵多悍不畏死，就是突破不了长枪阵林，身边的骑兵数量在快速减少，却依然挡不住幽州骑兵车轮般进攻，阻挡不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雄踞草原上千年的草原骑兵，充满荣誉和传奇的阿提拉家族，难道从今天开始就要覆灭了吗？原来一直羸弱不堪，被视为两脚羊的中原人，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那以前我们千人就可在这片土地任意杀戮的场景都是幻觉吗？到底是现在是幻觉，还是以前生活在幻觉中？长生天啊！我这是在梦中没醒吗？这噩梦也太可怕了！

    再伟大的人物，再有坚强的意志，在受到不能接受的惨败，在遇到不能承担的后果时，都不免陷于崩溃，陷于自我怀疑之中，甚至极力逃避现实。

    阿提拉现在就处于崩溃边缘，快成神经病了，在真实和怀疑是做梦之间徘徊！

    就连枭雄阿提拉都快成神经病了，其他草原骑兵更是如此，情绪的奔溃就在一瞬间，草原骑兵在长久经历只能被杀，却不能伤对方分毫的残酷现实后，忽然没有了斗志，不顾一切地逃跑，再也没有了军令，没有了回家的执念，只是凭着本能想逃离此地，不管逃到什么地方，离开这个修罗场越远越好，恐慌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迅速传染，更多的骑兵加入逃亡的行列。

    一阵凉风吹过，阿提拉看到四散奔逃的同胞，突然清醒了过来，越清醒过来越痛苦，他知道草原完了，这些骑兵也完了，在敌国领土分散逃亡，只能全部沦为猎物，根本就不会有例外。而草原失去了这些骑兵，已经没有什么青壮了，失去防卫力量的牧民，还不是任人宰割？

    他又望向了幽州军，望向了云战，最后的骄傲让他无法受辱，举起镶嵌宝石的弯刀，摸向了自己的脖子，一代枭雄就此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