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一无是处
戴龙捂着下巴瘫坐在高成旁边。
他双目失神,眼神涣散,再也没有几分钟前的英雄气势。
刚刚马星平只是平平无奇的挥出一拳,在旁人看来,怎么都能躲过去,但戴龙就是像个木桩子一样,动也不动的用脸接住他的拳头。
接着就是两眼一黑,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高成见状,上去又是按人中,又是做心肺复苏,扇了他好几个大耳刮子,费了大劲才让他醒过来。
醒过来后就是这副丢了魂的样子。
高成看着他,心里闪过一秒不忍,开口问向马星平,“他来了,你想怎么样?”
马星平又抽出根烟点上,脸上露出失望神色,“本以为你们有多硬气,原来也是只会欺软怕硬的废物,真没劲。”
“所以呢?你是不是要放我们走了?” 高成试探性问,如果现在放他走,他感觉语文考试还可以抢救一下。
“不。” 马星平伸出手指摇了摇,往中间一站,“打赢我的人才可以出去。”
高成坐在地上,换了个姿势仰视他,心想如果他现在开口喊救命他会怎么样,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求救的想法,万一求救不成,又白白挨打咋办,那不是亏大了。
那打不赢他,是不是可以等到晚上冷到他受不了自己回去呢,高成心里又如此想道。
“谁先来?” 马星平踩灭烟头,对他们说。
感觉到脑袋还有强烈眩晕,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的戴龙立马举起双手,“我投降。”
高成见状也举起手,笑嘻嘻的说,“我也投降,队长,别开枪。”
马星平扯了扯嘴角,轻蔑一笑,向高成招了招手,“快点,我可很冷呢,赶紧结束吧。”
高成转头看了眼恬不知耻,未战先屈的戴龙,他捂着下巴,一副伤员不上战场的模样。
他站起身,活动活动身体,硬着头皮上前,摆出拳击姿势。
马星平双手插兜,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见他如此轻视自己,高成有点忍不了了,好歹他也是打过几个月沙袋的人,可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学生。
他右脚用力向前蹬出,右拳收向身侧蓄力,身体如离弦之箭向马星平冲去,朝他的面门狠狠挥出一拳。
就在他以为要得逞之际,马星平以夸张的姿势躲过这一拳,顺便一个转身过肩摔把高成像摔小鸡一样摔在地上。
还好高成被许彩云摔出了经验,对此他习以为常,几乎没受伤,只有屁股有些痛。
“就这?” 马星平看着地上的高成,轻视一笑。“起来,换个规则,你能碰到我,就算你赢。”
高成有些生气,士可杀不可辱,他一骨碌站起来,脚步灵活交叉跳动着,双拳举在头部,双眼观察着他。
马星平依旧是一动不动,只有眼睛戏谑的看着他。
就是现在,高成心里大喊着,再次使出全身力气挥出右拳,这次不成功便成仁,为此他赌上了下午的物理化学考试,势必要成功!
马星平闲庭信步,左手举起轻松格挡他的攻击,右手握拳,打出看似轻飘飘的一击。
高成只感觉一阵咔嚓声,像是掉在地上的薯片被人踩碎的清脆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痛,一种强烈的,尖锐的,刺痛神经的疼痛从肋部传来。
他瞬间满头大汗,嘴里什么也发不出来,咬着牙闷哼着。
腹部是人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被人用力击打可能导致严重的身体伤害,包括腹部内脏器官的挫伤、破裂或出血,和保护着腹部的肋骨骨折。
戴龙看着匍匐在地的高成,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投降的早。
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必要逞一时之快。
“就这?” 马星平蹲在高成面前,再次发问。“你除了那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之外,你还有什么?你不会觉得我真的不会动你吧?”
马星平不知道高成为什么觉得自己不会对他怎样,所以他总是自以为是的和自己开玩笑,觉得自己能安然无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着自己,说一些有的没的,以为自己很幽默的话。
看着他倒在地上满脸痛苦,嘴里说不出一句话,马星平顿时对他失去了所有兴趣,他轻蔑的啧了一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正当他走到巷口时,背后传来高成极度虚弱和痛苦的声音,“还……没……完呢……”
马星平转过身。
高成扶着墙,捂着左肋,咬着牙,喘着粗气摇摇晃晃的站着,死死的盯着他。
他眼中的坚毅,让马星平想起一些往事,曾几何时,自己的眼神也如他现在这样。
“你确定还没完?” 马星平眯起眼问。
高成没有回答,他额头上布满了细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脚下依旧步履蹒跚的向他冲过来,依旧举起右拳。
他的这些动作在马星平眼里慢的就像是放ppt。
马星平抬起一脚踹在他胸口,使他踉跄着倒退,然后跌倒在地,这一脚,他没有用多少力。
“说你一无是处,你还不高兴了?” 马星平看着地上的高成,讥讽道。
高成感觉自己的胸骨已经散架,呼吸有些困难,喘不上气,脸已经憋成酱紫色。
“送他去医院。” 马星平对着躲在后面的戴龙说了句,再次转身离去。
只是还没走出巷口,高成脸色通红,再次摇摇欲坠的站起。
“还……没……完……” 他的声音已经小到快听不见。
马星平转过身,仔细看着他,重新审视着这个年轻人。
“有意义吗?” 他问。
高成还是没说话,像个八十岁老人一样颤颤巍巍的朝他走来。
马星平感到些许烦躁,他举起右拳,一个右勾拳击向他的面门,然后再次抬起脚,这次使上全力踹向他的胸口。
高成感觉胆汁混合着唾液从自己口腔中喷出,他躺在地上,吃力抬头的看了眼自己胸口,还好是红色的,不是胆汁,只是血罢了。
他尝试着站起来,可身体已经不属于他,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除了意识,没有一个部位是他能控制的。
“别…走…” 高成眼皮虚弱的耷拉着,用尽力气的说。
可这句话在别人听来却是细若蚊蝇。
马星平皱着眉深深看了眼地上的高成。
“送他去医院。” 他又重复了一遍,随后转身离开,走出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