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年轻气盛
[终于到了]
[终于到了,急死我了]
[万万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
[真没看出来叶湑和沈灼这么牛掰]
[对啊尤其是沈灼,看脸完全不觉得他能身寸箭这么厉害]
随着弹幕里的热烈讨论,裴淮和白月在跟拍的包围下进入了凌尧和他们说的那家身寸击馆。
这处馆说实话在竞技类场馆之中体量做得并不算大,休闲娱乐却也够用了,应该会承接不少商务的团建单子。
京州寸土寸金,老板能在这处开店,也侧面说明了人脉广阔。
问了前台,裴淮和白月很快就来到了其余四人所在的地方。
这会儿比赛已经进入到了一个较为微妙的阶段。
在裴淮和白月到来之前,叶湑、沈灼和凌尧加了场赛,结果经过前面的热身,几个人都有点上劲儿了,凌尧以一分之差遗憾落败,但叶湑和沈灼战了个平手。
十个十环的成绩让叶湑为沈灼侧目。
沈灼站在自己的靶道前,因为活动开了,呼吸要比原来促一些,脸色爬上点粉色,不过这样的运动量显然对他而言并不算太重,因此那粉色也并不浓重,无端让人想起开春刚开的透明花瓣。
因着呼吸,他嘴唇并没有完全闭上,隐约可以窥见内里鲜色,一眼看去就是美色暴击。
叶湑微微敛目,让自己的视线定格在沈灼的下颚线条上。而后开口:“很厉害。”
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叶湑许久没有过,就算是在身寸箭上也不例外。
倒也不是说身边的人并没有箭术高超的,然而正如古文里所描绘的那样,“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各人自有各人的目的和发心,身居高位听到的声音总是单一。
何况节目里这些人各有各的骄傲所在,从前都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
现下么,难得的愉悦情绪从心底漫上,不管他上这个节目之前如何,至少此时此刻,他觉得不虚此行。
“裴淮。”另一边,黎一瀚坐在后面的位置上,他袖子微微挽起,手上拿着一瓶矿物质水,显得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匀称。
他是第一个看到裴淮和白月进来的,直接站起身就喊了名字。
“你们不早点发消息,”裴淮走近,对着凌尧半真半假地问责,“害我们错过不少精彩画面。”
凌尧难得作出举手投降状,可嘴上并不服气:“哪呢,怕影响你们约会呢。”
他这话就是扯出了沈灼之前的想法,因此一边说,一边就往沈灼的方向看。
沈灼一手抓弓,一手捏着箭矢,看他cue自己,没忍住轻轻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开口说:“我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律动小屋是恋综。”
白月跟在裴淮身后走过来,听到这话,将他们之前谈到这个的景象在心里复刻了个大概,说:“我们也没有可能沦陷得这么快吧?”
显然是不满这帮人在背地里歪歪他和裴淮,在反击了。
只是从这话当中也可以听出白月对先挑事的凌尧更加不满。
想也知道,沈灼这么礼貌的一个人,之前还吃了他给的零食,不至于真的存着促狭的心态,应当是真的有这个顾虑。
这也侧面说明沈灼真的是在感情上白纸一张的,他上的这个专业,看到那么多作品,应当对于爱情的憧憬和认知是纯粹、感性而烂漫的。
他的确年纪也还并不大,没吃过什么苦,保持这样的天真烂漫也非常好。
希望他这种纯粹也能被好好保护不要丢失。
白月这么想着,转而问道:“现在比到什么程度了?”
黎一瀚就把之前他们比赛的经过都说了。
裴淮听到这里又对着凌尧说:“我就说吧,这么晚通知我们,现在都赛点了。”
他们都没玩上呢。
“我错了我错了。”凌尧心知再这么下去自己别想好了,连忙双手合什真的告饶了。
不过他这算是帮沈灼顶锅了吗?也不算吧,他们在新火待了这么久,没有一个想起来要叫裴淮和白月的。
要不是沈灼想到这茬,估计裴淮和白月这会儿还在陶艺馆呢,别说到场馆来,就是晚上一起吃个饭都够呛能一起吃上。
这么想,确实也是太不够意思了。
凌尧认完错,坐到黎一瀚原来坐的位置旁边:“看,看也有意思。”
又喊:“沈灼加油!碾压他!”
于是裴淮和白月也跟着坐下来了,四个人就干脆等着看这场比赛的结果。
只是无论如何,今天黎一瀚和凌尧的贝者注是没跑了。
凌尧反正是相比起将贝者注输给叶湑、更倾向于输给沈灼的。
倒不是因为喜欢沈灼……也有一点这个原因吧,然而更多的还是他知道叶湑要是想玩游戏设备,都能搞到市面上还没发售的,并不缺他这一点,估计赢了也只会丢在房子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头吃灰。
沈灼却不一样,他当时说出贝者注的时候,沈灼的眼睛亮晶晶的,明显很感兴趣,要是设备被他赢去,一定不会被浪费掉。
凌尧不缺这点设备钱,但输出去的东西被浪费掉他是不舒服的。
黎一瀚不知道凌尧这么多想法,他只能看出凌尧喜欢沈灼,自然更希望沈灼赢。
他是完全相反的,他更加希望叶湑赢,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下的贝者注是瓶香水。
月照苍山更加适合叶湑,沈灼么,如果沈灼赢了,黎一瀚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好受。
他写了好几种香水的方案,现在就等着工作室把他给样品寄过来和沈灼身上的味道进行一个对比,要是沈灼赢了,依照后者的性格应该会喷来试试,而且不会尝试一次两次。
那样会遮盖住他原本的气息的,就算样品寄过来真的一模一样了,他也会嗅不太出来。
那就不好了。
只是他并没有沈灼那样外放,要他喊出口祝叶湑碾压沈灼他也做不太到,再者说抛开他不希望沈灼得到他下的贝者注的事实,他也更希望沈灼能赢。
黎一瀚自觉和沈灼还是要比和叶湑要相熟一些的,毕竟住在一个房间好几晚了,这点偏向还是能存在的。
“我也下注好了,”裴淮这时候开口,“你们现在的贝者注都是好东西,我也不能太次,这样好了,我这里有串珊瑚珠的,是文玩市场上淘来的,据说是旧物,珠子是真的,新旧就不知道了。”
“价值也很高了。”黎一瀚说。
就算是做旧,珊瑚珠的价格也并不低,何况裴淮现如今并不差钱,眼界也高,留在手头的东西差不了。
目前来说市面上高档的珊瑚手串价格在10到30万不等,裴淮也是出手大方。
更别说还有是旧物的可能性了。
“好多钱。”沈灼真情实感地羡慕了。
他并不差钱,主要是爷爷有钱,四合院就不说,手头的好物件也并不少,再者还有不菲的退休金。
他自己也能拿奖学金,所以从小到大在物质上是没有过短缺的,眼界也强过很多人。
不过这点底子和其他五个人就没得比了。
他拿出扳指和人打贝者还有点心疼呢,虽然大部分原因是那枚扳指是自己从攒钱、选料到设计,除了雕刻和抛光全都亲力亲为的爱物。
裴淮看他羡慕的样子,眉头不自觉微微一动,说:“那就努力赢到手啊。”
“好!”沈灼收到鼓励,还带着点得意地看向了叶湑。
叶湑面色不改,只说:“我是坏人了?”
他语气里带着点恍然,似乎才反应过来这个“事实”似的。
沈灼眼睛笑得眼睛弯起来,也不回话,这时候回话就有解释的意思了,一旦解释就承认自己是错的。
这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可不能把自己落到下风去了。
“你们这一个个都下注,一点也不体谅我刚创业没多久是吧?”白月也玩笑道。
业内属他的公司收价高,但需求量一点不少,这话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在佯装,但裴淮还是说:“可没有裹挟你的意思。”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白月有台阶下,摆摆手说,“我这儿也没什么东西比你们贵的,只有个五万的竹节金镯子,看你们谁厉害了。”
他目光在叶湑和沈灼身上来回梭巡,只等看谁技高一筹。
“这局凑起来有差不多……”
黎一瀚心里默默算着,沈灼的扳指9万多,自己的香水现在市价93万,凌尧玩的那个没底,但保守估计100万往上了,裴淮下注的珊瑚珠取个中间值,保守一点20万吧,白月的镯子5万,到这里就227万往上了。
“我的扳指,五千。”叶湑没有说单位,但没有人怀疑万以外的单位。
“我们加起来还不够叶总零头,”裴淮听到这里都有点啼笑皆非,身寸个箭玩这么大,该说不愧是叶家的人吗,“沈灼,赢了他,让他出血。”
就算是叶湑,五千万的东西拿出去,裴淮就不相信他一点不肉疼。
现如今生意哪有那么好做,账面上有上百个亿的流水未必能有几十个亿的进账,这都是两码事。
叶氏的体量是很吓人,但叶湑接过担子也没多少年吧,他才27岁呢,手头上刨去那些不动产和股份之类乱七八糟的,手上有的那个扳指估计也是真喜欢才下手的。
沈灼没听清,他都有点被吓到:“要不换一个呢?”
这也太贵了,他们在这身寸箭的初衷不过就是消磨时间,叶湑这么大手笔,他们节目不会被封吧?
还真的不会。
因为观众们已经麻了。
[好好好,世界上多我一个有钱人会鼠吗]
[五千万是多少啊【呆滞】]
[大概就是你月薪三千,不吃不喝存一千三百多年吧]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我这就去练习身寸箭]
[老天爷,我再也不叫你爷了,因为你压根没把我当亲孙子]
[啊啊啊我要把你们这些有钱人都创飞]
弹幕里的大家都基本是年轻人,精神状态也十分美丽,都没有发什么真正负面的言论,反倒还有那么几分欢乐祥和在。
施成松了口气,但还是想着回头发个消息让众人都注意点不要提有关于金钱的事情,以免影响到观众们的心理健康和价值取向。
其实这根线一直很模糊,往届也不是没有类似的场景,不过看节目的大家也都不会往心里去,毕竟大多数人都还是认为明星和自己的收入水平有壁垒很正常。
明星们活在聚光灯下,几乎失去自己的个人时间,接受大众的眼光,总体来说压力也比一般人要大很多,赚得多其实也并不怎么招恨,除非是极个别该税的不税、不该睡的乱睡的,大家对明星都很宽容,就算不喜欢某个明星,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恶感。
只是他们这期请到的嘉宾都太大腕,因而施成在这方面就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以免真的触碰到不该触碰的线。
好在看节目的大家都很活泼善良,没有什么大问题。
镜头另一边,叶湑只是淡淡地看了沈灼一眼,说:“不换。”
沈灼看他这么自信,那肯定也不好助长其气焰了,说:“那就开始?”
他肯定是会全力以赴的,倒也不是为了贝者注,刚刚各自十个十环打个平手的结局激起叶湑的征服欲,沈灼只会比前者更加年轻气盛。
张弓搭箭,沈灼和叶湑各自站上清理过的靶道。
他们默认着这场比试的形式,打算同时进行,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得出结果,不给对方任何其他的压力。
十环、十环、十环,沈灼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变得迅速,甚至有声音鼓噪在耳畔,然而此刻他的眼睛里只剩下前方的靶道,自发调整好呼吸继续。
叶湑给他的对手的向来只会是最无情的尊重,他抽箭瞄准的速度很快,沈灼第五支箭才刚刚落定的时候,他第七支箭已经搭上了。
没有男人不爱竞技,那是刻在基因里的与史诗无二的本能。
很快地,他们都只剩下最后一支箭。
叶湑张弓搭箭,箭尖指着的方向却忽地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