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熟悉感
“裴哥好！”凌尧看见人微微怔了一下，然后过去握手。
“你好，”裴淮和他握了下手，又说，“我看过你的比赛，很厉害。”
凌尧咧嘴笑，也没谦虚几句。
就是说，没有男人不爱速度与激情。
“我也看了黎明之前，李斯年真的很无敌，要不是被大嫂出卖，我感觉他能笑到最后。”凌尧也恭维了几句。
“他被逮捕是迟早的，”裴淮总是能接住话茬，“他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弱点，尤其强取豪夺遭反噬也是可以预见的。”
说话间，第三个人就到了。
这次来的是黎一瀚。
[你们说黎一瀚是1还是0，我感觉他真的好温和，但是吧也不是说温和就是0了，他的香水都那么冷]
[你们怎么不问问凌尧和裴淮是1还是0【狗头】]
[这都有争议吗？这俩肯定是1啊，反正我不敢想谁能压他俩【瘫倒】]
[应该是1，闻过他的钢铁丛林就知道了，黎一瀚绝对是1，钢铁丛林闻起来像是星际上将alpha的信息素【揣手】]
[前面的会说你就多说点]
[但是温柔受也很吃香啊，我站一波他是0【瘫倒】]
还不知道观众在讨论自己的属性，黎一瀚放好行李箱过来和裴淮、凌尧握了手，三个人一起到沙发坐下了。
黎一瀚穿的还是白衬衫和熨烫得妥帖的西装裤，但是和单采视频里不一样，这次他肩膀上披了一块浅咖色的针织披肩，上面还别了一只苍鹰的胸针。
打眼看过去，整个人长得温和秀雅，恍若春水。
然而那只苍鹰的胸针又泛着冷冷的金属感，仿佛这池春水的温度并没有那么高。
黎一瀚作为调香师，有一个很灵敏的鼻子。
他嗅到了裴淮身上的香水味道，就弯起唇角笑了一下：“裴哥的香水是不是叫做《头狼》？”
裴淮微微讶然，说：“好灵敏的鼻子，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味道。”
“恰好是我师妹的作品，算是很冷门的一支，”黎一瀚说道，“同样的香水喷在不同的人身上就会有不同的味道，师妹的《头狼》卖得不好，因为很少有人喷完之后能诠释这个味道，主调是雪松，铁锈，烧焦的皮毛，味道很铁血。因此很多人喷完挥发一段时间之后会很不好闻，像是被燎了毛的流浪狗。”
“但是裴哥却一下子让我联想到了雪原上毛皮雪白的头狼，鲜血奋战，为族群赢得生机，《头狼》很适合你，”黎一瀚道，“要是师妹知道《头狼》可以被诠释得这么好，一定会很高兴。”
“谢谢，看来不用担心它停产了。”裴淮道。
“那我呢那我呢？”凌尧将手腕伸出去，“我也喷香水了！”
黎一瀚没有离得太近，就略微嗅了一下，然后就打了个喷嚏。
“纸巾纸巾。”凌尧连忙抽了茶几上的纸巾给黎一瀚。
[有、有点好磕啊家人们！]
[磕！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不确定，再看看]
“主调有胡椒、橙花、玫瑰，都是很热烈的东西，”黎一瀚用纸巾擦了擦鼻子，“是我不擅长的暖调，但是也很配你。”
凌尧就笑得张扬：“这支没有名字，我把它叫做《早餐时刻》，我有天早上练车，结束之后饿了就打算去附近商场吃点什么，一进去，一楼专柜刚营业，有个导购拿着香水在那里喷，我一闻更饿了，直接让她包起来。”
“那天早上我就吃的牛排、橙汁，”凌尧继续说道，“餐桌上刚好有玫瑰花。”
“很有缘分，有种你和香水互相选择的浪漫感。”黎一瀚笑着说。
[破案了，黎一瀚不擅长暖调是不是鼻子受不了这么热烈的味道啊，一闻就打喷嚏【瘫倒】]
[没想到儿子选香水的理由这么朴实无华【捂脸】]
[哈哈哈笑死了一闻就饿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啊【笑抽】]
[我最喜欢的一支香水是茉莉味道的，很清新，一闻心情就超好【星星眼】]
[我说怎么一进商场就有股商场味，原来专柜营业都喷自家香水【揣手】]
[前面的好恶毒的商战那个热搜你没看到吗，有些专柜会把对家的香水喷在厕所，这样一闻到就是厕所味【狗头】]
[哈哈哈哈哈哈是真的好恶毒【笑抽】]
[这个世界终于变成我希望看到的癫样了【瘫倒】]
三个人正就香水话题聊着，便有人轻轻敲了敲门，然后直接走了进来。
叶湑穿着一件纯白的帽衫，黑色的运动裤，简单又舒适的着装看着让人很放松，但是那种物欲被满足以后的松弛感却在他和其他人之间树立起了无形的壁垒。
他的手腕上依旧戴着手表，不过换成了一块智能的，黑色的表带和表盘带来的冷感让他更显矜贵。
贵公子、总裁范儿。
现实也的确如此。
“你们好，”叶湑对着沙发上的三人微微颔首，接着放下行李箱走了过去，在单人的一面沙发上坐下，“叫我叶湑就可以了。”
“这怎么可以，”还是凌尧率先出声打破了沉寂，“我23，白哥24，裴哥和黎哥都是25，叶哥27，我都得叫哥。”
“都可以，”叶湑很好说话的样子，“随意点就好。”
[儿砸懂事昂【揣手】]
[这下把其他人的称呼问题也解决了]
[虽然但是，好像年纪最小的是……]
[其实我真的很想问，沈灼成年了吗？]
[哈哈哈我就知道有人会问沈师弟这个问题，他大二，现在20岁，成年是肯定成年了的]
[前面的是不是华剧的大佬啊，合影一个]
[怪不得满脸胶原蛋白，沈灼年纪真的好小]
[小点好，出名要趁早]
[这边人都到齐了，我去那边看看沈灼和白月来了没]
沈灼和白月就快到了。
施成接人接到一半，下去找店面买了六枝玫瑰花作为晚上抽房间的道具。
沈灼和白月在车上已经聊得半熟了，一到地方就搬着行李往律动小屋去。
施成叫人把玫瑰花的花头装进黑色塑料袋，只露出花杆子。
“今晚大家刚到律动小屋，所以我们提供一餐饭，从明天开始，你们的餐食就要自己负责了，”施成拿着麦说道，“明天你们将会拿到第一笔经费，半小时后落座用餐，饭后我们开始抽房间。”
沈灼回过头比了个“ok”，然后就和白月一起进了律动小屋。
放下行李，沈灼走到沙发前和人问好。
“哥哥们好，我叫沈灼。”沈灼态度很好，从坐在最外边的裴淮一个个地握手过去。
“小沈长得真好。”裴淮轻轻一握松开手，很为沈灼的外貌惊艳。
老实说，娱乐圈并不缺俊男靓女，但是面前二十岁的大男孩身量纤薄却不瘦弱，像是一株柔韧的蒲草。
要说长相，就是精致且艳丽，艳丽到像是开到荼蘼的花。
可年纪又那么小，满脸青春气，就又带了点清纯，也就是这么几分清纯，让这份艳丽没有沦落到俗气的范围去，让人产生什么不干不净的联想。
裴淮私心觉得这么好的长相不适合在娱乐圈发展，首先就是戏路窄的问题，他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惊艳的同时就对沈灼产生了几分怜爱。
凌尧的反应要比裴淮直接得多，他直接看呆住了，沈灼手伸过去的时候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傻大儿是不是看呆了【狗头】]
[我看到沈灼我也呆，都不好意思直接叫老婆]
[下课刚来，这届网友还是太矜持了，我直接就是嗨老婆【星星眼】]
[服了，凌尧要不要这么没出息，爸爸我恨铁不成钢【指指点点】]
[好尴尬，我脚趾扣地了家人们【跪地】]
“凌哥？”沈灼有些尴尬地叫人。
“不好意思！你真的超好看！”凌尧也反应过来了，脸一瞬间爆红，双手握上去晃动，“不好意思，我就是太惊艳了！”
[救命！原来凌尧是直球选手！]
[凌尧一直很坦率的，赛车行业不像是娱乐圈，胜利者拥有绝对话语权，这小子有礼貌是一回事，狂的时候也超级狂【瘫倒】]
[前面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他去国外比赛的时候被外国人做侮辱性动作了，当天比赛刚结束，下车直接去把人车轮子拆了]
[几年前的事情了【瘫倒】]
[这么刚？！]
沈灼也被这直球打得耳尖微红，等凌尧松了手，又去握黎一瀚的。
黎一瀚在沈灼走近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干净的气息。
这气息不是来自某种香水和香氛，也不是来自沐浴露洗发水，是一种很干净很温暖的、长期生活习惯形成的味道。
让人想到清晨的露珠，干净、剔透，清泠泠的。
黎一瀚习惯性地在脑海中搭配着香水的材料，试图复刻，却不得解法——雪松？不……柠檬…竹叶……也不是……
沈灼却已经和他握过手，朝着叶湑走过去了。
叶湑很快和沈灼握了手。
他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孩子，眼睛注视着对方的，惊艳的同时却更多的是熟悉感。
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我们见过吗？”叶湑忽地问。
沈灼一愣，随即脑子转得很快：“也许叶哥看过我参演的话剧？”
他是没见过叶湑的，至少没在媒体渠道之外见过叶湑。
这种成功人士、贵公子，基本就属于他遥不可及的范畴了。
能一起录节目，就是他撞大运了。
“或许。”叶湑淡淡“嗯”了一声，也没反驳，也没承认。
或许只是客套话。
沈灼这么想——确实有点受宠若惊哈。
他一一握完手，就挨着白月坐下了，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晚餐就送到了。
餐厅的桌子是长桌，座位一边三个，不多不少正好六个。
这也是噱头之一，从第一天到节目结束的时候，吃饭的座位就很能反映出暧昧的讯息。
不过这时候大家都不是很熟，就连沈灼和白月也只不过是半熟，就随便坐了。
[裴淮 凌尧 黎一瀚
叶湑 白月 沈灼]
[记位置的又来了，已截图，不知道后期会不会有什么激动人心的变化]
[谁懂我的激动，这一桌人个个都盘靓条顺，这配置，律动小屋真的下血本了]
[律动小屋上大分]
“明天大家就要自力更生了，要不我们先记一下大家有什么忌口吧？”沈灼洗了手，给大家分筷子。
律动小屋订的晚餐是酒楼的饭菜，筷子都是包装好的竹筷，沈灼自认为要好好表现，又是年纪最小的，不能什么也不做就干坐着。
“瞧瞧，多有眼力见。”施成在直播画面里看到，对沈灼有点喜欢。
导演最喜欢话多的、眼里有活的，这样节目效果才好。
“我不会做饭，只会洗碗，”凌尧有点不好意思，“要么明天我来提东西，然后跟着你们学学。”
“我厨艺还不错的，而且我正好不爱洗碗。”沈灼说。
“这边有车，也不用提什么东西，”黎一瀚说，“也不能都让小沈做饭，我也会一点，我们俩一起做饭吧。”
“我会砍价。”白月忽然出声道。
几个人看过去，眼睛就热切很多——会砍价好啊，省钱！
经费毕竟是有限的。
弹幕见此一下子笑疯了。
[笑不活了，一听白月会砍价这几个眼睛都发光]
[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i人会砍价，本i人都是外卖＋网购【瘫倒】]
[生活所迫吧，白月工作室办起来挺不容易的，创业初期都很艰难]
[创业负债二百万的飘过]
[创业真的好难，出来创业真的不如老实上班安逸]
[虽然但是，看见一帮有钱人这么精打细算的样子我好爽]
[我也爽了]
[爽了+10086]
施成看着弹幕十分满意，网友们就爱看反差。
他也爱看，他现在好期待这些天之骄子们恨海情天、面红耳赤，热泪盈眶的样子。
光是想想就很爽了，不敢想会不会成真。
要是成真了，那律动小屋就真的爆了。
“看看这些人，一个个的，盘靓条顺、脑袋聪明、手段高明、家世显赫，我跟你们说，你们都给我使出浑身解数来折腾他们，爱情就是折腾出来的，我要看他们哭！”施成激动起来。